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婉當場趁著現場混不堪,悄悄的溜之大吉。
當天晚上連睡覺的帳篷都沒有回去,在於大夫之前提醒的帳篷裏躲著。
雖然,這裏晚上不可能有人過來,但還是膽戰心驚的,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敢睡覺。
在角落裏,全疼得厲害,尤其是脖子,被那位貴人得通紅,還有刺客踢的那一腳,原本隻是裝啞,現在是真被踢啞了。
真是命運捉弄人啊!
這個貴人也是,這般暴躁,上來就將差點死,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活該傷,活該被磕暈過去!
沁婉一邊編排著,一邊著下頦。
想過的,等那貴人醒來,肯定會興師問罪,到找自己,好在天昏暗,又穿著阿四給的衫,到時候若是懷疑,打死都不會認。
反正當時混,也沒人顧得上。
雖說是這樣想的,但心裏還是慌得厲害,心跳都到嗓子眼了。
清晨,天還未亮,沁婉就頂著兩個黑眼圈做事。
今日百驍營沒有繼續行軍,而是留下來紮營。
一整天下來,是過得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撐到傍晚,軍醫的人卻突然被通通走了,隻剩沁婉一個人在帳篷裏自我想象。
心裏頓時堵得慌,難不是那貴人抓不到自己,就要問罪整個醫療隊的人?
沁婉雖然不希自己被趕走或者被抓到死,可是不忍心讓於大夫他們替自己遭罪啊。
在帳篷裏來來回回地踱步,外麵雜聲不斷就像沁婉的腦袋一樣,響得厲害。
淺兒前幾日被高斌寵幸了,如今雖然沒有名分,卻是最得寵的。
回到瘦馬住的帳篷裏一個勁地炫耀,本想嘲諷沁婉,誰知連影都沒見到。
夜幕降臨,篝火冉冉升起。
百驍營的士兵們三兩群開始吃飯,實際上,整個隊伍除了百驍營的士兵,還有一小隻許家軍。
許家軍看似是來幫助百驍營的,實則是來監視貴人的。
沁婉著急得一天都沒進食,眼看著醫隊的人還沒有回來,忍不住地將頭探出營帳外。
外麵如常,士兵們該巡邏地巡邏,該吃飯的吃飯,就是這種如常的覺,更讓沁婉害怕了。
於是,便開始胡思想了,怕死又害怕連累別人,頓時心裏陷兩難境地,做了許久的心理工作,沁婉心裏的罪惡還是噴湧而出。
不能害了別人。
剛邁出營帳,就看見阿四他們幾個臉十分凝重地走回來。
“昨夜軍中遇襲,寧遠將軍被刺客傷到了。”
“是啊,今日師傅說他昨夜給將軍治了半夜,清晨才回來的。”
“難怪今日將軍會這般生氣的模樣.....”
“說來也奇怪,這些刺客很是古怪,不搶糧,不打咱百驍營,倒像有目的而來的,還殺死了好幾個高家軍的瘦馬,不過我覺得倒像是來刺殺......”
沁婉正聽得認真,兩人的聲音卻直接沒了。
這讓更加害怕了,實在看不懂這個貴人了,難不貴人並沒有發現自己?
還是說昨夜那麽撞,貴人直接失憶,忘記了?
想到這裏,沁婉心裏還是忐忑不安,剛才聽阿四他們說傷的寧遠將軍.....
想來應該就是昨夜那個貴人了。
想不到還俊俏的,可惜好像腳不便。
好在他腳不便,不然昨夜沁婉想跑都跑不了。
不過這軍營裏將軍可真多,除了高將軍,就是寧遠將軍,都是大!
.......
營帳。
裴綣左手綁著繃帶,吊在上,向座上的人俯:“殿下,這軍隊中難不也有眼線?”
宋江珩腦袋上裹著繃帶,因為昨夜磕傷的緣故,他這會兒臉慘白得如同額頭上的絹布一般,倚在榻上,神十分複雜。
裴綣又開口道:“卑職認為,這次的刺客和高家鐵定不了幹係!真是渾蛋,說好聽的是來助力,實則狼子野心!可惜那些殺手都是死侍,沒能抓到他的把柄,還請殿下責罰。”
宋江珩撐著作痛的額頭。
這不就是那個“刺客”留下的麽。
想起這個刺客,宋江珩就鬱悶。
本事不大,腦袋也不聰明,簡直就是用“頭腦簡單,四肢不發達”來形容也不為過。
難道高家都好這種刺客?
宋江珩緩緩道:“裴將軍,百驍營是不是有子進來了?”
裴綣臉複雜,慌忙跪下去:“殿下,咱百驍營絕對不可能有子,不過許家軍那邊,聽說高斌將軍前些日子剮收了好些瘦馬.....”
裴綣不敢在說下去,高斌作為當今許家的黨派,仗著有許大將軍和許貴妃撐腰,這狗當得十分好。
為人不僅貪財好,更是心狠手辣。
宋江珩不再說話,那子不像刺客,那就是高斌安過來的探子!
這些日子,他餘毒未消,雙癱瘓,好不容易大戰歸來,又要前往知州城支援,他傷嚴重的事,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的。
以防京中那些人蠢蠢,都按捺不住了。
宋江珩按著額頭:“聽聲音想來膽子不大,年紀也不大,你們多留意,若是找到,留下活口,直接抓過來。”
雖然百驍營都是他的人,但難免他傷事已經被泄出了,抓住那“刺客”,一來是為了探出些對方的東西,二來是想利用去提醒那些豬狗不要太過囂張。
“是。”
......
約莫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百驍營的士兵就來到軍醫所做事的帳篷前,沁婉撐了一天一夜實在累得慌,好不容易睡著,就被帳篷外的聲音驚醒。
帳外是於大夫的另外一個學徒阿三和百驍士兵說話。
阿三告訴他們這裏都是男子,隻有對麵營裏的才是剛來的瘦馬以及嬤嬤。
百驍士兵聞言還是掀開簾子直眼去,沁婉心裏忐忑坐在地上搗藥。
百驍士兵看臉髒兮兮的,看不出個模樣,又看著穿著男子的布,想來是於大夫的學徒,便話都不問就離開了。
於大夫是殿下的人,想來是不會出什麽錯的。
人走了以後,阿三這才進來提醒:“婉姑娘,你放心吧,有師父在,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不是阿三刻意瞞,是沁婉他們幾日都看在眼裏,絕對不會是許家軍來的細作。
沁婉沒回話,故作忙碌的搗著空無一的藥臺。
提心吊膽了一整日,好在沒有查什麽,懸著的心終於是落了。
許家醫隊營這邊,淺兒正躺在床上上藥,替上藥的是男醫徒。
雖然是在那敏之地上藥,但淺兒別無選擇。
這幾日被高斌折磨得厲害,全沒一好地,各種鞭痕,牙痕.....
知道貴人難伺候,沒想到這麽難伺候。
裴綣聽見裏麵傳來吃痛的聲音,心想著說不定就是那個細作,不顧阻攔地拉開帷幕。
“啊....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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