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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莫忘》 第三章

罌粟被楚行拖上床的次數已經不算

    自從一年前的今天,在這個泳池裏,他教遊泳時發生了那次意外,楚行就常常讓跟隨左右,隨行侍奉。

    從罌粟來到楚家的第一天起,楚行就像對待一塊璞玉一樣,每一分一毫都著意打磨。這些年來他教擊暗殺,教,教果決狠辣,亦教舉止禮儀,教鋼琴象棋,教寫字穿,如今罌粟的每一個眼神,每一顰一笑,每一點行事風格,乃至曲線以及拂發梢的作,都無一不是最合楚行心意的。

    當初跟罌粟一起來楚家的幾個小孩,乃至這些年來抱著與罌粟一樣目的來到楚家的孩子,即便有的容姝麗,明豔在罌粟之上,也再沒有一個能像罌粟一樣得到楚行的格外青眼和調教。

    即便是與楚行有遠親關係的離枝,時至今日與楚行的相也沒能像罌粟一樣親

    這些年來他縱容,又管束,親眼看著一點點長到他肩膀高的位置,眼角眉梢漸濃,五越發剔婉轉,正是多年前他曾設想過的模樣。

    罌粟渾,又和他著,接下去要發生什麽不言而喻。的臉忍不住微微發白,想不著痕跡地往後,又很快被拖回來,下被兩手指抬起來,楚行一雙眼似笑非笑:“怎麽,害怕?”

    “……不。”

    楚行一邊角微微上勾,的下,低下頭,舌尖撬開的齒關,自上而下地搜刮,深深地吻

    在床事上,楚行立下的規矩向來是不管罌粟如何求饒,他始終隨心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時候的楚行比平日裏更加喜怒不定。他樂意把罌粟的手腕綁在床頭一整晚,那就隻能綁上一整晚。他想要拿一些銀針和潤等等的東西助興,罌粟也隻能配合。他想要在楚家重的書房裏做,罌粟也隻能乖乖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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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他的興致上來,樂意溫地對,那麽整個晚上倒也會說到做到十足溫地待

    楚行吻得強勢,且過了許久也沒有要放開的架勢,罌粟開始有些不過氣。結果掙紮的時候又被楚行固定住雙手雙腳,重重在池壁上彈不得。

    的手已經被推高,仍然下意識想要掙。楚行看一眼,在的後腰凹窩位置上不輕不重地一刮,罌粟一僵,整個人無聲無息地下去。

    他平日裏對那些不安分的行徑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時候卻不喜歡順。罌粟很早就揣出這一點,卻仍然忍不住想要反抗。但無論如何總是徒勞。的連被楚行撕開,罌粟頓時渾繃直,及時用舌尖抵住上顎,才下去所有被他撥上來的嗚咽。

    “不想?”楚行微微瞇起眼,輕輕一笑,“那就都別了。”

    他把攬住的手鬆開,罌粟一驚,下意識鉤住他的脖子。很快裏被塞進兩手指,指尖抵在的上顎,在他從下麵迫進來的那一刻,把所有想發出的悶哼都牢牢鎖回到嚨裏。

    罌粟連求饒都不能,綿綿任憑楚行施為。肋骨在池壁上,越來越疼。

    一場折騰持續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地點從泳池換到床上的時候,罌粟是被楚行抱著過去的。的舌尖一直於楚行的按下,整個過程不管是激烈還是緩和,都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嗚聲。

    楚行自小順風順水地坐到如今的楚家掌門位子上,沒有養過什麽遷就別人的好。如今在床上對待罌粟,也還是一樣。

    至今楚行肯耐下心來照顧的隻有第一次的那個下午。那天他的作裏帶著顯而易見的耐心細致,輕聲講著恰到好話,連眉眼間都帶著罕見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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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楚行的甚至持續了一整天。到了黃昏時分,的床上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就見到他一藏藍睡袍,帶子隨意係在一側,斜倚在床頭,手裏是一小塊油蛋糕,另一隻手過來,拇指的眼瞼,衝著微微一笑:“了沒有?起來吃點東西。”

    自那以後,楚行在床上對付的手段就越發刁鑽,也不會再在得發慌的時候端來糕點。罌粟如果能從他那些總是突如其來的想法裏獲得樂趣自是最好,但很不幸的是,一直沒挖掘到。

    罌粟的作息時間一向準時,即便是在一場腰酸背痛的床事之後。

    時鍾剛剛轉過七點半,楚行已經不在房間。罌粟渾上下都像是被碾過一樣,連口腔中也被咬得刺刺生疼。

    最初那時候,罌粟被楚行折騰得狠了還求饒兩句,等發現了跟他講這類話隻能更增加他的趣,除此之外一無所用之後,就懶得再跟他講任何話。

    罌粟忍住想摔東西的衝,從床上慢慢爬起來。

    這裏是楚行的臥室。楚行喜歡簡潔幹淨,因此牆上一幅古董字畫都沒有掛。唯一的擺設隻有床頭櫃上的一隻手工小花瓶。二十多厘米高,燒製得不怎麽樣,畫工和彩倒是很好,隻不過跟這個房間中其他致奢侈的東西比起來,仍然顯得很糙。

    罌粟捂住得發慌的胃部,對著那隻花瓶瞪了半天,最後眉一擰,手拿過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罌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過這間臥室。這段時間以來楚行傳喚的時間地點皆不定,有時在中午之前,有時在下午茶時分,甚至有時還是前半夜12點罌粟睡之後。地點更是變化多樣,從會館專用包廂的單人沙發到夜總會的私人套房,再到加長車後座上,楚行的心思比以前更加詭異難測。罌粟有時睡眠正香被電話吵醒,第一反應就是想罵人,但等到電話的時候又沒了火氣,再頭痛也得以最快速度穿上服繞過眾人到達指定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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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罌粟披著床單在臥室裏轉了一圈,最後在小櫃上看到一套嶄新,從到鞋子皆有。

    服穿上,又去浴室洗漱完,然後疊好被鋪好床,拉開窗簾,準備把窗子打開通風的時候,突然停下手,回過頭,看了一眼臥室屏風後麵的小書房。

    罌粟看了眼一旁的時鍾,站在原地考慮了十秒鍾,又把窗簾拉上。走過去在書桌前坐下,深吸一口氣,把電腦開機。

    路地把開機碼輸進去,打開電腦後找到D盤藏文件夾,在彈出輸碼的對話框裏輸了三遍碼後功,又點開一個文件夾,找到兩份草擬合約書,瀏覽一遍後關上,把合約書發送到自己的郵箱裏,之後抹去電腦使用痕跡,然後關了機。

    這一切用了不到五分鍾。罌粟等電腦完全關閉,才重新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推開門的時候又回過頭,確認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停當,這才低著頭下樓。

    在樓梯口罌粟看到管家正在那裏等著。也不知他等了多久。管家看到下樓,微欠了欠,言辭不卑不:“罌粟小姐,爺說讓你醒了就過去擊場。”

    罌粟冷冷道:“我了,要先去吃飯。”

    “小廚房裏的早飯一直溫著。我這就人端來。”

    “我要先回去換一套服。”

    “罌粟小姐上這一套已經很得了。”

    罌粟靜了一下,微微冷笑一聲:“周管家,你就當我一時生鍾紊,到現在還沒睡醒,難道能要了你的命?”

    管家的態度仍然不不慢:“爺的脾氣擺在那裏,罌粟小姐早一會兒晚一會兒都要去。又何必非要讓爺等,跟爺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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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罌粟口就想說“我樂意”,話到邊又忍回去。握著扶梯深深吸了一口氣,才一言不發地往餐廳走。

    管家在後看一眼,麵平靜地揚手召喚:“罌粟小姐了,廚師快些把早飯端來。”

    罌粟不想聽話的時候,即使楚行親口命令,也隻能讓表麵服帖而不能令改變心意。如今楚行不在,就算管家拿兩隻眼睛牢牢盯著也照樣能心安理得地把一頓早飯吃得像多年重逢後的盛大聚會一般,不管怎麽被明示暗示,都愣是把一顆蛋吃了十分鍾,一個三明治吃了二十分鍾,一杯咖啡喝了三十分鍾,末了角,聲細語地同管家開口:“我曾經被先生耳提麵命,飯要仔細嚼好才可以咽下去。每一口至需要五十下,不然會傷胃。您這樣催促,回頭我胃病犯了,難道問您要醫藥費嗎?”

    管家的額角青筋跳了跳,正要說話,對麵坐著的人又開了口:“以後您吃東西的時候,也該像我這個樣子才好。老人家的胃總是貴的,更要好好注意,您說呢?”

    “……”

    管家不自想起有次下午,眼前這個人在蒙傳召三個鍾頭後,以公務在為理由離開,當時楚行膝蓋疊著半倚在沙發上,盯著微不自然但頭也不回的背影,手裏繞著一截流蘇輕輕地搖,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同站在一旁靜默無聲的他道:“周叔,掐死一個人比忍耐一個人容易多了,你說是不是?”

    如今管家著慢悠悠站起,慢悠悠走出門口,慢悠悠踏上車子的罌粟,滿心滿耳回的都是楚爺的那句話:“周叔,掐死一個人比忍耐一個人容易多了,你說是不是?”

    罌粟到擊場的時間,已經是在起床的三個小時之後。

    暮春的天氣,夜間尚且有些涼意,白天的日頭已經足夠。罌粟給人帶進去,一眼就看到楚行站在擊位上,白的襯衫擺利落而服帖。左邊站著路明路總助,右邊則是一個穿著寶藍連的窈窕子。

    那子眉眼間很年輕,同時又很陌生,罌粟慢慢走過去,一邊把C城適當年紀的名媛照片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號座。等走近了,聽到路明在同楚行低聲商議:“……雖說是多年合作,但今年曹東比往年抬高了一個點,江家給出的價格卻是低了一個點……”

    楚行把拆開的槍支零件一件件裝上去,裝完了端起來瞄準靶心,才慢慢開口,卻是對著罌粟:“來了?”

    罌粟垂著手“嗯”了一聲,又微微低頭,道:“路總助。”

    路明對一向不敢怠慢,急忙回禮。隻聽“砰”的一聲,楚行打出一發子彈,正中紅心。接下來連發四彈,一個九點五,三個十環。打完後摘下擊眼鏡,回過頭來拿眼神指著:“這是新槍。來試試。”

    罌粟在路明有點意味深長的眼神底下默不作聲上前,隨手打了五發,一個七環一個八環三個九環,打完了抬起頭:“這槍不好用。”

    楚行笑著說:“不好用怎麽我就打得出十環?”

    罌粟靜靜地提醒他:“您還打出一個九點五呢。”

    楚行似笑非笑著瞥一眼,轉頭對路明開口:“你去跟陳家接洽一下。”轉眼瞥見罌粟言又止的模樣,問,“幹什麽?”

    罌粟一副公事公辦的謙謹態度:“如果您是打算跟城北江健明的江家談合作,那麽您最好再考慮考慮。”

    楚行微微一挑眉:“你有什麽話說?”

    罌粟臉肅然:“雖然曹東抬高了價錢,但江健明剛剛當家,地位還不穩,人也不好拿。他們家又一直都是跟我們的對頭陳清回合作,這次怎麽會無緣無故跑來跟我們表示誠意?難保沒有鬼。更何況曹東跟我們合作這麽些年,為人還算忠厚,有不合意的地方可以再商量,也總比找個新的不準幕的要強。”

    楚行上下打量半晌,臉上似笑非笑的意思比剛才更盛了一些,過了一會兒不不慢地說:“一口一個曹東,他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是該你連名帶姓這麽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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