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看著被首輔像寶貝一樣抱在懷里的茶壇子,額角突突地跳。
明明就是一只普通得不要再普通的陶土壇子,裝著些名不見經傳的茶,哪里值得首輔如此對待?
圣人努力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下心緒,試圖安首輔,“韓公,朕這里有上好的茶葉,不如你帶些回府?”
韓屹搖頭,“喝不慣。”
圣人怒,他的茶,大豫獨一無二,竟然被首輔嫌棄?
“韓公,朕的茶可是頂頂好的。”
“味道太妖,臣喜清淡。”
圣人氣得倒仰,黑青著臉說,“朕這里也有雨前龍井,味道清淡。”
“口味清奇,寡淡無味。”
圣人大怒,豁地站起來,“你要哪樣的茶?”
韓屹將懷里抱的茶壇往圣人方向一拱,“喏,這是臣的茶。”
圣人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揮了揮手,讓韓屹退下。
邊上長寧宮的夏大伴不依了。
“陛下,此茶乃太后殿下所有……”
“閉,朕這里的茶,隨母后挑,要多都有。”圣人怒喝。
夏大伴識相地閉了,腹誹著,“太后殿下,奴婢盡力了。”
最后,圣人將自家宮里的好茶盡數讓夏大伴帶走。
如此,回到長寧宮的夏大伴,依舊挨了太后殿下好一頓臭罵。
“哀家是缺幾兩茶嗎?皇帝也太小看哀家了。”
太后震怒。
“去,將茶扔回廣殿!噢,不,將茶送去首輔府,賜于首輔。就說哀家可憐他無人無人憐,府里連口茶都喝不上,特送茶于他。”
夏大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家站著的地面。
太后這是,與首輔杠上了?
夏大伴不敢耽擱,帶上幾個侍,扛起茶便
出宮去宣口諭。
首輔今日下朝后,抱著個土了吧唧的茶壇子回府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全府。
靜宜公主聽說了,皺了皺眉,不應該啊,首輔大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至于親自抱回個土壇子?
派白玉再去打探。
正當白玉行至儀門時,夏大伴敲鑼打鼓地趕到府外,正大聲宣著太后口諭。
門外,里三層,外三層,層層圍著人,得水泄不通。
“太后仁慈,憐惜首輔;無人憐惜,無有茶喝;特意賜茶,首輔莫謝。”
“太后仁慈,憐惜首輔;無人憐惜,無有茶喝;特意賜茶,首輔莫謝。”
“太后仁慈,憐惜首輔;無人憐惜,無有茶喝;特意賜茶,首輔莫謝。”
夏大伴扯開嚨高聲唱,邊上敲鼓的、吹嗩吶的,聲音時高時低,配合得天無。
圍觀的人好奇極了,到底是什麼大事,值得太后殿下派出嗩吶隊來伴奏?
人群中有一個膽大的,拉住最瘦小的一個侍,問道,“大人,您可知,發生何事了?”
小侍早得令,當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繪聲繪地將首輔如何添茶、要茶、搶茶的厚無恥的全過程,說得清楚分明。
聽得眾人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多久,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首輔為了一壇茶,與太后殿下的人大打出手,兩人直打到圣人面前,首輔竟連圣人的面子都駁了,搶了茶就走。
“不能啊,那可是首輔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啊,怎麼可能因為一壇茶得罪圣人與太后?”
“怎麼不可能?你親去首輔府門外瞧瞧,太后殿下都派人追殺上門了。”
“啊?真的就為一壇茶?”
“就為一壇茶,還是一壇子土了吧唧的茶。”
“天哪,這還是咱們大豫的首輔大人嗎?”
“兄弟,你說的真是咱們大豫高冷的首輔大人?”
“哪里有假,不信,自個兒去看,如今人還在門口呢。”
……
果然,夏大伴還扯著嚨在吼。
此刻,始作俑者首輔大人,正坐在書案前細細品茶。
喝著茶,想到妻子,好不容易平復的心緒,又煩躁不安起來。
心像是被住一樣,渾不舒坦。
“大人,大事不好了。”大川一臉焦急地推門而。
“夏大伴在府外,說奉了太后懿旨,賜茶給您。”
“不要!”韓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我的好大人啊,哪是您不要就不要的?
太后殿下連嗩吶隊都派出來了,賜茶的規模,整個京城都曉得了。
“大人,夏大伴帶著嗩吶隊來的。
正高聲唱,‘太后仁慈,憐惜首輔;無人憐惜,無有茶喝;特意賜茶,首輔莫謝’。
您再不出面,怕是沒過多久,蒼國、歧國、羌國都要知曉此事了。”
大川急得跳腳,大人卻像沒事人一樣,依舊閑適地坐著品茶。
當聽到“無人憐惜”四字時,驀地起,快步向府門走去。
大川頓時放下心來,看來大人還是懂輿論的。
> 冷厲的首輔大人一面,夏大伴的嚨就似乎被掐住般,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邊上的嗩吶隊、敲鼓隊嚇得不敢再吹吹打打,府外的百姓亦張得屏住了呼吸。
瞬間,府外一片安靜,就像是空無一人般,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本的確無人憐惜,憐惜本的夫人,被太后扣押長寧宮。請夏大伴代為轉達本的不滿,務必請太后殿下及早歸還本的夫人,好咱們一家團聚。”
媽呀,在場所有人震驚了。
這段話,信息量太大,得慢慢消化。
若真有其事,那可是太后殿下的不是了。
拘了首輔的夫人,還些土了吧唧的茶,這怎麼能行?
夏大伴一聽首輔這麼說,嚇得魂飛魄散。
他剛想出場辯解,不料首輔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轉就回了府。
夏大伴漲紅了臉,懊惱地將茶往府門一放,帶著侍們回宮了。
他心里忐忑不安。
這下可好,首輔和離的事,鬧得整個京城都知曉了,還是首輔自個兒說出去的。
這若讓太后殿下知道,定然氣得七竅生煙。
府里,大川看著一大堆茶壇發愣,這麼多茶,可怎麼好?
“庫,送人!”后傳來大人冷的語聲。
大川只得命人將茶壇搬庫房,再作打算。
白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整個人像被打了一悶,半晌回不過神來。
待略微清醒后,慌忙跑回沉水苑,告訴了靜宜公主。
靜宜公主不可置信地看著白玉,決計不相信。
這是冷厲的首輔韓屹干出來的事?
重生農家小蘿莉,人多事多極品多;爹孃是個受氣包,姐弟幾人挨欺負。日子可咋過呢?不怕不怕,有極品靈泉和異能;帶著家人奔小康,做個威風八面的地主婆!
她明明是侯府真千金,卻被假千金所蒙騙挑撥,鬧得眾叛親離最后慘死。一朝重生,她重返侯府斗惡姐虐渣男,順便抱上未來攝政王的金大腿。抱著抱著……等等,這位王爺,你為何離的這麼近?攝政王強勢將她抱入懷,冷笑道撩完再跑?晚了!
楚正則七歲登臨帝位,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最怕的太皇太后逼着去接他最討厭的薛丞相的嫡幼孫女薛玉潤入宮。 從此,薛玉潤嗜肉——楚正則與她共餐的食案上絕無葷腥。楚正則怕狗——薛玉潤養了七條天天人五人六。 更不用說薛丞相逼他背一人高的書,他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但在太皇太后懷裏被叫着心肝兒的還是薛玉潤。 毫不意外,薛玉潤是他打小勢不兩立的“冤家”。 再一次被氣得睡不着覺的楚正則,正在心中腹誹。一旁的罪魁禍首薛玉潤卻美夢正香,手一拉,腳一踢——熟練地把被子都捲到自己身下壓着,一腳把皇帝踢下了龍床。 楚正則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地把被子拉出來,輕輕給她蓋好,然後才鑽回被窩。 熟睡的小皇后無知無覺地往他懷裏蹭,親暱地抱着他。 氣憤的小皇帝給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順帶攏了攏被子——明天必定找她算賬! * 都城閨秀打小就知道兩件事: 其一,權傾朝野的薛丞相家不着調的小孫女是板上釘釘的皇后。 然而,從總角等到豆蔻,眼瞅着都兒孫滿堂了,這“明天”怎麼還不來? 還是說——虛置後宮,獨寵一人,就是所謂的“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