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緩呼吸,又松開。
兩人穿著一樣的圍,在廚房忙碌,空氣中飄著淡淡食香味,一切從容又適意。
程如歌偶爾讓幫忙遞個東西,沈意濃把所有配料都準備好后,在一旁看著他做菜。
他的廚藝偏粵式一點,油清淡,蘆筍在平底鍋上用薄薄一層橄欖油煎過,保持著原有的青翠,只表皮微焦,再撒上黑胡椒,盛在瓷白盤里,香俱全。
程如歌的作不急不緩,整個過程像是在完一場藝創作,連臉上神都沒有太大變過。倒油時專注,垂眸翻炒時隨意,最后起鍋時表略帶滿足,角不自覺掛上了淡淡笑意,便顯得十分可。
簡單的事被他做起來堪稱賞心悅目,本應枯燥的時間變得珍貴而。
不知不覺,從窗戶落進來的夕被拉長,斜斜打在臺上。
程如歌把最后一道菜從鍋里盛了出來,關火,凈手。
“好了,可以開飯了。”他保持著滿足笑意對說,沈意濃定定凝目幾秒,笑著點頭答應。
“嗯!”
這天,不僅喝到了心心念念的魚片粥,還吃到了程如歌親手做的飯菜,說不上多麼驚艷的味道,卻讓人到無比舒適和熨帖。
是那種,咸淡適宜,經久不膩,從味蕾到都會覺到恰當可口,想要吃一輩子的味道。
飯后,程如歌泡了檸檬薄荷水,淡淡的酸甜,薄荷味清新,剛好緩解飯菜的飽腹,中和口腔里的咸味。
兩人坐在他天臺上欣賞著空中為數不多的幾顆星星,近幾年城市霧霾越來越嚴重,哪怕白日晴空萬里,夜里星子也難尋蹤跡。
程如歌的臺很大,藤椅下鋪著木地板,幾條鵝卵石小徑曲折延至臺深,那里種植著許多花草,有些正在花期,不知名的小花骨朵藏在層疊的綠里,風里約飄著幽香,還有形狀獨特秀的景觀樹,佇立在角落,平添幾分意境。
本以為兩人單獨待在一起會不自在,誰想到就這樣靜靜坐著,哪怕彼此都不說話也不覺異樣,大概是一下午的相,早已把心中的那些扭丟至了千里。
沈意濃捧著杯子喝水,目自然打量著四周,突然在一頓住。
“咦?那個…”指著中間那盆眼的綠蘭草,“不是你的頭像嗎?”
起頭看向程如歌,后者順著目方向看過去,頷首,“是的。”
“那是石斛蘭,當初買來的時候大概是氣溫和種植不合適,差點死掉,我查了很多方法才把它養活,那天看到它終于開花了,覺得很難得珍貴。”
“所以就忍不住拍下來,隨手設了頭像。”程如歌看著,溫和解釋,說到最后一句話時眸中又帶了點微窘。
似乎是覺得向別人解釋這些的東西過于親近。
但他又很快釋然,恢復如初。
“啊,原來如此。”沈意濃點頭表示了然,程如歌看幾眼,再度打量了眼那盆蘭草,出聲。
“那你觀察力仔細的。”
“啊?”
“它現在沒開花,和花開時區別大的,你也認出來了。”程如歌指了指那盆石斛蘭說,沈意濃頓時尷尬。
總不能說,連上面的花盆紋路都細細看過銘記在心吧。
當然能一眼就認出來。
沈意濃再度喝了口杯中檸檬水,隨口扯了個謊,“嗯,一般哪部劇或綜藝里有穿幫鏡頭我總能看出來。”
“真厲害。”程如歌認真的夸贊,沈意濃承不住,連忙說:“沒有沒有,你更厲害。”
“哪里厲害?”原本只是隨便一夸,哪想到程如歌真的正問,沈意濃再度一窘,隨后誠懇細數。
“家里好漂亮,做飯也好吃…”沈意濃原本想說演電影就更厲害了,話到邊,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怎麼的,又生生改一句。
“…養花也很厲害。”
程如歌被逗樂,忍住笑,連連點頭,“嗯…那謝謝你的夸獎。”
“不用謝…”
兩人結束話題,各自作如出一轍地端起杯子,邊是掩不住的笑意。
晚上程如歌司機送回家,車子等候在門外時,沈意濃收拾好正準備離開,看到他穿戴整齊地打開房門。
“嗯?”疑,程如歌走過來,極其自然地提起旁邊沙發上包裝好的點心。
“我送你。”
“什麼?”沈意濃跟在他腳步后面,看著程如歌打開車門示意進去,糊里糊涂,剛在窗邊坐穩就見他了進來,穩穩坐在旁。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沈意濃反應過來,寵若驚,連忙擺手拒絕。
“你回去吧,不用特意跑一趟。哎,司機師傅直接送我到小區門口,很安全的。”
“安全是一方面。”程如歌關好門,示意前面司機開車,才轉頭著說。
“另一方面是——”
“我想送你回家。”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卻在安靜車兩人對視間,仿佛無聲傳遞。
——我想和你多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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