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嗚嗚”
清雲眼看便宜師侄要開口續麵,他連忙迅即的捂住人的。
在老板目掃過來時,他訕訕道:“沒…沒事,這孩子瞎的。”
“哦,我還以為還要續呢!”
老板看著桌子上疊起來的碗,笑嗬嗬的說道:“你別說,你家這孩子是我見過這年紀胃口最好的。”
清雲聞言臉更苦了,是啊,誰家正經孩子吃一頓喊點十幾次單?
等老板走開後,他著嗓子,神嚴肅的對被自己捂住的小師侄道:“幺幺,不能再吃了!”
“為什麽?師伯不是說隨便吃嗎?幺幺還沒吃飽呢。”
幺幺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手了自己的小肚子,還有好多空地!
清雲被這死孩子問得語塞,他巍巍的用神眼神數著桌前的碗數。
一碗、兩碗、三碗...五碗...九碗!
整整九碗!
想到一碗的單價,他眼前忍不住一黑,這是要破產的節奏。
他說隨便吃,那是對正常人來說的。
誰家正經三歲半孩子能吃九碗!
一開始清寒師弟在書裏說能吃,自己以為人多是有些誇大,現在看來到底是他沒見過世麵。
難怪師弟繼承道觀,反而過得那麽拘謹,這是養了隻吞金!要是攢下錢來,那才是真的見鬼了。
清雲一梗脖子,說道:“師伯沒有錢了,再吃就得把你抵在這裏還債了。”
雖然這時候說沒錢有點丟人,可總比等等不夠錢結賬,被人誤以為是吃霸王餐抓起來要好不。
他可不想老來還讓人拘在店裏當洗碗工,那才真是麵子裏子都丟了。
“那..那我不吃了,師伯別丟下我。”
幺幺嚇得啪一下放下筷子,一副真的吃飽的樣子。
懊惱的抓了抓腦袋,有些發愁,剛剛自己一時饞,竟然忘記師傅的叮囑。
果然,貪吃的小孩會被拋棄掉的,不貪吃了,以後隻吃一,不對還是兩飽吧!
同時,幺幺也意識到,師伯口中的放開吃也不是真的能完全放開。
大人的世界真的好複雜,都不知道那句話是真的了。
“嗯,飽了就好。”清雲見人還算聽話,臉稍稍好看了點。
不過,看到小孩一副愁容,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等下次的,師伯再帶你來吃。"
“好呀,師伯你真好。”
幺幺乖巧的點了點頭,隻不過眼神裏卻沒有那麽期待了。因為師父也老這樣說,可每次的下一次都要好久。
"師伯,那我們現在要去哪?”
既然飯是沒得吃了,再帶著就沒意思了,幺幺有些困的捂了捂小。
平時這個點都會午覺,今天趕路耽誤掉,但是瞌睡卻還是很準時,尤其是吃飽後,強撐著神問道。
清雲見狀笑道:“先回家,等你睡夠了,咱再說其他的。”
雖說自己這小師侄幾乎把他吃破產了,但是老來孤苦的他,突然有個小孩陪著,還有意思的。
而且,自己這師侄是有真本事,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不用再招搖撞騙了?
不僅能賺到錢,還不用怕人上門來找茬!這麽一想,他那點心疼錢的心思頓時就被吹沒了。
至於他為長輩修為卻遠不如小娃娃這事,他直接自忽略。
別問,問就是老天爺沒賞他飯吃。
而聽到睡覺,幺幺小頓時歡呼起來。
……
清雲住的地方離天橋沒多遠。
走過去也就十來分鍾,是間小而窄的棺材屋,四四方方的屋子,隻放了張床和桌子。
床上的被套枕頭都灰撲撲的,不是髒,就是這個。
清雲這人別的病沒有,倒是有些幹淨,桌子上也整齊的放著幾張未繪製的黃紙、朱砂,以及擱放筆的筆架。
“把你的小包給師伯,背一路累壞了吧,放下來歇歇。”
清雲看了眼人鼓鼓囊囊的小包,看樣子沒往裏頭塞東西,路上他問要不要幫忙。
這小孩說不重自己可以,他也就沒多問。現在到了屋子裏,再背著就不太好了。
幺幺也知道,所以笑嘻嘻的把包袱從上拿下來,遞了過來。
看輕飄飄的拿著,清雲下意識沒去想能有多重,於是他單手去拎。
結果…
巨大的力道險些讓他原地表演個升天。
"幺幺啊,你這包袱裏都放了多東西,怎麽這麽沉?”
清雲兩隻手用上全勁才勉強兜住,他憋得臉紅脖子,使出吃的勁兒,一點點挪到牆角邊。
隻聽"咚"地一聲,包袱砸在地板上,他好半天才直起腰來,臉上一片唏噓。
自己這小師侄要是天天背這包袱,不會得長不高了吧!
以後玄門開大會,他們火雲觀主一米三,這不得讓人笑話死?
清雲驟然生出個念頭,不能讓自己的小師侄背這鬼東西了。
幺幺被問到包裏有什麽的時候,下意識的說道:“沒有什麽呀!就是一些小東西”
清雲聞言滿臉狐疑,什麽小東西跟烙鐵一樣重?
看著人有些躲閃的目,他懷疑這小團子自己估計都記不得往裏頭塞了多。不過也不打,以後有得是機會看。
“困了就先睡覺,師伯還有點事,出去溜達溜達。”
清雲有點上了年紀,每天覺不多,中午早就沒了午睡的習慣。而且這床也小,他也想讓孩子睡舒服點。
幺幺乖巧的點了點頭,已經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皮了,這會兒聽完師伯說話,麻溜的下外袍,一骨碌爬到床上。
來回翻了翻,發現師伯的床竟然比觀裏的要和不,枕頭被子有淡淡的皂莢香。
這個味道很喜歡,他師父也用皂莢洗東西,他們觀後院還種了好幾顆皂莢樹呢!
悉的味道,和的床榻,幺幺沒多大一會兒就打起了輕鼾。
清雲見狀不由得好笑,他小心翼翼的替人掩了掩被角,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師伯侄兩人在這歲月靜好,此時,京城豪門顧家,這會兒上下都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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