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傻了。

***

一直到梁瓔的馬車沒了蹤影了，周清芷一回頭，卻見那位杜小姐還站在那里，目定定看著表嫂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杜小姐。”出于禮貌過去又謝了一次。對方這次只是冷淡地點點頭，便轉離開了。

清芷還是回去的路上才突然想起來，先前有一次杜小姐主跟自己搭話，像是問了表嫂來著。

“現在過得好嗎？”

清芷回憶著問這話的神，以及聽到自己說表嫂很好后，落寞又欣的眼神。

“那就好。”當時，好像是說了這麼一句吧？

那與表嫂，原本就是相識的嗎？

可是為什麼方才表嫂沒有與搭話呢？

是關系不好麼？

***

周淮林已經在宮門口等了有一會兒了，他旁邊站著的，都是跟他一樣，等著進宮述職的地方員。

有三三兩兩認識的湊在一起互相攀談。

只有周淮林，獨自一人地立在另一邊。

他面相兇，又獨來獨往地慣了，便是有與他相識的，也不會主來搭話。

但是不可避免地，他能聽到旁人們的議論。

“今年怕是又見不到皇上了吧？”

“可不是，已經好幾年了吧？也不知道怎麼的，皇上如此勤政民，但怎麼不讓我等面圣述職？”

周淮林的目微微一閃。

眾人正說著，突見一輛馬車駛來，他們下意識分立兩側，眼睜睜看著那馬車，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駛進了宮門。

待馬車行駛得遠了，大家才重新開始議論紛紛。

“那是誰家的馬車？怎的還能過宮門？”

不怪他們驚訝，這一般臣子的馬車，依著祖制，都是要在這里停下的。

有知人直搖頭：“這你就不知道了，那可是薛家的馬車。皇上特許的。”

說起薛家，大家便心照不宣地沉默了。誰不知道如今薛家在朝堂上的風頭無兩，哪里是他們能隨意議論的。也有聰明之人，眼中閃過深思。

樹大招風，這薛家是真的不懂嗎？

***

書房里，小太監突然來報，說是薛家的六小姐求見。

薛家六小姐與皇后娘娘乃一母同胞的姐妹，平日里深得皇上與皇后的喜，像這樣直接找上來皇上的況，也不是沒有的。

魏琰放下手中的奏折，剛說了一句宣，便見著皇后的妹妹，哭得梨花帶雨似得進來了，里還哭喊著：“姐夫！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

第7章 愧疚

杜林芝被去了書房里。

這會兒那個囂著不會放過的薛敏，正在跟皇帝哭訴自己是怎的欺辱、對手。

那腫了半邊的臉和臉上明顯的掌印就是最好的證明，再加上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杜林芝顯然是抵賴不了的。

當然，也沒想著抵賴。

“林芝，”薛敏太過凄慘的模樣，雖然惹得皇帝皺了皺眉，但他還是先問向杜林芝，“你來說說發生了什麼？”

大約是在等的解釋的。

杜林芝卻只是站在那里、目低垂：“臣知罪。”

這一副完全不辯駁的模樣讓皇帝沉默了有一會兒。

林福沒敢往那邊看，這些貴們的糾紛，按理說鬧再大，頂多也就是皇后出面理，偏偏這薛家的六小姐沒什麼分寸，竟然直接找到皇上這里了。

如今倒是了讓皇上為難了，一邊是皇后的娘家，一邊是皇上敬重的太傅家。

不知是不是因為皇帝沉默了太久，薛敏帶著哭腔的聲音又喚了他一聲：“姐夫。”

杜林芝眉頭一皺，君臣便是君臣，誰敢這樣皇帝姐夫？普天之下，也只有這薛敏，敢這樣不守禮制。無非是仗著皇上對薛家的寵罷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的心莫名得窒悶，眼前仿佛又出現另一名子的影。

“敏兒年紀小，”皇帝終于還是開口了，“林芝，你不該輕易手的，還是下這般狠手。”

杜林芝抬起頭，薛敏正在看，因為看出了皇上是偏向的，這會兒看向自己的眼里都是得意。

又看向了上邊，皇帝的案上堆了不奏折，帝王英俊的臉上，眉心約可見幾分煩躁，可語氣仍舊是不疾不徐的溫和。

杜林芝從來都知道魏琰的勤政民，也從不懷疑他是一位好皇帝，更知道，此時此刻依著落在他眼里的事實，他偏向薛敏無可厚非。

可某一瞬間，一種說不出的憤怒卻在心底滋長著。

那是在為另一個子不平，沖之下，杜林芝在皇帝下一句說出口之前，突然出聲：“臣之所以打了薛小姐，是侮辱梁瓔在前。”

梁瓔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在皇帝的眼里，看到了一瞬間的怔然，那完的面有裂的征兆，又在下一刻，恢復到了正常。

這短短一瞬間的變化，薛敏自是沒有發現的，約覺著梁瓔這個名字有些耳，卻沒有多想，反正不覺著那個啞會是什麼重要的人：“什麼侮辱？本來就是啞，我說錯了嗎？”

只顧著看杜林芝去了，沒有發現上方男人漆黑的眼里匯聚的墨意，更不會知道那龍袍下的手，此刻是怎樣地出了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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