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也是稀飯饅頭小菜蛋。
雖然沒說,但是他知道,這是在還給他。
他垂著眼瞼,沒有說話。
“溫書堯,”夏橘蓋上面前的泡面,挪到一旁問道:“是你的名字嗎?”
“要看份證嗎?”他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不由往后的椅背一靠,饒有興趣地看著。
夏橘自然也不是這個意思,“不用,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溫聲提醒道:“要走的話,就要干干凈凈的走,不要打聽一些與你無關的事。”
“會惹火上的。”
的確,如果從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那麼也不會有現在的事,只要知道他邊很危險就好了。
也不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
“那……他們用那個皮帶對你做了什麼?
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瞼,而后用食指輕輕在自己脖子上繞了一下。
夏橘登時一愣。
他們是想用皮帶勒他的脖子?
餐車里不知何時坐滿了人,但是沒有一個人高聲喧嘩。
甚至是雀無聲的。
夏橘過于震驚,并沒有發現到異常。
殊不知,整個餐車里坐得都是溫書堯的人,他們也和一樣意外。
因為這完全不是他平時的行事和敘事風格,不由多看了一眼。
夏橘對他們的注視全然不知。
默不作聲地觀察著他的脖子,覺得沒有什麼痕跡,暗自松了口氣。
“那……你應該沒事吧?”
“沒事,”他輕描淡寫道:“這種事我十四歲的時候就經歷過,他們還沒靠近我,我就發現了。”
他說這種事的表始終都是那麼平靜。
然而落在夏橘耳朵里卻宛如一聲驚雷。
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會讓那些人對一個十四歲的小孩的手。
“你知道原因嗎?”
他微微沉,似乎在思考著要不要告訴,夏橘頓時意識到這個問題也很危險,正想拒絕,他便單手搭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桌面。
“利益。”
“利……利益?”夏橘難以置信道:“那是什麼利益……”
“潑天的利益。”
“那你……”既然會涉及到這麼大的利益,他應該也不會一個普通人,而他仿佛猜到了在想什麼,打斷回道:“我只是一個失無所失的人。”
夏橘盯著他的眼睛,覺得不像是在說謊,漸漸回過味來,這可能和他家里人有關,不然也不會都走得那麼早。
隨后也理解了他那近乎逆來順的平靜,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無非就是賭上一條命,反正最差也就這樣了。
夏橘看著他的眼睛又萌生一層憐憫。
原本已經定下來的決心,也生出一搖。
而其他人聽到他這番話都快驚呆了。
這話說的跟無家可歸有什麼區別?但他也沒有說謊,從家人的層面來講,他的確是失無所失。
可哪有人說話只說一半的?
他們也不敢妄加評判,只能假裝沒有聽見。
夏橘還在認真思考他的話。
短暫沉默后,語重心長的握住他搭在桌上的手背:“你不要想著孤注一擲,你要相信祖國,相信國家,現在是法治社會,沒有任何人可以逃法律的制裁,你更不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你要好好活著,人只要活著,就總有好的事發生。”
他垂眸掃過的指端,“我知道,我也這樣相信。”
只是他在意的,早已不止是真相了。
他什麼都懂,夏橘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麼坐了一會兒,他率先回來了手:“要到站了。”
這一次他要真的和道別了。
夏橘言又止地抿了抿,垂著眼瞼,陷了沉默。
他也沒有為難,了一下的頭發,便獨自起往門口走去,后的其他人也隨著準備起,然而他沒走幾步,李袁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夏橘!”
李袁手里還端著那份早餐,無意中擋在溫書堯前面道:“我聽說餐車里全是人,就想過來看看是怎麼個事,沒想到能在這里上你。你這個早餐還要不要了?”
“要。”夏橘立刻從他手里收回來。
“要你不來拿!給你打電話,發微信你也都不接,不回!”李袁看到對面有位置空出來,看著面前的溫書堯道:“帥哥,麻煩你讓一下,我要坐那兒。”
溫書堯比他高出了整整一個頭,將一只手|在兜里,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
他的目至始至終都是淡淡的,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周圍過于安靜,李袁覺到前所未有的迫,不自覺向夏橘靠去。
“夏橘,這是你朋友啊?”
夏橘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打量著溫書堯的表,如實回道:“萍水相逢的朋友。”
“哦,”李袁顯然在這趟列車上已經見過很多這樣的朋友,應了一聲,便主出手道:“你好,我是夏橘高中同學,李袁。”
溫書堯沒搭理他,從聽到夏橘的那句話,他淡漠清冷的視線便從李袁上落到了夏橘頭上,但他沒有做任何糾正,從心里是認同這句話的。
李袁卻被他的態度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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