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婕：“欸？”

陳昭往前走了一步，發現后沒人跟上來，回頭。

好呆啊劉婕。

劉婕悄悄給自己一掌。

“我請你。”小跑兩步追上他。

-

這個派出所是個建在路邊的可移板房，出門就是大街，街邊有早餐店。

路邊的小攤座椅是三十公分的小板凳，桌子跟床上的小桌板差不多大，劉婕自己坐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陳昭大馬金刀岔開，膝蓋高出桌面許多，顯得委屈。

他就不像會出現這種街頭小館的人。

劉婕付過款，回頭就瞧見這幅畫面，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啊，砂鍋粥店歇業，附近沒有更大的店了。”

衛城靠海，位置偏僻，是這幾年新興的旅游城市，發展狀況一般，加上三年疫|打擊，許多店關門。

小店提供消毒筷和一次筷子，猶豫片刻，出兩雙一次筷子，其中一雙遞給陳昭。

“嗯？”

“上次吃飯是你付的，應該很貴，我轉你吧。”劉婕拿出手機，點開轉賬。

陳昭手里盤的是倆核桃，劉婕才看清楚，他漫不經心抬眸，“這次不是你請麼。”

“這些才三十五塊八。”

“上次也不貴。”

話說到這份上，總不能說我下次再請你——這麼請來請去沒完沒了，人家不一定樂意。

劉婕思考片刻，決定暫時放下這個話題。

天氣變換莫測，早晨還晴空萬里，此刻烏云布，空氣也變得噠噠。

劉婕點的小籠包和豆腐腦被送上來，陳昭拿一次勺子舀豆腐腦，開胳膊時出半截手腕，突出的骨骼線條清晰流暢。

想起早上開窗看到他時的那一幕，雖然他跟老頭站在對立面，然而那形無喜無悲，平淡如水，抬眸一瞬間眉眼間帶起的躁戾，讓人不寒而栗。

跟現在不一樣的。

“之前有過這種況麼？”陳昭問。

劉婕睫微，收回視線，咬了口小籠包，有點燙，松口，然后意識到陳昭是在問今早的事。

“沒注意過。但是之前聽說我們小區有個老頭窺廁所，還......今早謝謝你啊。”

這話很誠懇。

陳昭抬眸。今早確實夠狼狽的，整個人像繃的弦，隨時繃著警惕心。他揚了揚下頜。

劉婕一愣，然后意識到這就是他對的激的態度。

......有夠拽的。

低頭咬包子，又想起什麼，抬頭看他，“對了，樓上的高中生，是你弟弟嗎？”

“陳闖？我外甥。”

原來是外甥。劉婕點頭。

“認識？”

“算，認識吧。”

陳昭撂下勺子，換了雙筷子，夾包子時手頓住，“他你姐姐。”

劉婕正吃豆腐腦，抬眸看他一眼，沒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句話，“嗯。”

-

劉婕上回從陳昭這輛車上上去時，完全沒想過自己還會坐第二次。

可現在確實坐在副駕駛。

陳昭開車很穩，衛城升溫慢，春末不適合開窗，車安靜，只有細微的胎地面的聲音。

劉婕有點琢磨不旁的男人。

雖然回衛城才不到半年，但是這段時間有多次相親經驗——對有意思的男生大多殷勤，哪怕見面時一不拔，微信上也樂得擾。

陳昭則在第一次見面就遲到半小時，餐桌上并沒有對表現出過分的好奇心，雖然這種相讓人很舒服，但......不太像相親。

在得知他是因為長輩生病才開始相親后，劉婕斷定他本人大概是結不結婚都無所謂的子。

這種人太隨意，隨意到可以禮貌地說出‘慢慢來’這種話，然后就失去音信，恰巧樓上的高中生是他外甥，于是今早偶遇。

這麼一來，好像就能想通了。

原來那天只是客套。

今天也是偶然。

劉婕松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種莫名的失落。

也許是因為今早捂了一早上狼狽素，現在想想那行為很傻。

早餐店距離克林不遠，很快到了上回劉婕下車的路口，搭上門把手：“就到這里吧，謝謝你。”

劉婕推門推不，疑回頭，陳昭減速停到路邊。

“外面在下雨，有傘麼？”

劉婕抱著托特包搖頭，衛城雨季很短，雨傘又太笨重，沒有出門帶傘的習慣。

“車里也沒有。店在前面？”陳昭問。

劉婕出手指給他指路，“就在前面，右拐，然后直行，第二個路口。”

“謝謝你。”微笑。

今天已經說了數不清的謝謝。

陳昭似乎瞥了眼視鏡，也笑了。

克林在商場二樓，開放式樓梯大約三十幾級，下車前劉婕在心里排練過無數次，推開車門，跑上樓梯，一氣呵。

“謝謝你雨這麼大就不你去店里坐了早點回去......”

話音未落，只是剛推開門，從車里踏出去，劉婕原地消失。

陳昭將車熄火，下車繞過去，將跌在路邊的人撈起來。

劉婕剛才一腳踩空，摔得有點懵。臉上滿是泥水痕跡，打劉海，睜不開眼睛。

陳昭打量上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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