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的語氣裏帶著指責,讓人聽了心裏膈應,裴蕾的眼神冷冽了幾分。
“朱總,有話直說,找我有什麽事?我在跟林先生在用餐呢。”
聽著裴蕾毫不客氣的話,朱靖怒氣收斂了些。
他畢竟是個生意人,知道什麽時候該低頭,而不是一味的強。
至在麵對他的大客戶時,還是要稍微放尊敬一點。
他扯了個勉強的笑,說道:“裴小姐,我來找你,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我們合同問題的...”
朱靖話還沒說完,裴蕾就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朱總,我不是跟你說的很明白了嗎?上次在林家村那邊,跟你了一次頭,你跟我說,沒空跟我簽合同,我以為你不想跟我公司合作了。”
朱靖有苦在心口難開。
那時候,他的態度是很囂張,他欺負裴蕾不懂行,麗宮有落敗的趨勢,便聯合了同行,準備趁火打劫。
哪曾想,就在昨天他突然接到了好幾個人的電話,說裴蕾已經找好了供應商,通通拒絕了他們。
如果他們再繼續抬高價格的話,裴蕾以後就會一直用新的供應商,不再跟他們合作。
聽到裴蕾這樣的話,他們哪裏還氣得起來?
有幾家已經服了,說願意用以前的價格跟麗宮繼續合作。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氣得朱靖一頓罵娘,家裏東西都摔了不。
他隻能想方設法來找裴蕾商量這個事,想要挽回一點餘地。
然而,裴蕾要不是不接他電話,要不就是說在忙,讓他過陣子再找。
現在被裴蕾反將了一軍,朱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覺。
他小看這個人了,裴蕾的父親裴強雲年輕的時候是個商場風雲人,在商場上所向披靡,手段雷厲風行。
也就是因為他這段時間以來,逐漸走下坡,生了病重,對於事業有心無力,導致麗宮的生意到影響。
裴強雲隻有一個兒裴蕾,但是裴蕾以前的心不在飯店行業上。
沒有人會覺得裴蕾這個大人,能將麗宮撐起來,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
每個人都想在這個時候占他們一點便宜,說不定哪天倒閉,就沒得撈油水了。
於這種心態,他們才會配合朱靖做出哄抬價格的舉。
朱靖態度放了些。
“裴小姐,我知道我們的價格對你來說,有點難以接。
這幾天,我站在麗宮的立場上慎重考慮了一下。我覺得,我們有這麽多年的切合作關係,在麗宮困難的時候,我這邊可以稍微讓步,所以才急著找你聊合同的事。”
裴蕾一邊聽,一邊夾了塊鮮的魚吃下去,臉上閃過一的表。
李艾琪聞著飯菜香味,看著裴蕾那副表,口水都快滴下來砸破腳趾頭了。
但是,理智告訴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饞,顯得掉格。
然而,林田卻將的神都看在眼裏,心中暗笑,裝不下去了。
裴蕾吃完之後,好整以暇道:“哦,朱總你說說看,你打算怎麽樣讓步?”
朱靖聽事似乎還有回旋的餘地,鬆了一口氣。
“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們在關鍵時刻,都應該互相扶持著前進。我之前給你看的價格表,所有的種類,都打九五折。”
打九五折,對於那麽多的種類和那麽大的數目來說,已經算是讓利很多了。
朱靖幾乎割一般說出自己的決定。
裴蕾角有了一笑意。
“嗯,朱總很有義氣,出手很大方!果然是我們合作多年的好夥伴。”
朱靖一聽希更大了,沾沾自喜。
他心底不有了其他想法,這個人還是太,現在給一點甜頭,等以後逮到機會,還是要狠狠的弄。
不過,裴蕾打斷了他的臆想。
“不好意思,朱總,這個合同,還是等明年再拿來給我看吧,今年的貨源我已經飽和了。”
朱靖大驚失。
“什麽?”
“你的價格,雖然比其他家的價格還稍微低了一點,但是,我已經跟另一家簽了合同。”
林田有些意外,之前裴蕾還是於劣勢的一方,短短時間,竟然扭轉了形勢。
他知道,裴蕾簽合同的那一家肯定不是自己,花生可能是全部。
朱靖暗暗咬牙切齒起來,很快就想明白了是哪一家。
“應該是黃總那邊吧?”
看到裴蕾但笑不語,朱靖繼續道:“裴小姐,要知道食材是高級飯店的命,像麗宮這種等級的飯店,食材一定要配得上價位。
據我所知,黃總公司好幾個品類都沒有我這邊提供的貨源好。比如說,荷蘭豆、彩椒、南瓜、土豆這些,我司才是行業的標桿。”
聽到這裏,林田目變得戲謔了起來。
這幾類,不就是正好出現在餐桌上,林田可以提供給裴蕾的嗎?
朱靖的運氣不是一般的背。
麵對朱靖的據理力爭,裴蕾看了一眼桌上林田帶來的食材,神淡定。
“朱總,你說的種類,你們公司的確是行業的標桿。但,我想我已經找到更好的供應商了。”
朱靖鼻孔瞪得滾圓。
“在我認識的同行裏,還沒有人比我能提供更好的,到底那個供應商是誰?”
裴蕾不回他,優雅的夾了一筷子荷蘭豆放進裏嚼,神似笑非笑。
“這就不勞煩朱總關心了,這是我們飯店的商業機。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還是請朱總回吧,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朱靖哪裏肯善罷甘休?
要是失去了麗宮這個大客戶的話,他今年的利潤白白丟了百分之六十之多。
這可是一筆大數目呀!
他不甘心道:“我就不信了。那個供應商提供的還能比我的好!”
裴蕾悠悠歎了口氣。
“朱總,恐怕事不如你所想。也行,那我就大方一點。”
扭頭向旁邊道:“來,幫我把這些菜各盛一點給朱總嚐嚐。”
在旁邊侍立而站的服務員,拿了個碟子,將桌子上的每碟菜各夾了一點點到碟子裏。
裴蕾看到服務員夾多了,就提醒。
“夾一塊就好了,最小的那塊。”
林田聽裴蕾的話,樂了。
他看了看朱靖憋屈的樣子,差點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