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去灶房做飯,容九也回屋整理藥材,沈丞將剩下的幾兩銀子遞給,還是昨夜那句話,卻說得無比認真:「我會盡我所能,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容九沒有接,也沒再說什麼百無一用是書生,咧著,笑得春心漾:「相公你貌如花,給你花,我願意。」
沈丞:「......」
容九指著桌上的一堆藥材說道:「這些是給爹的葯,其他的,曬乾了賣掉換錢。」
沈丞眼底微輕閃,深深地落在容九上,他很想知道,一個小丫頭,每天有干不完的活,連個教識字的人都沒有,到底上哪兒學的醫。
「你的醫,誰教你的?」
「本姑娘驚才絕艷,當然是自學才的。」
這種鬼話沈丞當然不會相信,有的人苦學一輩子,連個皮都沒學會,竟然能無師自通,學得湛的醫?
「你這一醫到底從何而來?」沈丞盯著,再次問道。
「看在你長得這麼好看的份上,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容九笑臉上笑意加深,調戲得越發得心應手,正等著看人如花。
沈丞卻清冷著一張臉:「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娘子啊,相公,親親嘛,」容九往他臉上湊了湊,「親我,我就告訴你。」
「容九!」沈丞咬牙低喝,看著這不要臉的模樣,沉下了臉。
「相公,你還是我容容,或是阿九,這樣聽起來親些,才像夫妻嘛。」
沈丞被氣走了。
容九倒了碗茶,緩緩啜了一口。
人相公臉皮薄,還能調戲調戲糊弄過去,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容九挲著碗沿,正想著出神,沈丞突然又進來了。
嚇了一跳,就怕他真的要親了,連呼吸都屏住了。
沈丞古怪地看了一眼:「茶涼了,別喝太多,傷胃。」
「哦。」
「吃飯了。」
「哦。」
容九暗暗鬆一口氣,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慫了,鬱卒得不行。
李氏果然把晚飯做得很盛,一個勁兒地往碗裏夾菜,看得王氏記恨不已。
飯後,容九讓小青蘿來拿櫻桃,順便送些到李氏屋裏,至於王氏和沈月英,一粒核都不給。自己也留了些,打算曬櫻桃干。
夜後,容九洗了個澡,便癱在床榻上不了。
沈丞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累了一天了,泡個腳再睡,不然,明天起來又酸又疼。」
容九寵若驚,人相公看起來跟個冰塊似的,居然也會特意給端洗腳水。
「你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中邪了?」
「......要我抱你起來?」
「好啊。」
沈丞僵了一下,他不過隨口問了一句,還真的就順桿爬了。
容九看著他發紅的耳尖,翹著角笑道:「相公,人家要抱抱才起來。」
沈丞朝出了手,雖然冷著一張臉,但語氣卻很和:「起來。」
容九握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起,雙腳剛放進盆里,沈丞便握著的腳踝。
容九驚得往後了一下。
「別。」
沈丞著的腳,力道剛剛好,他微低著頭,一張冷峻的臉,在燈影的映照下,多了一分暖意。
容九心口漾了一下,突然俯在他上輕輕了一下。
沈丞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卻清晰地覺到,心底那異樣的愫,如水波一般,輕輕漾了開來。
容九的過他的臉頰,落在了耳後,笑聲低緩:「封口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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