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果這個澡泡得十分舒爽,等慢悠悠洗好之後,才發現納晟霖早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宋小果踮著腳尖走到納晟霖床前,盯著這張近乎完的睡不有片刻失神。
此人格雖怪異了點,但仔細想想,也並非真那麼令人討厭。宋小果手將一旁的被褥拉開,蓋在了納晟霖上,順手把他落在一側的書也給撿了起來,竟是本心經,不免有些詫異。
想不到馳騁沙場的戰神,也會有心神不寧的時候?果然權貴終究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這是宋小果在平夏王朝的第一夜,連軸轉了一整天,又是剖又是問案的,竟也沒能影響高質量的睡眠,這一覺宋小果睡得無比香甜。
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抬眼只見納晟霖正眉若遠山、臉似寒冰的端坐於茶臺前。聽到這邊有了響,他端著茶杯朝宋小果看來,語氣中帶了嫌棄之意。「你竟這般毫無危機,估計扔你出去,你也沒覺。」
「王爺,我這做嬰兒般的睡眠,羨慕不來的。」
了個懶腰,宋小果下了塌,肚子裏一陣嘰咕響,帶了討好地湊到納晟霖跟前。「王爺,你常年打仗,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
「兵馬未糧草先行。」
「宋小果,討東西吃你也要這麼別出心裁麼?陸家還不至於了你這口吃的。我已經讓人備下了吃食,你快些吃完繼續問案。」
納晟霖簡直就是那什麼皮投胎,剛睜眼就催著開工。
可誰讓人家是王爺呢?
宋小果急忙洗漱完畢,連喝了三碗小米粥,又塞了幾塊糯米梅花香糕,才勉強有了點力氣。
「現在去縣衙?本王這就吩咐人去知會張貴。」全程觀宋小果吃飯的納晟霖見咽下最後一塊糕點后便開了口。
「不去,我要先審那兩個丫鬟。」宋小果連頭都懶得抬,直接否了納晟霖的意思。
若沒突破口,就算自己再去問陸周氏一百次也是徒勞,此的心理素質之強可謂罕見。至於羅紅麗,昨晚自己倒是查到了一些對不利的東西,不過也不用急於一時。
因是證人,紅依和綠萼就被留在陸家,派人分別看守了起來,不讓人與之接。
宋小果一直等到張縣令帶著捕快和判到的時候,才去了關押著兩人的房裏,途中張縣令故意走在側,低聲音說了一句。「小果姑娘,宋老極為擔心你,一早就來了縣衙。」
「怎麼,擔心本王吃了宋小果?」
「七王爺說笑了,下只是隨口說說。」張縣令乾笑道。
「既然宋海這麼擔心,命他一同住進陸家便是,看看本王能不能把他這孫給吃了。」納晟霖這話明顯有幾分負氣。
張縣令了脖子不敢接話,宋小果卻開心起來。「好啊,既然七王爺都這麼說了,那就麻煩縣令大人了。我這正擔心爺爺一個人年邁無人照顧呢,七王爺真是心細如髮、民如子,如此這般恤我等,我們定不能讓王爺失。」
「……」張貴瞬時滿頭小汗,宋小果絕對是故意的吧?沒看見七王爺的臉都黑了。
納晟霖的臉雖不好,卻沒直接反駁宋小果。畢竟這丫頭句句都在誇讚自己,要再否認,豈不是自個兒往臉上拍掌?
宋小果先去了紅依所在的屋裏,相比起綠萼,這個丫鬟的開口可能會更大一些。俗話說得好,柿子就得先挑著的,宋小果一直深以為然。
一群人進了紅依的屋子,紅依一個瞬時跪在了地上,被關押了整整一夜的,此際早已經忐忑不安到了極致。
宋小果往面前一站,低頭盯著對方那微微抖的軀,角出了狡黠笑意。問案嘛,自己以前雖然不太悉,但打一掌再給一顆紅棗的套路,自己還是清楚的。
「紅依,不用太張,我問什麼你只需實說便是。此樁案件我也知曉與你等並無關係,但若因你知不報、有所瞞而導致了案件無法追溯真相,無罪也會變有罪。可若你把知道的都說了,我們七王爺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明白不?」
紅依抖了一下,立即連連點頭。「奴婢,明白。定當如實回答。」
「好,那我問你,臘月十七戌時周蕥葒帶著你和綠萼去了陸謙房中到底待了多久離開的?」
「不足小半盞茶的功夫。夫人當時讓我和綠萼在守在門外,所以我和綠萼並不知曉夫人和娘說了什麼,也未曾看過爺是何形。」或許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紅依現在說起話來倒還算順溜。
「周蕥葒是出了陸謙的屋子以後就帶你們回房了嗎?回去之後有沒有再出去過?你把知道都詳細說一遍。」
「夫人從爺的屋子出來后,直接帶著我們回了房。片刻之後,夫人便帶著綠萼再次出去了,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才回來。」
「子時才歸?那你知道去了哪裏嗎?」
「這……」紅依話語頓時有些吞吐,目不由向了滿臉憔悴的陸遠山,然後一咬牙繼續說道。
「雖然那晚夫人並未帶奴婢出去,但依著往常的慣例,那個時辰應是去見二爺了。」
「二爺?」宋小果愕然,從來沒聽過陸家還有個什麼二爺,這位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陸老爺,請問這位二爺是誰?」
「家父在世之時,從野地里撿回來收養的臭小子。」陸遠山臉發青,話語十分刻薄,宋小果卻恍然看到了一道撲面而來的綠。
想想陸遠山也真夠倒霉的,自己老婆七八點就出門,然後半夜一點才回,這中間的兩三個小時都和個年男子在一起,還能做什麼?而且紅依也說了,這是慣例,宋小果忽然對陸遠山就有了一同。
這哪還是什麼綠撲面啊?分明就是綠巨人再現。
「七王爺,縣令大人,我請求提審這位陸家二爺。」
「陸乘風不在,謙兒出事之後,他便被派往紅連城辦事了。」陸遠山聲音邦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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