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嫌棄，我有什麼好清高的。”

應晨書偏頭看向副駕駛座。孩子低垂的眉眼似打了霜的花骨朵，不似一月前的憨明。

“一件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影響心。”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附和，且說了自己認為的。君熹卻沒有聽：“正常人都會影響吧，下午激打人時不顧后果，現在我也不能那麼沒心沒肺，惹了差點毀掉學業的事還能當作無事發生。”

他依然接得住的任何話，附和得了，也能消化掉的憂慮，“在你教練安期間，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都會幫你的，君熹。”

君熹思緒頓了好一會兒：“我不懂，應先生重新找個家教老師，不比給我這樣也算不上良師的人收拾爛攤子的好？”

他徐徐淺笑：“也許，是某些方面的價比比較高吧。”

君熹接下來一路上都在想超乎常人的價比在哪兒？工資拿得不低，教學效果也只是中規中矩，可能是能做到一個人教練安所有課程，需要點小小的知識且有耐心，有時間？其他人辦不到？

但是只要錢到位，應該沒什麼辦不到的，這個社會就是如此。

車子不知不覺開進了南城的南師大校園中，沿著寢室樓方向開去，學校不大，很快到了。

君熹在f棟，推開車門下車，轉跟他道謝的時候，應晨書說：“還沒吃晚飯，想不想吃飯？”

“……”君熹覺得好像應晨書不是會拋出這樣的選擇題的人，他如果不想請，應該不會問，而現在已經到樓下了，再問是不是也有點晚了。

為了不尷尬，默默反問：“應先生還沒吃飯？我被練練一下午投喂太多了，導致我現在不。要不，我去學校食堂給您打包一份？”

生寢室樓下四季常青的桂花樹在凌厲晚風下擺，枝葉影影綽綽地照車廂中，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五上，照得他笑時時深時淺的眉眼如春水般溫。

應晨書說：“今天我就不吃食堂了。你們學校智興樓今晚有一場流會，你有興趣的話，換個服和我一起去，那邊自助，你可以吃飯。”

“……”

君熹下意識說：“您要去？我，我知道那邊的流會，但是我們院的學生沒人去，我一個馬理論的去聽那些沒必要。”

“你不是說，不想從事和這有關的工作嗎？換個方向考研或者工作，聽聽沒有損失。”

應晨書的一句話點醒了君熹，換個方向考研，對……可以考慮考慮這條路，且就算不考，也得為以后其他工作鋪路。

點點頭：“那您，要不先去？”沒好意思讓他等。

應晨書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抬起，手背對揮了揮，示意去換服。那一秒，車外一陣寒風吹過，起細烏黑的發，吹散的劉海，出一張白明凈紅齒白的小臉。

似一株含苞待放多年的隆冬傲梅

他手指在空中停頓住，眸亦悄然停止流，記憶在多年前和眼前反復橫跳。最后說：“不換也行，小姑娘夠漂亮了。”

第5章 從沒把你當外人。

人債。

君熹還是火速轉跑上樓，某些方面來看，應晨書的話不能信。

五零六屋里亮著燈卻空的，沒有人，可能都去吃飯了。

君熹打開的小柜，目標直指兩年前當校慶主持的禮服，換了服再簡單順了順黑長直的頭發，最后找了雙高跟踩上再抱著的大就出門了。

老破小的宿舍樓沒電梯，黑黝黝的線下從五樓踩著高跟走下來，君熹覺得背后張得都出了一冷汗。

應晨書的車子被來來往往的生不斷注視，君熹過去上車時，忽然覺“頂風作案”“風口浪尖”這兩個詞被自己詮釋得明明白白。

但是只要那個狗輔導員不再欺負，其他人的唾沫星子淹不死。

關上門，對應晨書說：“走吧，謝謝應先生。”

車子往前開去，昏暗的車廂里掠過窗外的層層樹影，氣氛莫名的過分安靜卻又不顯突兀，突兀的是君熹沒想過會和他一起去參加一些除吃飯之外的事。

很快到了智興樓。

停車場已經一排去全是車子，不過樓下看著沒什麼人，大概是已經到點了。

君熹下車跟上應晨書的步伐，他還是穿著黑長，的禮服也是這個，不顯得兩人走一塊突兀。

流會在三樓，是一個南師大與北城里合作的知名企業和單位每年都會有一場的酒會。

剛出電梯就聽到觥籌錯的喧熱聲，君熹覺他們倆進去時蠻低調的，沒有驚任何人，但是沒走幾步，正準備拿點水果先墊肚子呢，其實很了，忽而就聽到有人在附近喊了聲：“學妹啊，就是這學妹？”

君熹環視附近半圈，發現周圍都是三四十歲的人士為上，很有同齡學生，所以好奇地循著那道年輕的男聲去。

對方貌似正和應晨書站在一塊，邊上是南師大副校長，正和應晨書握手。

收到的眼神，那男人驀然看來，又咧起角走近：“就是你是吧？你們輔導員擾你？”

“……”

君熹尷尬地微微點點下頜，“您好。”

“別說，那狗東西有點眼，學妹跟純小茉莉似的。”他了下瞅，“不是，應該是洋桔梗，清清純純又不是小白花，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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