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浴室水霧彌漫。
因為沒開燈,所以看不真切。
半響,浴室的門開了,一雙大長直接邁了出來。
房間很暗,隻有月從落地窗照進來,他下半隻圍了浴巾,出完的倒三角材,塊狀分明的腹上沾著水珠,慢慢落,流浴巾裏。
更目驚心的是上麵遍布的傷疤,刀傷,子彈,如同勳章,掛得滿滿當當。
他下樓,走去廚房,倒了一杯水,一轉,對上一張慘白慘白的臉,披頭散發,穿著白長袍,手裏舉著一把長刀,正幽幽的注視著他。
“大膽小賊!納!命!來!”
鬼舉著刀直接朝他劈來。
他的眼神一沉,影一閃,單手扣住鬼的手腕,用力一扭,一一推,將鬼的手反扣在後背,前撞在牆上。
“啊!”
鬼,哦不,是楚綿綿疼的慘一聲,眼睛冒了淚花,哇哇大喊:“疼疼疼!你鬆手!你再不走我要報警了!”
易鋮奕冷笑,“報警?”
“嗚嗚嗚,對!警察會來抓你的!你個小!”
他的眉頭皺,“這裏是我家。”
楚綿綿愣了愣,“你是……易先生?”
他冷笑一聲,聲音夾著殺氣,“連這裏的住址都查出來了嗎?膽大包天!”
從他回到易家開始,除了不間斷的暗殺之外,最多的便是桃花債,數不盡的人尋找一切機會往他邊湊。
甚至連出差下榻的酒店有人躺在床上等他的事也沒發生,導致他的厭惡越來越深。
沒想到,那些人連他這個住址都查到了。
“易峰,把人送進警局。私闖民宅,用利傷人,讓呆久一點。”
他來了手下,準備將人送走。
楚綿綿一聽警局,急了,“等等!我不是賊!我把你當賊……不不不,我認錯了,而且刀是假的!不信你看!”
易峰低頭查看了下那把大刀,“易,是塑料刀,沒有殺傷力。”
楚綿綿立刻接了句:“我真的沒騙您!而且,是爺爺讓我來的……您忘了我嗎?”
易鋮奕認真的看了兩眼,模模糊糊的對上了那天的臉,臉沉:“誰讓你弄這樣?!”
楚綿綿心虛了,低著頭,小手擰著,含糊的說:“我的臉嚴重過敏,醫生說要一直敷藥。”
他不想看見第二次,手指大門:“滾出去。”
楚綿綿不敢,轉拿出了手機,噠噠噠的按了一串號碼。
易鋮奕產生了不好的預,“你做什麽?”
電話接通了。
本以為是管家接電話,但那邊傳來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綿綿啊,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楚綿綿小小聲的說道:“爺爺,他讓我回去,我能回去嗎?”
也不想和壞大叔一起住,他太兇了!整天讓滾來滾去!
易鋮奕臉更黑了,一把搶過了手機,“你讓過來的?”
“臭小子,什麽,綿綿是你老婆!你對放尊重點!”
他咬牙切齒,“這裏是我的私人住所。”
“是你老婆。”
“讓回去老宅。”
“是你老婆。”
“我不想看見,讓徐叔來接,易家的房子隨便挑一個給住。”
“是你老婆。”
不管易鋮奕說什麽,老爺子就是輕飄飄的丟出這麽一句話,一連重複了三次,把一旁的楚綿綿給聽得臉紅。
可惜敷著藥膏,看不出臉紅。
易鋮奕難得惱怒:“易中天!”
“臭小子你誰呢!讀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總之綿綿就得在那裏住,你去哪,就在哪,你要是敢一個人走了,那手不做了!讓我死了算了!死了就沒人管你了!”
易峰生怕易氣暈過去,尤其是那臉都快黑得不像話了。
啪的一下,他掛了電話,目含冰的盯著楚綿綿,“你住哪個房間。”
“二樓最後那間……”
他刺了一句:“保姆間,很適合你。上樓去,別下來。”
楚綿綿立刻連滾帶爬的回了房間。
易峰遲疑的問道:“易,您打算怎麽辦?”
易鋮奕按了按眉心,“盡快將爺爺的手安排下來。”
等手功後,立刻離婚!
因為屋子裏多了一個人,楚綿綿在床上都睡不安心了,戰戰兢兢的,生怕隨時被卷鋪蓋走人。
後半夜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忽然想到了一個被忽略的問題。
的大姨媽似乎又推遲了……
可惜這個問題在濃濃的睡意前稍瞬即逝。
翌日,醒得很早。
悄悄的爬起來,將白的藥膏洗掉,又熱敷了一下臉,抹上綠的藥膏,然後拿出蛋卷燙發棒,將一頭順的長發給電羊卷。
不是天生的卷,的頭發又又順,烏黑發亮,但自從開始發育後,就下意識的把自己弄醜弄髒弄的不起眼,生怕被注意到。
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
電好了頭發,最後帶上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裝,這才下樓。
客廳裏靜悄悄的,沒有人。
猶豫了下 ,還是去了一趟廚房,打開冰箱,裏麵放了一些廉價的蔬菜,是拿著預支的工資買來的。
切了丁,香菇片,熬了一鍋粥,自己吃了一碗,又將剩下的溫著,天未亮就出門了。
因為傷了,走的很慢。
朝公館通往外麵的路很漂亮,林蔭綠道,環境絕對是頂級的,如果不去想別的東西,住在這裏的確是。
走到了外麵,就是公車站,提前做好功課,一路換乘,去了帝都大學。
可惜,廚房裏的粥注定沒人吃了,易鋮奕在半夜臨時接到電話,匆匆趕去公司。
帝都大學,醫學院,解剖室。
三三兩兩學生聚在一起,好奇的流著。
“聽說會有一個新同學來?”
“都半個學期了,才來上課,這什麽人啊。”
“客氣點,聽說是個妹子呢!”
“別開玩笑了!我們專業都多年沒有妹子了!”
話音剛落,一道小的影站在門邊,怯怯不安的喊著:“請問,這裏是法醫二班嗎?”
“臥槽!還真的有妹子!”
整個法醫係都轟了。
他們係時隔三年終於有小師妹了!
就連負責上課的老師都很好奇,還擔心小姑娘會不習慣,但當他們看見小姑娘解刨青蛙那趕利落勁兒時,集沉默了。
其中一個男生盯著那張被完整解刨出來的青蛙皮時,咽了咽口水,“楚同學,你以前是幹什麽的?”
“殺的。”
“是,是嗎,難怪了……你這刀子下的快的哈!”
楚綿綿有些靦腆的笑了笑。
和剛剛手起刀落的模樣截然相反!
一眾同學隻覺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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