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說是航院之花,實至名歸。
年夜那天晚上,梁錦宜腦中反複回想徐端說那句話時的神,他眼中著慵懶和散漫,但說話的語氣卻又十分篤定。
那一刻,梁錦宜垂下眼睫,不敢再去看徐端的眼,但心髒卻“篤篤”跳個不停。
在他認識的第一天,就從他口中聽到了他對的肯定,這是不是就代表著,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也終於有希了,終於可以做一次夢了。
可梁錦宜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心裏的興與喜悅無論如何都製不住。
輕勾著角,幹脆一骨碌扣趴在床上,在黑暗中開了床頭的充電臺燈,拿起枕邊的空白日記本,猶豫著在首頁正式落下第一筆。
2011年12月31日,我對於徐端來說,終於不再是陌生人,今天我們正式認識了,在我獨自認識他的第兩年零一百八十四天,是不是,還不算晚?
新年伊始,梁錦宜起了個大早,想抓一切時間去圖書館複習,應對三天後的期末考試。
本以為自己已經起的夠早了,可到了圖書館後發現,空位置還是所剩無幾了。
不在心裏暗歎,這些人難道都不睡覺的嗎?
不得已,隻能抱著一線希,朝看似沒人的位置一個個問過去。
“同學,麻煩問一下,這裏有沒有人?”
大概等梁錦宜問過了三四個同學都被拒絕後,看著最後一個空位決定,如果這個還不行,隻能認命地回到教學樓去上自習,雖然那裏紀律差了點,但還不至於一位難求。
最後這一桌四人位,隻有一個男生坐在那看書,其餘三個位置上都各放了一本書。
梁錦宜走過去,在男生邊站定,微傾著問男生:“同學,請問你這桌有空位嗎?”
男生剃著簡短的小平頭,抬頭看見梁錦宜時微愣了一下,隨即問:“幾個人?”
梁錦宜抬手朝男生出了一個食指,回答說:“就我一個。”
“哦。”然後男生把他斜對角位置上的書收回來,對梁錦宜說:“那你坐那兒吧。”
“好,謝謝!”
梁錦宜和男生道過謝後,在位置上坐下來,拿出書本學習。
沒一會兒邊和對麵同時有椅子被拉開的聲音,梁錦宜和斜對麵的小平頭聽見聲音幾乎一起抬起頭。
看見立在對麵的人後,梁錦宜傻住,心髒又控製不住開始狂跳,下意識地坐直了。
而小平頭卻笑嗬嗬地問:“你們怎麽才來?”
無人回答。
徐端在看見是後,明顯也怔了一下,隨即他朝點了下頭,在對麵坐了下來。
這時梁錦宜邊的人也注意到了,開始一驚一乍地喚:“呀,這不是粱妹妹嗎?”
梁錦宜轉頭,見李峰已經嬉皮笑臉地在邊坐好了。
梁錦宜不知道回他什麽好,也隻彎和他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對麵的小平頭有些疑地問:“你們,認識?”
“嗨,認識啊,昨晚你去跟老陸吃飯,你也認識了!咱們院,飛設的。”
在李峰一點點地提示下,對麵的小平頭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視線從徐端和李峰上分別掃過,最後看向梁錦宜。
“你就是他們昨天回宿舍討論的那個,我們院新晉院花!”
梁錦宜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是,還是不是。
聽兩個人對話,梁錦宜猜測斜對麵這個小平頭可能也是他們的室友。
他們昨晚回宿舍後居然還討論了?
梁錦宜有些意外,下意識地看了眼對麵的徐端,他這會兒手上已經拿了本書在看了,並沒有在意旁這兩人的話。
很快收回視線,朝小平頭笑笑。
小平頭立馬熱絡地和梁錦宜打招呼,“你好,久聞大名,第一次見到真人,我梁壯,也是飛班的,和他倆是室友。”
梁錦宜微愣,有些不解,久聞大名是什麽意思?
不是昨晚才和另外這兩位正式認識嗎?就算是昨晚他們回去在宿舍裏討論了,也不應該是久聞啊?
雖然很疑,但梁錦宜還是很有禮貌朝梁壯點頭微笑,“你好,我是梁錦宜。”
梁壯笑,“是本家啊,原來隻知道你是飛設的班花,今天才知道名字,我們剛好同姓。”
“班花?”
梁錦宜皺眉,從昨天到今天,稀裏糊塗的從班花到院花,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梁壯似乎看出了梁錦宜的疑,又問:“你們班不是就隻有你一個生嗎?你們班男生私下裏都你班花,你不知道?”
梁錦宜搖搖頭,“你認識我們班男生?”
問題一出口,梁錦宜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多餘,都是一個院的,隻是不同專業,不同班級,互相之間認識也很正常。
還沒等梁壯回答,李峰先接話道:“這有什麽奇怪的?你們班孫墨和於偉最近基本天天都來我們寢室,門檻都快給我們踩平了,對了,說來他倆最近狂跑我們寢室,應該也是因為你。”
梁錦宜有些吃驚的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我?”
梁壯也跟著附和著問道:“元旦晚會彈古箏的是你吧?”
梁錦宜狐疑地點點頭。
“那你用的古箏是哪來的?”梁壯繼續問。
梁錦宜沒回答,但約有些猜到什麽,但又覺得有些不可能,男生宿舍裏怎麽會有古箏?
“那古箏起初是孫墨他倆從我們老徐那的!”
梁錦宜差點驚掉了下,一來是驚訝於那箏竟是徐端的,二來是驚訝於那個字。
默默看了徐端一眼,他還在認真的看書,本就沒理會他們三個。
剛想再問些什麽,鄰桌有同學不耐煩地嚷了一聲:“你們有完沒完,這裏是自習室,要聊天出去聊!”
三人尷尬地對視了一眼,默默地閉上了。
梁錦宜把視線收回到書上之前,無意間瞥到徐端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視線卻依然落在麵前的書本上。
梁錦宜的心忽的一,很快就低下頭。
如今和徐端就這樣麵對麵坐著,連這樣看他一眼,都覺得心虛的不行。
是暗讓更加膽小,怯懦,梁錦宜覺得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一上午,因為對麵坐著徐端,總是不能靜下心來看書,複習進度如蝸牛一樣緩慢。
想再這樣坐下去,三天後的考試,可能就要華麗麗地掛科了。
可要走吧,又有點舍不得。
畢竟能和徐端這樣麵對麵坐著的機會不多,放棄也有點可惜。
臨近中午的一個小時,梁錦宜的腦子裏一直在天人戰,到底走還是不走。
可直到邊的人都陸陸續續起去吃午飯時,都沒拿定主意。
徐端他們三個臨走之前,梁壯還特意問梁錦宜要不要一起,被梁錦宜以題沒解完,晚點再去為借口搖頭拒絕了。
三個人離開後,梁錦宜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出了口氣。
徐端一上午沒說一句話,也沒多看一眼,但就是覺得坐在他對麵很不自在,老是跑神,完全沒辦法集中神學習。
這樣下去時間就白白浪費了,肯定不行。
於是又一番掙紮後,在那三個人午飯回來前,梁錦宜終於下定決心,收拾東西走人。
梁錦宜下午就在院裏隨便選了一間階梯教室的角落位置,帶上耳機聽著音樂,全心地投到複習中,教室裏人來人走已經完全幹擾不到。
整個下午的學習效率出奇的高。
等梁錦宜把一本書從頭到尾複習完,合上書,取下耳機時,才發現外麵天早已黑漆漆一片,教室裏也沒剩幾個人了。
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居然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居然連晚飯時間都錯過了。
梁錦宜收拾好書包往出走,出教學樓門的時候,忽然一陣北風刮過來,冷的梁錦宜下意識地了脖子。
還好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鑒,今天已經換上了羽絨服。
拉上羽絨服帽子,快步朝前走,準備去學校超市裏買幾個蘋果,吃一個就當是晚飯了,正好減。
還沒走出幾步,梁錦宜突然覺自己的肩頭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
“嗬,今天看來是長教訓了,裹得夠嚴實的!”
立刻停下急促的腳步,有些警惕地回頭看。
周圍黑漆漆的,但迎著教學樓門口的一點燈,還是一下子看清了來人是誰。
朝對方彎彎,努力掩藏好自己心的張與激,說:“好巧啊。”
徐端“嗯”了一聲,書包半掛在肩頭,懶散地朝挑挑眉,“下午一直在這邊學習?”
梁錦宜點點頭,但又怕徐端追問為什麽不在圖書館,而跑到教學樓來,總不能說是因為你坐在我對麵,讓我一個字都看不下去吧?
又連忙補充說:“圖書館自習室暖氣太足,有點氣悶。”
徐端點頭,沒再說什麽,一時間突然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梁錦宜有些不自然的抿抿,想著是繼續再和徐端說點什麽呢,還是找個借口先撤退避免這樣在冷風裏尷尬呢?
突然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有些怪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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