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盡管那夜他不由己，可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擁有一個人，那記憶，永生難忘。

見他放開，抬起手就是一掌，“啪”的一聲，將之前曖昧的氣氛全部打散。

他看著，除了臉上暗紅的指印，表沒有任何變化。

“生氣了？”

他健碩的雙臂撐在的兩側，看著脹得通紅的小臉，以及眼中的憤怒，冷道，

“這真實的樣子，比你那虛假的笑好看多了。”

他起，從地上撿起被子，扔到了的上，將堪堪遮住。

背對著，他無道：

“今天晚上，只是小小的懲罰，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要招蜂引蝶，否則......我無法保證你的余生是否安好。”

從的床榻上跳下來，玄蒼垂眸看了眼自己不安分的，原本只想對施以小懲，到頭來懲罰的卻是自己？

一個令人厭惡的人，本事倒是不小！

想起上那些被南流曄咬下的紅痕，心煩躁得想要把一口吞掉。

他居然介意被別的男人！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底里僅存的一脆弱讓忍不住哽咽：

“玄蒼王子，與你易的那天起，我就躲不掉了，必須隨時準備為你心的人獻。所以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讓我余生過得安生一點？”

拿出了僅有的自尊，低聲下氣地哀求。

是的，是在求他。

人非草木，孰能無？

只要玄蒼還有一點人，他應該會容的吧？

不求別的，只求他別，讓干干凈凈地過完余生，不可以嗎？

可著實低估了玄蒼的冷酷無，不知道他是如何頂著這世上最令人心的臉，卻說出最人心痛的話。

他說：

“想要安生，你就不該招惹我！還有，我提醒你，哪怕你的命只剩一天，也是我的人，只要我想，便可以為所為。想要讓我可憐你？”

他微頓，聲音冰冷得不帶一，

“你，配嗎？”

話音落下，他大步離開。

走出房間，玄蒼看向門口被打暈的碧春，再四下環顧一圈整個漪瀾苑。

偌大的院子里，竟然多一個下人都沒有，這才讓南流曄有了可乘之機。

這真的是上將軍府嫡小姐該有的待遇？

聽說恃寵而驕？

驕他是看到了，可寵在哪里？

說云景天亦知道，是云夢蝶的救命仙丹。

如此一來，嫡必須為庶犧牲，這般違背天羽倫常的行為，被寵的人到底是誰？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畫面，兩姐妹同時躺在那里，一個挖心后絕而死，一個換心后絕而笑。

這樣的待遇......何其不公？

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像云夢牽這樣的人，本不值得他費心。

............

玄蒼回到幽竹館，和坦忙殷勤地奉上一杯熱茶，一臉八卦道：

“爺，您怎麼才回來？奴方才見您在漪瀾苑停下了，如今您與二小姐已經了夫妻，難不剛才爺與二小姐......”

玄蒼對和坦的話充耳不聞，只是淡淡問道：

“那夜解憂泉的人，查到了嗎？”

和坦撓頭：

“爺，迷霧山上共有兩溫泉，一是芳華泉，這是天羽皇族的溫泉行宮，常人不得進出。一便是解憂泉，這是尋常宦人家可去的地方。但奇怪的是，自從爺那日夜里從解憂泉出來后，那解憂泉的值守，便死了。所以那日夜里究竟誰去過解憂泉，本無從得知。”

“死了？怎麼死的？”

“一刀斃命，上的銀錢都被拿走了，應是為了求財。”

求財？

玄蒼暗忖，京都有錢人多的是，何必特意去那里求財？

也許是那日夜里的子不想被人發現，所以刻意殺人滅口？

“對了，爺，奴還打聽到一件事，上將軍夫人死的那一晚，據說云家二小姐......現在應該稱呼二小姐一聲王子妃，王子妃也是從迷霧山上跑回來的，不過去的是芳華泉，而不是解憂泉。”

玄蒼眸深沉，事會有如此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那悉的味道便是有跡可循了。

“再去迷霧山上細細查探一番。”

玄蒼讓人找到那夜的子，原本的目的很簡單。

如若未嫁，只要愿意，他便可以娶。

倘若已嫁人，那麼他便許一個愿，想如何那便如何。

如若人真的是所殺，不想被人發現，那麼他便也可當作沒有發生過。

只是如今，每每想起溫泉池里的人，想起那夜擁著時的，他的心就會泛起陣陣異樣的愫，他說不清那是什麼，只是很想找到。

他閉上了眼睛，云夢牽的味道縈繞在鼻息間，與溫泉之夜的子重合，久久無法散去。

難道只有再要了一次，才能確認嗎？

如今是他的娘子，要了，合合理......

可如果真的是，向他索要不死之愿，他又當如何？

雙拳不由漸漸握，他道：

“和坦，去找一個人......”

............

這一夜，云夢牽再也沒有睡著。

抱著被子蜷在角落里，定定地盯著墻壁上那個被石子釘進去的小孔。

是不是不該招惹玄蒼？

是不是不該不聽母親的話？

如果放下仇恨，就此離開云家，遂了母親的愿，會不會活得更久一點？

可是即便想，云景天會放過嗎？

天下之大，何得以容？

寂靜無人的夜里，就像一個可憐的孩子，忍的淚終是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娘，我好想你，你若是還在，該有多好......”

如果母親還在，在被挖心的時候，能握著母親的手，是不是不會那麼痛？

終是不忍心將自己是救命仙丹的事說與母親聽，除了自己振作，別無他法。

渾渾噩噩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再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

碧春早早便在的門口醒來，只當是自己昨夜睡著了，對房間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房間里，云夢牽著從外面進來的朦朧線，卻是沒想到，今天生命里的另一束會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