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上,寒風凜冽,吹得人臉生疼。
姜南枝與嫡姐姜檀欣都被反手綁著。
四周站著兇神惡煞的反叛軍,他們手中刀尖上,還沾著猩紅的。
倆人的容貌本就有七八分像,如今又穿著相似。
不悉的人,乍一看并不能分清們倆誰是太子妃,誰是沈夫人。
恰好這個時候,城樓下傳來一陣喧囂。
馬蹄肆踏,塵土飛揚,原來是沈徹搬來了救兵!
手腕上有一塊月牙疤痕的叛軍首領,狂笑著。
“真是小瞧了沈世子啊,竟能搬來救兵?不過你們想要攻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沈徹也知道攻城不易,當務之急,是先把上面的兩人救下來。
他冷聲道“此等事,與眷無關,你先把們給放了!”
叛軍首領“笑話,人質豈能說放就放?”
沈徹微微偏頭,后有人著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上來,他抬劍抵在對方脖間“你若不放人,我就殺了你弟弟!”
“大哥,救我!”
叛軍首領見狀,臉變幻不定,最終咬牙“太子妃不能放,我只能放一個沈夫人。你若不同意,那他們三個就一起下黃泉。”
“哪位是你夫人?”
沈徹一愣!
看到他猶豫的那一刻,姜南枝就知道,不管五年來,在侯府中如何勞苦功高。
原來都比不上沈徹心頭的白月啊。
當年上元節意外落水,被沈徹所救,后來沈家上門提親。
姜南枝本不愿,還是嫡姐苦苦哀求,說自己從小哭就沒了親娘。
而且把沈徹,只是當做兄長看待。
還說只有姜南枝嫁過去,才會全了兩家面。
可是如今呢?沈徹卻猶豫了。
姜檀欣靠在姜南枝耳邊,聲音很低,但卻笑得恣意。
“枝枝,你且看吧,阿徹肯定會選我的!”
“畢竟,我已經有了阿徹的骨啊。”
聽見孩子,姜南枝眼神微,姜檀欣頓時更加得意。
“差點忘了,你嫁侯府五年還一直未曾有孕。可惜,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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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因為阿徹早就給你下了避子藥啊!”
姜南枝微微握拳,聲音冷冽,“是你讓他做的?”
“是又如何?”姜檀欣冷哼道,“我阿娘病重還沒去世的時候,你阿娘就不要臉地爬上父親的床塌,我從小就沒了親娘,這些都是你跟你阿娘欠我的!”
“那你當年為何勸我嫁給沈徹,還說你一直只把他當兄長看待?”
“因為啊,我要你一直晃在他眼前,他才會不忘記我。枝枝啊,你做了我五年的替,如今,就繼續替我去死吧!”
姜檀欣越說越得意,甚至都要不住聲音了。
姜南枝沉默不語,目平靜如深潭,看著沈徹。
沈徹卻是滿眼痛苦跟愧疚,與對視的瞬間,默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下一刻,他的手指向了姜檀欣,“那是我夫人。”
姜檀欣笑得得意忘形。
叛軍首領,舉起了手中雪亮慘白的屠刀。
姜南枝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姜檀欣,語調十分平靜。
“姜檀欣,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
“死前別說那麼多廢話。”
話音剛落,姜南枝猛然撞向邊的姜檀欣,與雙雙從城樓上墜落下去!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姜南枝看見目眥盡裂的沈徹,耳邊是姜檀欣慘絕人寰的聲。
角一揚。
全京城都以為姜家三小姐姜南枝,順規矩,端慧溫婉。
后來為侯府當家主母,依舊端莊大氣,是全京城貴婦的表率。
抱歉,裝的。
如今,沒有裝的必要了。
可惜沈徹站得太遠,不能砸死這個負心漢,多有一點憾。
咚!咚!
兩先后砸在地上,鮮
炸開,宛若盛開的曼殊沙華……
“姑娘,您怎麼還在睡啊?再晚就要錯過上元節燈會啦!”
姜南枝睜開眼,看著心腹丫鬟暮歲那張小臉上,寫滿焦急。
左右看了看,自己竟然回到了十五歲上元節的那一日!
前世上元節燈會,嫡姐姜檀欣將自己的裳送給。穿著姜檀欣的裳,被擁的人群給推進湖中。
當時路過的沈徹二話不說,跳水中救了。
可是后來姜南枝才知道,當初沈徹以為落水的是姜檀欣,才毫不猶豫跳水救人。
但也因此,姜南枝不得不嫁侯府沈家。
想起上一世的慘烈,這一世姜南枝不打算藏本。
漫不經心道“把姜檀欣讓人送來的裳燒了。”
暮歲一臉懵,“姑娘,您說什麼,大姑娘沒有給您送裳呀。”
姜南枝的手猛然一頓,莫非姜檀欣也回來了?
“暮歲,給我梳妝打扮,我要去上元節燈會。”
暮歲有點迷茫,剛才姑娘不是不想去麼,現在怎麼又想去了呀?
但習慣地聽自家姑娘的話,所以立刻快速地收拾起來。
不一會兒,銅鏡之中照出才及笄的貌倩影。
眸若秋水瀲滟,眉若遠山晚黛,紅齒白,發髻間的步搖珠釵,巧華。
里著朱紅菱紋羅錦袍,外披銀狐輕裘披風。
姜南枝手握著暖爐走了出去,倒也不覺冷。
等來到姜家大門口,見到了正十分高興,與兄長姜承瑾說著話的姜檀欣。
他們倆人一母同胞,自然更親厚一些。
在看到姜南枝出來后,姜檀欣瞬間斂去臉上笑容,眼神慢慢變得翳。
姜南枝心中有數,表面上卻歉然乖巧地笑了笑,“讓兄長跟長姐久等了,咱們走吧,不然趕不上熱鬧了。”
姜承瑾點頭,扶著兩位妹妹先后上了馬車。
一路上姜南枝能夠覺得到,姜檀欣在竭力克制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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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臉純良天真,“恭喜長姐要為太子妃了,只是可惜,明年上元節,咱們姐妹就不能一起出府游玩了。”
姜相是文臣之首,太子殿下想得到那些文臣們的支持,肯定要娶姜家嫡。
賜婚圣旨已下,婚期就定在了三月初九。
姜檀欣攥了攥手帕,意有所指,“枝枝不用著急,你很快也會嫁人的。”
姜南枝卻搖了搖頭,“不著急,我才剛及笄,還小。”
姜檀欣角了,這死丫頭,是說老的意思麼?
明明們姐妹倆只差了一歲!
到了街上,眾人都被火紅的燈籠晃花了眼。
花燈形狀千奇百怪,一些售賣各種小玩意的攤子前,熙熙攘攘。
兄妹三人下了馬車,沒過多久,就被散,畢竟人實在是太多了。
姜檀欣立刻左顧右盼地尋找沈徹的影。
這一世,才不要嫁給那個中看不中用的廢太子了。
要嫁給后來做了鎮國大將軍的阿徹,哪怕是五年后叛軍攻城,跟著阿徹,也會榮寵一生!
果然看到沈徹站在不遠,一襲白錦袍,俊逸非凡。
姜檀欣眸一亮,立刻了過來。
在馬上就要靠近沈徹的時候,突然子一歪,跌旁邊的湖水之中。
沈徹毫不猶豫立刻縱一躍,跳下去救人。
所有人的目都被引了過去。
姜南枝悄然來到一子邊,趁人不備,起擺就是一腳!
噗通一聲,這子也落了水。
被姜南枝踹下去的人,名白錦荷,是侯府沈家老太太的娘家孫。
白錦荷備長輩們疼,經常住在侯府,粘著沈徹這個表哥,一心想要嫁給他。
上一世,在侯府中,沒給姜南枝找麻煩。
如今麼?
沈徹,一個是你的白月,一個是你的青梅竹馬表妹。
們同時落水,我看你會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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