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團在蘭清笳懷中格外乖巧,琉璃的眼眸半瞇著,似乎很的。
蘭清笳似是而非的回答越發讓春娘神變幻,心下惶惶。
蘭清笳不聲地添了一把柴,「若沒有它主子的首肯,我能把它帶走?」
這個暗示別有意味,在有心人耳里聽來,這就是在說和雪團的主人關係匪淺。
若不認識雪團的主人,這個暗示自然毫無作用,但顯然,春娘認識雪團的主人,並且對他頗為忌憚。
春娘額上滲出點點冷汗,那張抹了厚厚脂的臉皮都泛起了異,只能不停用帕子揩臉,一副熱極了的樣子。
「你和那位,是,是什麼關係?」
蘭清笳面淡淡,「這也是你能打聽的?」
話風一轉,面陡厲,「你竟然敢夥同這個刁奴對我下手,呵……」
春娘被喝得面又是一變,臉上的表比哭了還難看。
「我,我……奴家不知道啊,奴家要是知道……就是給再多的銀子奴家也不會要的啊!」
蘭清笳心中暗鬆一口氣,表面上卻是厲不改。
「可你做都已經做了,要如何補償我?」
「這……」春娘想說,這不還什麼都沒做嗎?但這話卻終究沒敢真的說出口。
「姑娘想要奴家怎麼補償,奴家就怎麼補償!」
蘭清笳眸一轉,陡然看向那張大,手一指,「好!那你把他綁了,跟我一道扭送到衙門,並為我作證,把他讓你做的勾當全都說出來!」
敢算計,這一次,非得讓柳氏被下一層皮不可!
春娘怔了怔,張大的面陡然變了。
只遲疑了片刻,飛快衡量了一番利弊得失便點頭答應了,「好!」
說著一揮手,「還不快把人綁了!」
幾名壯漢當即一轉矛頭,上手就把張大綁了。
張大本不明白為什麼事會突然變這樣,他臉慘白地力掙扎,「春娘,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本不可能認識什麼貴人,你不要被騙了啊!」
春娘原本心有遲疑,但一來雪團的表現讓疑慮被打消了大半。
二來,蘭清笳本的氣度也讓不自覺信服,這樣的人跟那位好,似乎也理所當然,完全說得過去。
一行人扭著張大,浩浩地朝縣衙去了。
站在隔壁茶樓上的男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喬遠站在男人的後,不自覺抹了一把汗。
那位姑娘真是扯的一張好虎皮啊,藉著他家主子的名頭把春娘糊弄得團團轉,還反手給了算計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喬遠小心覷了主子一眼,「主子,要不要屬下做些什麼?」
比如去把雪團要回來,揭穿那位姑娘什麼的。
男人神清冷,語氣平淡,「去問問春娘,是不是忘了我的警告,如果忘了,就好好提醒提醒。」
喬遠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忙點頭應下了。
他們主子看著清冷疏離,但心底里卻並非不近人。
柳氏心頗好地在家中等待消息,只準備一接到消息馬上帶人去花滿樓接人,到時候,蘭清笳的名聲也便都毀了。
江嬤嬤在這時腳步匆匆地跑了進來,柳氏當即起,笑問,「怎麼樣了?」
誰知江嬤嬤的臉卻十分難看,「出事了!事非但沒,春娘和張大還被大小姐綁到了縣衙,大小姐正在堂前狀告二人,請大人主持公道,徹查此事!現在縣衙的衙役就在外面,請夫人前去……」.
「什麼??」
柳氏一陣眩暈,險些一頭栽倒下去。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