溫也垂眸看著面前的卡,說不張是假的,但并不多麼害怕。
李健安不愧是商場上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人,知道怎樣拿別人的弱點。
一番敲打,再給顆糖,既能警告,又不至于在不明和陸硯關系的況下得罪陸硯。
就等著識趣。
窗外風聲依舊,房間里茶香彌漫。
溫也抬眸看向對面的李健安,后者老神在在的品著茶,一副有竹的模樣。
或者說,要不是上次和陸硯一道出現過,他本不會把放在眼里。
想到陸硯,不知怎麼,突然就淡定了。
當初選擇陸硯是為什麼? 不就是為了尋個能對付沈津白之流、可以為自己留后路的靠山麼? 再者陸硯上次把自己帶去酒桌上,借的手調查紅安基金會,不信對方沒想過自己會打草驚蛇,被李健安查到。
李健安查到,自然會猜想兩人之間的關系。
這算是陸硯給的一道免死金牌嗎? 不知道。
但知道,可以狐假虎威。
淡定地喝了口茶,那茶餅一看便是好東西,泡出來的茶果然不一般。
迎上李健安審視的眼神,松開茶杯抬起手,向桌面上那張銀行卡:“李總不愧是李總,出手這麼大方。
既然李總知道我和陸硯的關系……” 李健安眼底劃過一抹冷冷的嘲諷和遲疑不定。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爭吵聲。
這聲音并不很大,但在安靜的茶室里就顯得格外刺耳。
吵著吵著,那聲音由遠及近,聽那聲音像是有人在抓小三,當聽聲音就混一片。
片刻間就到了溫也這間茶室的門外,幾人推推搡搡間哐當撞開了門。
一個人正瘋狂地撕扯著一個男人的服,口中罵聲不停,兩人拉拉扯扯扭打著靠近茶桌,直接在桌邊撕打了起來。
溫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下意識起躲開,免得自己遭殃。
匆忙間朝李健安出歉意的笑:“李總,時間不早了,家里還有人等,我就先告辭了。”
李健安臉鐵青,在保鏢把那對扭打團的夫妻拽出去的當口,住想溜走的溫也:“溫小姐,你東西忘記拿了。”
溫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桌上那張卡,抬手起耳邊的頭發,有些可惜道:“雖然我很想拿,但陸硯不喜歡我拿別的男人的錢。”
說完便走,全然不管后李健安心中因為這句話涌起了怎樣的心滔駭浪。
前腳剛走,那一對扭打在一起的夫妻也被保鏢拖出出去。
等到茶室再度陷安靜,李健安卻無心再品茶,臉上的凝重與不安顯而易見。
他急忙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寒聲道:“去查一查溫也和陸硯到底是什麼關系。”
—— 溫也故作鎮定地離開茶室,經過樓下院子時怕李健安還在注意自己,一直直背脊故作淡然。
直到徹底走出茶館大門,才稍微松口氣。
四下看了看,很好,人生地不。
拿出手機剛想打車,一輛黑庫里南無聲停在了面前。
離得太近,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只見車窗落下,出方天的臉:“溫小姐,請上車。”
溫也愕然的瞪了瞪眼,扭頭看向后車廂,莫名開始心虛。
一是因為幾天前拉黑過陸硯,二是因為剛才狐假虎威了一把。
方天看出的忐忑,說道:“九爺在瀾庭等您。”
一聽陸硯不在車里,溫也不自覺的松了口氣,趕坐上車。
“方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問。
方天不聲:“溫小姐,在京北只有九爺不想查的,沒有九爺查不到的。”
溫也訕訕的哦了聲,轉頭看向外面幽靜的茶館。
過了幾秒,方天又補了句:“剛才那對鬧事的夫妻的出現有為溫小姐解圍麼?” 溫也微怔:“他們是你安排的?” 就說,怎麼會那麼剛好,有人在這種地方鬧事。
原來如此。
忙正道:“謝謝。”
不管怎麼樣,剛才那兩人確實給解圍了,不然恐怕沒這麼容易。
方天不以為然的笑了下:“溫小姐不必謝我,是九爺的意思。”
溫也沒再說什麼。
來的時候被蒙著眼睛一無所知,眼見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還在郊區打轉,才意識到李健安把帶到那麼遠的地方。
如果他要滅口,那恐怕連尸都找不到。
想想還有些后怕。
已經不是剛出社會的小白了,在淮城這些年,見過許多敢于說話不畏強權報道真相的同事遭人報復。
有人運氣好沒出事,有人運氣不好,即便是死了,有李健安這樣勢力龐大的人在,死亡也不過是小石頭落在水里不起眼的水泡泡。
不知道自己屬于哪一類,但有一點不用懷疑,才剛有所作,李健安就找上門來了,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手里已經掌握了那麼多“證據”,相信李健安會毫不猶豫的對下手。
要擋別人的財路,就得做好被報復的心理準備。
可無論如何,不會退。
想靠著《真相》翻,在京北立穩腳跟,也算是給陸硯一個代。
但更想借此機會,將李健安之流的虛偽人設撕開,揭他們的惡行。
以慈善之名行斂財之實,這種所謂的慈善家,這種吸的組織,就該消失,讓真正的想做好事的慈善家,把每一分錢都用到該用的地方! 方天從后視鏡里瞥了溫也一眼,但見偏頭著窗外,霓虹燈從那張漂亮卻嚴肅的小臉上晃過,時而明時而暗,照得眼底緒晦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