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尚書定然已經得知,刺殺二皇子的人部傷。
蹴鞠雖然是中空皮質,可也有些重量。
這麼遠距離踢過去,打在那麼大一條傷口上。
傷口必定崩裂,薄薄的春衫單本就遮擋不住跡。
可是讓父子兩個都沒想到的是,江琯清就會在這個節骨眼沖出來。
還被用力踢出的蹴鞠打中,當場就跌倒在地。
江琯清就倒在葉寒崢的面前,還故意避開他的雙沒有去扶。
保護他的姿態明顯到,葉寒崢就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
葉尚書則是黑了臉。
這寡媳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蕭何敗也蕭何。
怎麼什麼事兒都有?
“葉尚書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年過半百的人了,還在屋子里玩蹴鞠?”
葉寒崢不不慢放下茶杯,丟下話就起離開了。
那雙鷙明的眉眼狠戾,哪里還容葉尚書試探第二次?
更是都沒多看一眼,就摔在自己面前的江琯清,直接拿當空氣理了。
江琯清扶著椅子起,松了一口氣。
不止是為葉寒崢擋住了劫。
更是因為他沒有激當眾攙扶自己。
那樣不是幫忙而是為難。
葉尚書沉的視線在叔嫂上來回掃一遍,沉聲問道:
“你這般驚慌起,到底是將什麼賬本落下了?”
這就是在懷疑江琯清本就是故意的。
既然小兒子套不出話來,那就改審問寡媳。
江琯清恭敬低頭,謙卑的聲音回答:
“是剛才有屋檐落雨,妾想起府中上次維修房屋的賬本不對。這才驚慌起,還請公爹治妾不嫻之罪。”
“哦?這才一天的時間,你就能看出賬本有問題?”
葉尚書顯然是不信的。
江琯清也不過才剛年,守孝在府里三年沒請西席。
僅憑十二歲時的兒記憶,就能從管家二十多年的葉夫人的賬本上看出問題來?
這換做誰能相信?
一直沒開口的葉夫人也被氣笑了。
只是那森的笑意不達眼底,質問道:
“你還真以為穿了一素,搶著奴婢的活兒去做,就能顯出你好本事了?我管了二十多年的家,賬目就從來沒出過問題。你的意思難道是,我貪了自己的銀子,還背著老爺藏了私房錢不?”
這事兒往大了說,還真有這個意思。
江琯清不卑不地抬起頭,淡然回答:
“妾不敢。只是妾自對算學敏銳,也是得過祖父夸獎的。妾只看完那一本賬目,發現這個問題最大。才不得不趁著公爹休沐,稟報給公爹知曉。”
“妾并無追責的意思,我們都是一家人。只是這自家的銀子,萬萬不能給旁人吞了去。這才斗膽心急!”
葉夫人還要說過激的話,卻被葉尚書一個冷眼給瞪回去。
“既然江氏說有問題,那便拿賬本來看看。”
他倒是要看看,寡媳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他踢出去的蹴鞠,是連葉寒崢都瞞住的,萬萬不可能被江琯清提前知曉。
臨時發現又匆忙起,哪里有萬無一失的借口?
所以只要拿來賬本,說不出個對錯來。
到那時就證明,江琯清一定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他再行審問便順理章事半功倍了。
葉夫人悻悻然的閉,倒是也后知后覺的開心。
不信江琯清能查出什麼問題。
才第二天執掌中饋就一驚一乍地鬧到老爺面前來,即便有被蒙蔽眼睛的外人支持。
老爺也會收回命。
何不看江琯清如何出丑,干嘛還要阻攔呢?
然而實際況卻是,葉尚書夫婦很快就被雙雙打臉。
“……所以當時工匠支走的銀子,和管家報上來的銀子出很大。”
江琯清幾乎是一口氣指出賬本的問題,本就不是現編可以完的。
葉尚書做了十年的工部尚書,看過的賬本有山那麼高,卻從來都沒見過哪個人可以如此流利,在這麼多數字和進出項中心算準確。
這從小看到大,又在府里養了三年的寡媳,簡直就是天才啊!
“你等一下。”
葉尚書完全忘了試探的事,吩咐嚇得瑟瑟發抖的管家去書房,將工部最新的賬本拿來。
“江氏,你再來看看這個賬本。”
江琯清的令接過賬本,坐在椅子上翻看。
既不需要筆墨,更不用算盤。
就是那麼看似隨意地翻來看過,便很快放下,恭敬回答道:
“出項都沒問題,可進項不對。”
所以銀子就是被部的人給貪沒了。
葉尚書心一片驚濤駭浪翻過。
他當然知道錢被貪了。
那是他指使的。
可就是這份連吏部都糊弄過去的賬本,居然就讓寡媳看幾眼給識破了?
“老爺,你不要聽胡說。一個剛年的小姑娘,才能認識幾個字?居然就敢信口胡言,簡直就是……”
葉夫人頂著自覺腫脹通紅的臉,說什麼都不肯面對現實。
說什麼都不肯承認,自己一直看低不喜的寡媳,會有這般不同凡響的能力。
說白了,就是嫉妒。
“住口!是不是胡言,我自會分辨。你有這管閑事的時間,還不如去問問管家,修繕房屋的銀子到底去了哪里?”
葉尚書打斷的話,是越看越不順眼了。
從前嫉妒妾侍也就罷了。
畢竟都是一些以侍人的奴婢,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如今寡媳這份能力,可就不止于宅。
對于他這個因貪污鬧出黑工案的工部尚書來說,簡直就是老天垂憐再次給與生機。
葉夫人又又怒的起,捂著臉就哭著跑掉了。
“你能將賬本做的天無嗎?”
葉尚書也不繞彎子直接問。
江琯清放下賬本垂眸笑了笑,謙虛的回答:
“為公爹分憂,本就是妾應做的。只是妾小才小聰明罷了,自是不得工部的賬本。不過妾可以找人來做,所求也不高。百分之一即可!”
缺錢,缺得都快要賣丫鬟了。
出去做生意,婆家人擔心的名節,肯定不會同意的。
所以才把主意打到落難的工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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