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過臉又看向霍遠周，他一直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吃飯，看了他幾秒他也不抬頭給個反應，直接夾了一塊排骨放在他碗里。

霍遠周這才抬眸，對上那雙亮亮的帶笑的眼睛，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每次給他夾菜，都會這樣沖他笑。

那時還會傻里傻氣的說一句：“霍叔叔，你吃了我的口水哦。”

筷子上有的口水。

蔣遲淮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路遙，回路媽媽，“這事我會辦妥，對房子的面積和戶型有什麼要求？”

路媽媽說：“到時候你問遙遙吧，反正是住，看好就行。”

...

今天心好，路遙也喝了兩杯紅酒，一頓飯下來的頭暈暈的，跟坐船一樣，眼前什麼都在晃。

老路讓去房間休息一會兒，但下午霍遠周要回紐約，還想去機場送他，就千叮嚀萬囑咐老路，一定要把喊起來。

蔣遲淮也喝了不酒，陪老路聊了幾十分鐘有些犯困，就去客房午睡，老路更是哈欠連篇，歪歪倒倒的也去了臥室。

偌大的客廳瞬間安靜下來，只剩霍遠周和路媽媽。

霍遠周和路媽媽以前就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現在更是無話可說，一時間有些冷場。他從果盤拿了一個橘子，開始漫不經心的剝起來。

路媽媽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幾口溫水，才問：“聽你大哥說，你以后發展的重心放在國？”

霍遠周抬眸：“嗯，國的市場大。”

路媽媽淺笑：“回國后離家就近了，以后沒事就多回來。”

“會的。”

“對了，大嫂還想跟你打聽個事。”

“您說。”

路媽媽斟酌再三，“你覺得遲淮這孩子怎麼樣？品啊，為人世這方面的。你們在生意場上接也多，肯定比我要更了解他一些。”

霍遠周的手微頓，又繼續剝桔子，有片刻的沉默，他如實說：“都不錯。”

路媽媽點頭，“前些日子我去北京，遇到遲淮母親，還跟我提起遙遙，有意撮合這兩孩子，說他們差四五歲，年齡合適。但我還是猶豫的，畢竟遲淮的家世太顯赫，自己又優秀，圍著他的孩子肯定多，既然你都說遲淮不錯，那我就放心了。”

霍遠周沒再接話，掰了幾瓣橘子放進里，從沒覺得橘子酸的都差點咽不下去。

路媽媽起，“我去給你大哥沖點蜂水醒酒。”

路媽媽走后，霍遠周把剩下的橘子又一瓣瓣吃下去，連帶種子一起咽了下去。

霍遠周看了眼手表，思忖幾秒，還是站起來去了樓上。

路遙像小狗一樣安靜的側躺在床上，角還有未褪去的淺淺的笑，也可能是做了什麼夢的緣故。

霍遠周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

他的手指在側臉上輕輕劃著，一寸寸描繪著致的廓，拇指指腹來到角時，慢慢挲著。

的菱形小微微張合，白皙的臉龐上著酒后的。

忽然，霍遠周俯，低頭含住的上輕輕吮吸。

路遙在睡夢里覺到被誰‘.擾’，間悶悶的‘嗯’了一聲，想睜開眼，可困的怎麼都沒力氣睜開。

這一聲似有若無的低，對霍遠周來說就是一種蠱，他雙手捧著的臉，舌頭撬開的牙關，長驅直，瞬間侵占了的口腔。

酒勁已經上來，路遙覺自己快要窒息，可怎麼掙扎都是無濟于事，就是睜不開眼，手臂了，可沒抬起來。

松開時，霍遠周氣息不穩，甚至是急促，他抵著的額頭，他的上還有齒間的紅酒的香甜味。

口袋里的手機震，應該是他設置的鬧鈴，他又不舍的親了親的眼睛，這才離開臥室。

到了樓下，路媽媽已經把的行李箱收拾好，“我讓司機送你。”中午也喝了點紅酒，沒法開車送他。

“不用，我打個車方便，司機好不容易有休息，讓他回家去吧。”霍遠周提起行李箱，若有所思的看著路媽媽，話到邊又悉數吞下。

“那怎麼行，這邊打車也不方便，你大哥知道你打車去機場，醒來后肯定又會不高興。”

霍遠周知道再爭執下去，會傷了和氣，便退讓了步，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頭說：“遙遙醒了后,跟說聲，我...回去了。”

其實后來他發覺這全是廢話。

汽車駛離別墅的院子，霍遠周疲憊的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幾分鐘后，他覺汽車胎軋過別墅區大門口的減速帶，他不自覺的睜眼看向倒車鏡，這一回的倒車鏡里除了路景再無其他。

而那年的倒車鏡里，他看到的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

車廂里安靜的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腦海里肆意重播著十幾年前他離開上海時的畫面，凌的，哭鬧的。

全部都跟路遙有關。

這一刻，所有的回憶如泄了閘的洪水，洶涌襲來。

...

路遙醒來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半，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過手機，看到時間時，愣了半晌，然后大了一聲，一個骨碌爬坐起來。

“老路！老路！”氣急敗壞的大喊。

敲門進來的卻是蔣遲淮，他倚在門框上，淡淡的盯著看，“鬼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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