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菡著云苓的眼中飛快閃過一怨憤，隨即又朝著蕭壁城投去幽怨的目。

不明白，這種時候為什麼蕭壁城不站出來幫們母說兩句話。

聽說男人對待已經屬于自己的人，總是會格外寬容憐惜，而楚云苓是他的第一個人。

莫非真是因為如此，蕭壁城對楚云苓的態度才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想到這里，楚云菡有些心浮氣躁，站立不安。

可惜蕭壁城是個瞎子，任神有多哀怨，也統統看不見。

云苓將楚云菡心神不寧的模樣看在眼里，彎笑了笑。

比起的母親蓮夫人，楚云菡還是太了。平日里一副凡塵仙子般的清高模樣，遇上一點小挫折就立馬慌了陣腳。

新桌子和茶點很快送了上來，老世子在正廳接待蕭壁城，陳氏喚了云苓和楚云澤單獨說話。

云苓從小沒有親人，對陳氏的談不上有多深厚，但腦海中有著許多關于的記憶。

這是個很疼兒的母親。

“苓兒，你且和娘說實話，靖王當真已不計較先前的事了？”

云苓笑笑，“生米都煮飯了，計較也沒用，只能是認了唄，我和他都是如此。”

“那……王爺待你好嗎？”陳氏知道蕭壁城心里惦念著別的子。

云苓皺眉，“談不上好，也沒多壞，且湊合著過吧。”

前兩天他倆還互扇掌來著呢，不過今天在門口蕭壁城倒是出手護了兩次，勉強扯平吧。

“雖不知妹夫心中所想，但他對云苓還不錯。”

楚云澤把今天早上在文國公府門口發生的事詳細敘述了一遍。

見陳氏終于放下心來，云苓暫斂笑容，語氣認真。

“不必擔心我，反倒是娘今后在府中，要多拿出你正室夫人的氣派來，別那賤妾踩到你頭上去。”

陳氏愁眉言，云苓繼續道：“我知道娘心中在想什麼，不必顧及，就算外公不在了，您還有太后做靠山呢。別忘了您和爹爹的婚事，當初可是太上皇保的！”

這些年來，陳氏在文國公府中過的謹慎。

其實這倒不是老世子對不好，原本夫妻二人也是恩的，只是打外祖父去世后，陳氏想起自己既無父母也無長兄，難免生出孤獨無依的凄愴來。

下意識的，在老世子面前的氣勢態度就弱了許多，畢竟除了丈夫，再沒有其他可依靠的人了。

當初老世子跟蓮夫人是糊里糊涂地睡在了一起并有孕的，一開始也不喜歡蓮夫人。

奈何這些年來，陳氏子太，不敢發怒有怨言，蓮夫人又手段了得，才老世子對慢慢上了心。

“我爹這個人吧，談不上壞，就是蠢的很。他這種格只有兩種人對付得了，要麼一昧地順著他吹耳旁風，要麼就和他抗爭到底。”

說白了就是欺怕，還要面子的很，欠收拾。

“蓮夫人做了前者，那咱們就做后者，當個母老虎可比裝孫子強。更何況您還有我和大哥呢，他要還想做混賬事，便讓我來好好收拾他！”

陳氏心底，忍不住淚眼盈眶。

楚云澤卻心里不是滋味，他以前總以為母親和蓮夫人之間相得很好，否則為何從來沒有抱怨過呢。

現在他知道了，母親不是沒有委屈，只是無人可以訴說依靠。

他這個當兒子的太失敗，如果不是云苓今日當眾點醒他，他還沉浸在府中和諧的假象中。

“娘，云苓說得對，兒子往后定會為您的依靠，不再您半分委屈！”

陳氏眼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撲進他的懷中。

云苓暗自點頭，這便宜大哥倒還有救。心不壞，就是跟他那世子爹一樣，有點傻。

興許是因為文國公府以前從沒有過妾室與庶出子，父子在后宅之事上都缺經驗，輕輕松松就被人忽悠了。

楚云澤安著陳氏，眼神復雜地看了云苓一眼。

他這個自小關系不怎麼樣的妹妹，雖然脾氣壞，卻出人意料的通。

……

后宅花園里，楚云菡好不容易才尋見了一個和蕭壁城獨的機會。

“壁城哥哥，這些日子你還好嗎？”楚云菡主上前牽起蕭壁城的左手，“剛才你的手傷了，我特地拿了藥來。”

主為蕭壁城的手掌心涂藥，蕭壁城形微頓，沒有拒絕。

“我不礙事。”

楚云菡目復雜地看著他，終是忍不住道：“壁城哥哥，你不怪姐姐了？”

“你希我怪？”

“當然不是，只是姐姐的脾氣……那日傷了之，又對你破口大罵，我還怕你會心有芥，如今你們能冰釋前嫌，自然再好不過。”

或許是因為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所以往日聽起來再平常不過的話，如今也覺得別有意味。

蕭壁城聽出話中帶著挑撥的刻意，心有些煩躁地轉移了話題。

“封言今日為何會造訪？”

楚云菡眼神一暗，強歡笑道：“他是來求親的，說想納我為妾，爹爹沒同意，他便連著三日天天都來。”

“壁城哥哥今日折了他的威風，想必文國公府能清靜許多時日。說起來往日也是多虧有你相護，封言才不敢死纏爛打。”

楚云菡有意無意地暗示他。

蕭壁城如何不知封言是什麼人，定是在他親后，便迫不及待地纏上了楚云菡。

他已親，往后很難再有合適的立場去替楚云菡解圍，否則必生非議，除非愿意嫁給他為側妃。

蕭壁城冷不丁地想起云苓說過的話，鬼使神差地問。

“云菡，倘若我與楚云苓和離，你可愿意做我的靖王妃？那樣我便能護著你一輩子。”

楚云菡神微僵，一顆心提了起來。

“我一介卑微庶，怎配得上做你的正妃，倘若我和云苓一樣是嫡出兒，便不算有辱壁城哥哥的份了。”

還真有些怕蕭壁城那樣做，否則費盡心思將他推給楚云苓是為了什麼。

蕭壁城在冥冥中已經預料到了的回答，只是隨口試探一問，但得到的答案還是讓他心涼。

話里話外，楚云菡還在耿耿于懷嫡份。

“曾幾何時，你還說過只要能嫁給我，即便做側妃也心甘愿。”

他笑笑，仿佛在說一件再平淡不過的往事。

楚云菡心里一跳，神有些許不自然，“是啊，可壁城哥哥待我好，說若是娶我，便只會娶我為正妃。”

“誰知如今是人非，也許真的是有緣無分。”

蕭壁城閉上眼，角笑容輕淺，“是人非……你說得對。”

人心到底是容易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