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崢嘆了口氣,只能照辦。
南初拿到藥材后,便直奔廚房。
還不知道樓上發生的事,只是覺得一樓大廳莫名的寂靜。
熬好藥后,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南初端著藥往樓上走的時候,恰巧到從樓上下來的齊崢。
看到南初,齊崢有些怔愣,“你怎麼還沒走啊?”
因著為自家爺抱不平,他連南小姐也不喊了。
“走?去哪?”南初煙眉輕蹙,“我不是在這兒留宿了嗎?”
齊崢眉心一跳,后知后覺的想著他和自家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目下落到南初手中的托盤,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給你家爺熬的藥。”南初看著杵在自己正前方的人,“讓一下路,藥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給我家爺的?”齊崢一邊不自覺的服從命令閃到一旁,一邊震驚的問道:“我家爺有病嗎?”
南初腳步一頓,原來宮硯承中毒這事兒連心腹也不知道嗎?
想到這兒,頗為同的看了齊崢一眼,“和你沒關系,回去睡覺吧。”
“爺的事,怎麼就和我沒關系了?”齊崢心到了一萬點傷害,“南小姐,你不能把我的好奇心勾起來就不管了呀。”
南初沒理他,上了樓便徑直走到宮硯承門前,抬手敲了下門。
宮硯承此時正坐在飄窗上,任由自己被一團黑暗席卷吞噬著。
聽到敲門聲,他略有些煩躁的按通線,“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我。”
南初聽著齊崢肩上傳訊里傳來的聲音,不由得愣了下,“他怎麼了?”
齊崢張了張,要他怎麼說?
我家爺以為你拿了藥跑了所以獨自一個人把自己關起來傷春悲秋?
這事他解釋不了,干脆丟給他們自己解決。
這麼想著,他用力拍了下門,大聲喊道:“爺!南小姐來了!”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門“咔嚓”一聲被打開。
宮硯承目呆呆的看著門外的南初,“你怎麼又……”
目瞥到手中端著的托盤上,“這是什麼?”
“先讓我進去再說。”南初有些無奈,“再耽擱下去,藥真的要涼了。”
宮硯承側過子讓進去。
齊崢好心的幫兩人將門關上。
“爺,那我先走了!”
說完一溜煙跑了個沒影,全然忘記了自己跟南初上來的目的是什麼。
南初邊走向床邊的桌子邊道:“本來想先告訴你的,但敲門的時候你沒應,我以為你睡著了,就先斬后奏的把那株藥材熬了。”
說著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又將人按坐在床邊,端起藥碗道:“來,把藥喝了。”
宮硯承沒有接,仍然執著的盯著南初,“給……我的?”
南初:“不然呢?”
宮硯承覺得自己好像坐了把過山車,方才跌落谷底的心境,漸漸開始回暖。.七
然而接著他便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要用到這個藥?”
能熬藥給他,必然是知道他中毒的事。
可他連齊崢都沒告訴,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知道我是中醫嗎?今天握住你手腕的時候我就診出來了。”
南初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其實這件事是宮硯承的堂哥宮逸辰告訴的,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沒必要現在告訴他真相,畢竟他們兩兄弟關系不錯,這種事一問就穿幫。
而且也確實懂中醫,否則也不可能親自去熬藥。
“快把藥喝了,涼了效果就不好了。”南初又將藥碗往前遞了遞。
“你是因為這件事,才突然對我改變了態度?”宮硯承依舊沒接,想到南初今晚的異常,覺得自己好像窺到了端倪。
但這指出的真相卻讓他剛剛回溫的心瞬間跌回谷底,“怕欠我人,才幫我做決定,將藥用到我自己上?”
南初:“什麼?”
宮硯承:“是不是我喝了這碗藥,把毒解了,你就可以沒有心理負擔的徹底和我劃清界限了?”
???
南初滿臉問號,沒想到自己隨口扯的一個謊言能讓他腦補那麼多,一時間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我如果要和你劃清界限,只把藥端給你就行了,何必要承諾跟你在一起?宮硯承,你是不信任我還是對你自己不自信?”
宮硯承苦笑一聲,“南初,這世界上,只有你讓我變得不自信。”
他從小到大都是無往不利,卻在這兒栽足了跟頭。
他甚至會去嫉妒一個無論在哪方面都遠遠比不上自己的男人,只因為對方近乎霸占了所有的目。
這次換南初沉默良久,隨后也不再解釋,若無其事般的將藥重新遞給他。
“反正藥已經熬好了,給邵銘修母親用的也不是這個配方,你不喝,就真的浪費了。”
宮硯承這次沒有再拒絕,但心卻是一片霾。
南初的轉移話題和說這話的態度幾乎是給他宣判了死刑。
罷了,如果這是想要的,他也不會再讓覺得困擾。
一碗中藥下肚,宮硯承俊逸出塵的眉峰不自覺的皺起。
南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苦嗎?”
“咳咳……”宮硯了下角,“還好。”
南初:“可我沒給你準備糖。”
宮硯承啞然失笑,“不用。”
他又不是小孩子,中藥固然很苦,但也沒到喝不下去的程度。
想到這他突然發現,剛剛那句不像是南初會說出來的話。
而南初如果要離開他,更不會多此一舉。
不等他抬頭看個究竟,眼前倏然罩下一片影。
南初傾靠近,雙手落在他的肩頭,“那我幫你分擔點吧。”
說完頷首覆上了他的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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