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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吃什麼?」
舒予白母親不在這兒,父親倒是在。一個人在外漂著,回父親家過年是萬萬不可能,邊只剩一個南雪。問過對方回不回家,本以為得回去見父親,南雪卻只搖了搖頭,說不了。
說,陪著舒予白。
說,更想和待在一起。
兩人便留在這兒了,在沙發上窩著,逗一逗小狗。
外頭,天已經暗了,低矮的方格小窗外飄著雪,屋裏燈火通明,恍若一個溫暖的舊木箱,裏面兩個人這麼依偎著就很暖和,很滿足。
舒予白倒了杯開水,捧在手心,想了想:「去外面吃吧。兩個人,也不用弄的多熱鬧。」
低頭,搜了下大眾點評,找到一家口碑不錯的自助西餐廳。
「這家好不好?離的也近。」
南雪湊過來,看了一眼,點點頭:「好呀。」
過了會兒,又伏在舒予白肩頭,輕聲問:「蕭呢,不和你一起麼?」
「嗯...」舒予白都快忘了,經這麼一提,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兒,只好著頭皮說:
「很早就回家了,不在這邊。」
「哦。」
南雪點點頭,心道,那天也只是一個背影,怕是真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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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蕭的畫室。
「老師,你過年跟誰一塊兒啊?吃飯捎上我好不好。」
冬苓湊過去,兩手背在後,一面看畫畫,一面問。
蕭抬眸,看著笑笑:
「我有約啦。」
拿筆尖沾沾料,眼眸的笑意很特別。
冬苓立馬察覺到不一樣,意味深長地道:「誰呀?是不是予白姐——」
「不是。」
蕭道:「另一個,你沒見過。」
劃拉一下手機,給冬苓晃了晃,道:「抱歉哦,已經提前預定好了。」
那是家自助西餐廳,主打海鮮的,晚餐位要提前兩小時預定。
冬苓看一眼,那是一家五星酒店自帶的自助,吃過幾次,要是沒記錯,位置似乎...和舒予白住的地方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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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廳在酒店一樓。
夜里,高樓佇立,冰涼的藍玻璃反出燈火的倒影,車流集,這種時候,人煙居然意外的那麼旺盛。
「我先去找停車位。」
舒予白一打方向盤,南雪坐在邊的副駕,幫找停車空隙。
奈何來的有些晚,位置早被別人佔用了。
南雪還在看著車窗外,酒店劃分的停車位都滿了,只好作罷。舒予白推推的肩,道:「你先去,去那兒幫我佔個靠窗的桌子,再弄點吃的。」
南雪只好推開車門,下車。
門口一顆金桔樹,上面掛滿紅包,稍微有了些節日的氛圍。
一邊是自助吧枱,主打海鮮,三文魚金槍魚等等,生一片一片鋪在碎冰上,另一邊是用木吧枱圍起來的座位,帶加熱的小爐,一隻小陶罐正煮的咕嘟冒泡,赤火焰,四人一桌。
正想往裏走,腳步微微一頓,目停在靠窗相對而坐的人上。
其中一個,很明顯是蕭。另一個人,正是那天,瞧見的和蕭一起走的人。
不是回家了麼?
南雪坐在們後的那四人桌上,隔著一個原木吧枱。
只安靜地聽。
·
「回國了,還走麼。」
蕭盤裏一塊剛煎好的牛排,很細心地切割,叉子叉起一塊兒,喂對面那孩兒。
那孩兒模樣很,有雙小鹿似的眼睛,白皮,睫卷翹,面容緻。
「謝謝。」
孩兒毫不客氣地咬下牛排,抬起眸子,輕輕一笑,開玩笑似的說:「你在這兒,我還往哪兒走呢。」
蕭似看的格外心,又給喂東西,兩人舉止很親昵。
接著,蕭似乎有些張,低頭,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輕輕推過去,說:「吶,送你的新年禮。」
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看著。
孩兒打開,裏面是一枚鑽戒。
紅彎彎,似乎是很驚喜,一抬眸,下一瞬,卻看見另一個孩兒走過來。
微微蹙眉。
那人年紀極輕,腰細長,走路帶風,氣質很是冷淡。
走近了,才瞧得清模樣。
窗邊,寒峭的夜映著,皮極白,乾乾淨淨的好似凝結的冰雪,櫻紅,像櫻桃,或是漿果,潤澤,眼珠子又極黑極亮,氣質在冷淡與之間,的讓人心驚。
看錶,似乎在抑著什麼。
下一秒,徑直走到蕭面前,端起桌上那杯咖啡,毫無預兆地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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