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屏中,暗藍清澈,對焦落在灰連帽衫,白皙俊臉勾起一點笑,長臂輕舉飛盤逗著小狗,作自然又隨,確實上鏡。
“嗯,拍得不錯。”
在今朝半蹲著看相機時,腦袋上方突然響起一聲懶音,一抬頭,對上奚行那雙清亮眼睛,坦看著,小柴犬在他懷里嗚了聲,前爪撓著袖子不放。
他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笑了下:“下次想拍可以直接說。”
今朝擰眉,想反駁又找不著詞。
奚行退半步,讓位置給起,看到氣鼓鼓的臉頰,不忘大方補上:“看在老同學份上,免費。”
今朝:……
是免不免費的問題嗎?
這技去拍明星都要收錢的好吧!
終于等到晚飯開餐。
司予航找了輛三層推車,罩著飯菜推到草地,思斯給桌子鋪上餐布,點亮鎢燈,夜幕晚餐氛圍一下拉滿。
今朝雙手撐著桌面,見這陣勢還期待:“看來是頓大餐。”
思斯難得夸贊司予航:“他廚藝還不錯,魯菜湘菜都能來幾手,嘗過的都夸,正好你今天也試試。”
司予航很得意地,一個個掀開餐盤罩子:白水煮,白灼牛、大蝦、花螺……
原原味,不帶一點調味。
今朝:額。
思斯:……
奚行原本靠坐著,一只胳膊掛著椅背,垂到柴犬攀起的位置逗它玩,見大家反應,側頭往餐桌上瞥一眼,也是皺眉,剛要說話。
“還有還有!”
司予航生怕被誤會,趕再掀開一碟清炒西藍花,“最近換口味,怕你們吃不慣,特意炒了個菜。”
思斯:“予航你口味換得也太快了。”
“多虧今朝提醒。”
司予航拿出一瓶醬油,往碗里倒了些,上芥末攪和開,嘖嘖回味:“夸我瘦了,帥了,我肯定得保持材啊,正好咱們一起往健康低脂路線走走。”
今朝:?
不愧金融人士,妥妥企業級理解。
大家落座吃飯,今朝索然無味地挑出一粒花螺,沾點芥末醬油抿進里,無辣不歡的口味,著桌上的“原原味”,很難不將它們想椒麻、水煮牛、香辣大蝦、鹽焗花螺,咕地咽了下口水。
奚行刷了會兒手機,著邊角反扣在桌面,了張紙巾手,下往司予航后餐車一點,懶洋洋問:“有辣椒醬嗎?”
司予航正掰扯著,疑不解:“你不吃辣的啊。”
今朝瞅一眼,旁邊的調味碟只點了醬油,連芥末都沒加,他以前確實不吃辣,有次不小心吃到辣子還嗆出眼淚。
奚行大喇喇往后靠到椅子,一只手搭在餐桌,若無其事拋出句:“太淡了,想換換口味。”
呵,變化真大。
作者有話說:
「夏天傍晚七點的藍」取自鴻鴻的詩。
謝上帝賜予我們不配有的事:
花蓮的山。夏天傍晚七點的藍。
深沉的睡眠。時速100公里急轉
所見傾斜的海面。
與罪。它的不義。
你的。
——《花蓮贊詩》
第15章
“得嘞——”
司予航變戲法般,從餐車掏出一罐油潑辣子,油亮鮮紅,嘖嘖贊道:“變態辣,我廚房阿姨特意從老家帶來的,嘗一口腦門飆汗。”
油潑辣子被推到奚行面前,今朝坐在邊上,麻利給自己換好味碟,等著重新調一碗醬料。
眼看他重重舀起一勺,油亮亮的紅油滴滴墜下。今朝心直呼勇士,下一秒就見他將紅油調羹歸回原罐,一滴沒沾。
奚行的胳膊墊在桌沿,懶懶將辣子推到今朝面前,頗為嫌棄:“太膩,我還是用芥末吧。”
今朝斜斜瞥去,這爺真難伺候。
手上功夫沒停,舀出半勺辣子到味碟,兌點醬油,桌上的白灼食開始秀可餐起來。
剝了一只大蝦,沾點新醬料,脆味鮮,辣意活躍味蕾,白灼火候掌控得好,吞下大蝦不忘稱贊司予航:“思斯說得沒錯,你廚藝確實可以。”
司予航正在和奚行聊養狗事項,得了夸贊,難覓知音般將整盤蝦搬到今朝面前,大方勸飯:“多吃點多夸夸。”
吃了十幾只大蝦,今朝順手剝好最后兩只放到思斯碗里,在刷手機看一張員工拍的照片,突然抬起頭,嚴肅問:“朝朝,我皮是不是變差了?”
今朝瞧了瞧:“和以前沒區別啊。”
思斯打開前置攝像頭,越看越不滿意:“前段時間忙開業熬太多夜,我得補補,你吃朋友送的燕窩有覺皮變好嗎?”
今朝最近也是開大夜趕方案,倒是沒留心前后對比,正回想著,司予航科打諢,進話題:“什麼關系啊,一回來就送燕窩?”
“我媽的朋友,家燕窩燉多了分給我。”今朝悟出差別,告訴思斯:“是有點效果,要不你也試試?”
思斯嗯嗯點頭:“但我不太懂燉。”
司予航對燕窩不興趣,倒是嗅出一無事獻殷勤的八卦:“想必這阿姨有個兒子,而且年紀和你差不多吧?”
“我問問燉法,問到告訴你。”
今朝馬上點開微信找宋士,這方面在行,低頭看著手機,想也沒想地回司予航:“兒子也是實驗中學的,比我們高一屆,算起來大我們一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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