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灑下的時候，醒了。

    陳抱住雙坐在床上發了會呆，茫然的不知道現在該去哪。

    不想去陳臻那找自己不痛快，昨日之後又很怕去藏書閣再見到他。

    但那日書中似乎有蹊蹺，慢吞吞的收拾了下隻得又往藏書閣去。

    想著自己應該沒有這麽背，他應該不在了。小心的推開一條門，對上門裏男人湊上來的眼睛。

    “啊！”

    嚇的放聲尖，何舒明也短促的了聲。

    “小公主幹什麽呢，嚇人。”

    “何.......何將軍？”

    祁宴沒有錯過臉上的懊惱，全把不想見到他們寫在臉上。

    何舒明側讓進來，陳不不願的走進，坐到老位置上。

    坐下的時候飛快的瞥了眼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看上去也理好了。

    收回視線，安靜的抄了起來。

    說是一日抄一本書，兩日了連四分之一都沒抄到。

    要抄完不知道要多久，陳有點心急，他們在這沒辦法尋金印。

    一直抄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想著頓了下抬起頭，“陛下，這本我有些字不認得，可以換一本抄嗎？”

    祁宴盯了一下點頭。

    陳站起跑進後頭的書架，小心又快速的翻了兩本，沒有發現有粘在一起的書頁，又想去另一側找的時候一下子撞見何舒明。

    他和隔了一個書架，歪頭笑著問，“溫寧公主找什麽呢？”

    被狠狠嚇了一跳，捂住心口了下，隨手了本最薄的書跑回去。

    坐回到祁宴邊，才不滿的開口，“何將軍為什麽跟著我，我隻是想找本書。”

    何舒明謔了一聲，這小公主找到依靠了，脾氣大漲啊，剛剛怎麽沒這麽氣呢。

    “溫寧公主不是在找金印吧。”

    他蹲下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祁宴沒理會他們兩，繼續批閱著奏折。

    陳心頭一跳，但臉上出疑的表，“什麽金印？”

    “哈哈哈哈，你會不知道金印？陛下，說不知道有金印。”

    “何將軍為何發笑，又問這麽奇怪的問題，我應該知道嗎？”

    陳抄著東西，眼也沒抬。

    的背直，跪坐著肩頸的線條勾勒著纖細的姿，奪人呼吸。

    陳的儀態是的，也是過專門的訓練。

    這樣一看仿佛仍然是那個公主，打發下麵人似的。

    何舒明一時間無語，想從口中套話還真是難啊。

    更別提有人本不在乎這個。

    他站起，祁宴抬眼，臉上出些許玩味的笑，嘲諷他問了半天白問。

    何舒明滿臉寫著陛下總有一日得死在手裏，兩人對視了一眼。

    他哼了聲加重腳步，啪嗒啪嗒的推門出去了。整個藏書閣都能聽到他用力跺腳的聲音。

    等聲音小下去，陳停筆。

    還不能確定他手上到底有沒有金印，何舒明的態度像是沒有，但他像是勝卷在握。

    “陛下，我真的不知道有金印。”

    祁宴隨意的嗯了聲，也沒表現出信不信。

    陳心跳如鼓，隻道不能這麽下去了。

    今日結束的時候即使再努力，也才抄了不過半本。

    從藏書閣離開後，回到房間。

    從門外打了盆雪水，等化了後，閉了閉眼站起。

    拔下頭上的簪子在火燭上烤熱，緩緩平放右手。盯著自己掌心的紋理，一咬牙劃了上去。

    十指連心，疼的咬下，狠心拉出一條很長的痕。

    一瞬湧出，一把丟掉手裏的簪子，泡進冰水裏。

    眼淚叮嚀水，著手上的跡，也拉扯到傷口，生生讓傷口看上去像是頓劃上的，模糊。

    等完事後，坐下急促的了兩口，著不敢去看自己的傷口。

    想著這樣總不會再讓抄了吧。

    *

    祁宴撐頭坐在桌前，陳用力的吞咽了下，憑著對他的悉又一次覺到眼前人翻湧的戾氣，拆的骨撥筋似的。

    “手傷了？”

    “嗯，”不敢看他的眼睛，點了點頭，“昨晚拿東西的時候傷到了。”

    “繼續抄。”

    他語氣涼薄，聽不出任何。

    陳愣了下，了眼纏繞著白布的右手，拿起邊的筆。

    手掌被劃破，艱難彎曲。

    眼前人一如之前批閱著奏折，無奈的在心裏長歎口氣，怕是白傷自己了，幹脆還是趕抄完吧。

    翻頁的時候牽扯到傷口，白布被染紅。

    細微的嘶了聲，強忍著疼痛。

    清脆的碎裂聲在耳邊炸開，杯子被掃到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就猛的被人掐住，拽起拉近。

    他的怒意急風驟雨般襲來，上揚的眼尾此刻帶上紅，死死的盯著。

    清晰的覺到他的手收，窒息讓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腕，沙啞著嗓子也沒喊出陛下兩個字。

    祁宴闔眼，再睜開眼眸深黑吞噬，“朕是不是很好騙。”

    他咬牙，聲音卻有些無可奈何的無力，陳眼角溢出淚水，搖了搖頭。

    傷自己的右手知道很蠢，很明顯，可實在沒辦法了。

    昨晚將這部分賭進去了，賭他會心，賭他舍不得。

    賭對了。

    祁宴一手掐住，一手扯開手上的白布。

    看清傷口後他笑了出來，笑意卻冰冷又凜然，用拇指輕的撚著的臉龐。

    眼底的翳包裹著，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皮，讓人不過氣來。

    “真厲害。”

    他的呼吸噴灑在麵前，陳抖了下，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祁宴輕嘖了聲，笑的垂下頭抵上的肩窩，好似真的很有趣。

    的氣息鑽鼻尖，他收了臉上的笑。

    這麽多日他都舍不得傷，自己把自己傷這樣了。

    就為了不再看到他。

    多有意思啊，多響亮的耳啊。

    “陛下........”

    若他罰，或是狠心繼續抄下去，陳都不會哭。

    可他除了生氣還有深深的無力，好似拿真的沒有辦法了。

    那種恨夾雜著無法理清斬斷的愫，同樣。

    便隻能是不死不休，折磨到老。

    祁宴鬆開手，一言不發的站起離開了。

    砰一聲關門聲傳出，陳上自己的脖子，急促的咳嗽了兩聲，閉上眼睛堵住眼淚。

    達到目的了，該高興，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