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奢他
和尚看著姜惻,姜惻也看著和尚,兩人相視無言。
良久,和尚才手將姜惻的手掌從肩膀上開,沉聲道:“你對鬼怪的世界,瞭解多?”
姜惻抿著,神間似乎有些掙扎,半響,才沉聲反問:“鬼怪的世界是啥?”
“你不知道你給我裝什麼躊躇!”
和尚終於還是沒忍住。
姜惻乾笑兩聲:“鬼怪我倒是的確沒見過,我只知道有這麼回事兒,但做了這麼多法事,我也沒見過活的鬼,誒,不對,鬼本來就不是活著的,反正就這麼個意思,剛剛的場面我也第一次見,驚悚的講道理。”
“明明是普通人,卻能引鬼怪,超度的木魚到了你手裡反倒了招魂的東西,就這還能淨化鬼怪,獲得的功德.”
和尚打量了一下,剛剛的金就像是錯覺,在姜惻上找不到半點影子,就好像這個人天生對功德免疫似的。
“卻又不知所蹤,怪哉!實在是怪哉!”
姜惻心中一凜,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和尚好像比想象的還要有點東西,而他也不免對這些師父從來都是諱莫如深的事興趣。
於是他DNA裡的知客屬瞬間覺醒,從旁邊墓碑前拔下一只燒了一半的香,恭敬地遞給和尚:“這位方丈師叔,來,別幹說,香潤潤嗓子。”
和尚聞言角一,擼起袖子將手叉在腰上:“你老實說,你師父什麼,我看看我認不認識。”
“哎呀,我們叔侄兒倆說話,提那個糟老頭子幹什麼。”
見和尚的眼神愈發不對勁,姜惻這才幹咳兩聲,正道:
“我是被我師父趕出來的,他不讓我在外面提他名字,說我會敗他功德。”
“嘶”和尚嘬了個牙花,恍然大悟。
你師父是懂的啊,讓你還俗純是因爲你小子是個禍害是吧?自己反倒以爲撿到寶了,險些當了個大冤種?到最後我纔是那個小丑是吧?
心複雜地著順手拿貢品吃的姜惻,和尚終於明悟:可以跟他結善緣,不能跟他扯關係!
思來想去,和尚折了箇中,從懷裡掏出一個冊子,遞給姜惻,後者接過來,看向了封皮,竟油然而生一種震撼的覺。
四個大字自上而下——大奢他!
《大乘義章》中說:“奢他,此翻名止。攝心住緣。”奢他,也就是止,即攝心住於緣,遠離散。
對於修心極爲看重的佛教,奢他是姜惻早就接過的,可是,手上的這本典籍,似乎跟自己以往瞭解的.不太一樣,至姜惻從沒有見過專講奢他的獨立系,往往只是出現在各種佛經中被簡要提及。
他剛要擡頭問和尚這是什麼意思,卻發現剛剛還在面前的和尚竟然不見了,只有沙石地面上留下了幾句話。
“江湖士,通天法師,半步仙人,自在真神;
冤魂擾心,厲鬼傷人,兇煞毀德,煞神滅道。
靈異復甦在即,百鬼夜行或在今朝!
你遇兇煞而不死,但功德退避,福緣流逝,長此以往必生禍端。
貧僧送你一部大奢他心經,若能憑藉此經離凡俗,踏士之列,自可化解劫難,十年以,若無法功則無人可助!
如若十年後你尚在人世,我自會來尋你。”
姜惻皺著眉盯著這幾行字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謎語人?”
不過這些話的其中一個詞倒是引起了姜惻的注意。
兇煞。
猶記得當初被師父趕出寺廟時,曾聽到過這麼一句話:你現在都不知道倒欠佛祖多功德了,再這麼下去,你都快兇煞了,你快下山去吧,廟太小已經容不下你啦!
當時還以爲兇煞是什麼形容詞,現在看來.似乎是什麼名詞?
姜惻抹了抹鼻子:“總覺不是啥好東西.”
他收起了大奢他,準備先回家再說,卻又突然發現和尚的木魚也沒帶走。
盯著靜靜躺在地上的木魚,姜惻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城市區,某公寓樓。
一個男人不住地拍著沙發扶手罵罵咧咧。
“他怎麼敢的啊?今天敢去我媽墳頭貢品,明天不得去把我們家祖墳刨嘍啊?”
他的妻子端著果盤走到男人邊坐下,神有些不太自然:“老公,前幾天我們這麼鬧,結果今天才發現戒指是被兒子藏起來了,要是傳出去.”
男人的眼神也驀地沉起來。
“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兒子不說,誰知道戒指去哪了,事都到這份上了,一口咬定就是他的就行了,哼,沒想到他竟然敢做出這種事,雖說不能把他往牢裡送,但是讓他丟掉工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明天我就去找他們領導!”
吱——
兩人循聲看去,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有些怯懦地扶著門框,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
“爸爸媽媽,可是以前跟我說過,要當一個誠實的人,知道的話會生氣的。”
人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來:“你這死孩子,早幹什麼去了?你不把戒指藏起來,哪來那麼多事兒?”
男人將雙手叉在前,閉著眼疲憊地向後靠去,沒有要幫小男孩說話的意思。
“可是.”小男孩的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我只是想能留一點,能讓我想起的東西”
男人聽見哭聲有些心煩,朝小男孩揮了揮手:“行了,你爹我現在不就是在給你屁嗎?這些事你就別管了,以後長大你會懂的,快回去寫作業!”
可小男孩依舊站在門邊眼睛,小聲泣,男人突然冒起了無名火,起舉起掌想教訓教訓他,人吃著水果,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就在這時,敲門聲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男人和人對視了一眼,隨後人帶著孩子回了房間,男人則小心地靠近了防盜門,從門眼裡往外看去,一邊問道:“誰?”
“我!我給你賠禮道歉來了。”
聲音十分耳,果不其然,男人從門眼裡看到了吊兒郎當的姜惻,頓時便有些惱怒。
他一把推開了門,怒斥道:“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的?你個殺千刀的,我告訴你,這件事兒沒這麼容易結束,我跟你沒完!”
姜惻聞言也不惱,反而笑盈盈地解釋道:
“哎呀不要著急嘛,其實我後來有在反思,雖然你們誣陷了我,但是我也不該這麼極端啦,這次來呢,一是想解除一下誤會,二就是想幫你找找戒指,我覺得很有可能就在你們家。”
“誤會?我跟你沒有什麼誤會!現在纔想起來賠禮道歉,早幹什麼去了!”男人冷笑著道,他早就打定了注意,就是要把姜惻給摁死。
且不說他跑到自家亡母的墳頭上貢品,就說他一個區區臨時工,死在街上也沒人多看一眼,誰對誰錯本不重要,要麼賠了戒指錢然後滾蛋,要麼直接滾蛋。
反正戒指找到了,怎麼著也不會虧。
“嘖嘖嘖。”姜惻似笑非笑:“這麼大火氣?你放心吧,肯定能找到,畢竟我不是一個人來的,你猜猜我帶誰來了?”
“我告訴你,你帶誰都不好使,你再不走我可就報警了!”
男人咄咄人,就不在乎姜惻帶了誰來。
可出於好奇,他還是隨意朝姜惻後瞥了一眼,而就是這一瞥,竟讓他滿臉鐵青,被嚇得愣在原地話都說不出來。
姜惻看到他這樣,人都要笑麻了。
“沒想到吧!我把你麻麻帶來辣!”
(本章完)
孟沖的世界裡有個寂靜的罪犯。這是她警察父親筆記上一個詞。它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它沒有影子,沒有語音,根本不是一個實體,它只是一個想法。從小混跡在警局,她見多了各種各樣的罪犯,各種各樣的理由,各種各樣的手法,腦子裡漸漸生出了這樣一個罪犯,它完美無缺,無比高尚,俯視眾人,它是孟沖心裡最後的障礙外的一個陰影,一直引誘著她,犯罪和逃亡。孟沖一直想遠離複仇,可仇恨卻越來越近,她不想被寂靜的罪犯吸引,卻身不由已地走向它的囈語和家族的噩夢中,最終走向一場考驗她人性與本身的迷局之中。 對手擺下烏雲密布的棋局,利用每個人人性與生命中的弱點,操縱著無數人脆弱的命運。孟沖要如何擺脫人性中固有的弱點,如何掙脫被人操縱的迷局,最終成功複仇。 智慧,勇氣還是領導者。手段,冰冷還是多情。 天才,總有一個最簡單的缺點。
你的血肉。在無盡的死亡中破繭重生,唯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永生。“通過我進入無盡痛苦之城,通過我進入永世凄苦之坑,通過我進入萬劫不復之人群。”——但丁,《神曲·地獄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