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白端端當即拿起杯子, 就全給趙亮背後招呼了上去。
趙亮自然怒不可歇, 然而確實理虧在前,如今白端端邊又站著季臨, 他隻好忍了氣,又惡狠狠地看了季臨和白端端一眼,才自認倒黴走了。
白端端看了眼趙亮的背影, 然後轉頭看向季臨:「我剛纔是氣忘了,他這麼汙衊我和你,你不宣告一下?」
季臨淡淡道:「他會聽嗎?」
「但總比什麼也不說好吧。」
這看起來像是季臨和自己都預設了似的, 白端端幾乎可以預見, 趙亮這小人回去以後, 關於自己和季臨的版本又要多出好幾個來。
季臨卻不為所,他毫沒覺得困擾:「我時薪這麼貴, 他配聽我的宣告浪費我的時間?罵我的人這麼多, 難道我要一個一個解釋,求求你們喜歡我, love & peace?」
「……」
季臨用看弱智的眼神瞥了白端端一眼, 便徑自轉回了自己的座位,他好像確實約了人,因此此刻確認好白端端放下屠刀文明守法, 確保了自己的債權關係沒有競爭業務能得到優先償後,也就回去招呼自己的客人了。
隻是趙亮走了,雖然也潑了咖啡出了氣, 但是白端端還是一點高興不起來,這傳言真是越來越誇張,這版本裡不僅自己和季臨不清不楚,連和林暉的關係也變不乾不淨了。
撇開名聲不說,自己這找工作的路,覺可真是不太順心。
白端端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曆,再過三天,就到了要房租的日子了,冰箱裡好像也沒吃的了,屋偏逢連夜雨,最近微波爐還壞了,而更讓自己坐立難安的是,櫃姐剛給自己打了電話,自己之前一直盯著的bvlgari最新限量款的水蛇皮雙圈手鐲終於有貨了!隻有一個!購從速!
錢錢錢!哪裡都要用錢!
然而白端端看了眼自己的銀行存款……
這烈日當頭的天氣裡,隻覺得薪盡自然涼……
朝暉打給自己的最後一筆工資倒是到賬了,林暉果然一分也沒地給自己扣掉了打壞雕塑的錢,白端端此刻看著這筆得可憐的錢,隻覺得當初在辦公室裡砸林暉雕塑時的豪壯誌完全都沒了,甚至毫無骨氣地想,如果自己現在把那個雕塑拚回去,不知道林暉能不能把8500退給自己……
平生第一次有些迷茫,一邊踢著路上的石子一邊慢悠悠地走回了家。
*****
而另一邊,等季臨終於重新回了座位時,對麵的容盛都快等得不耐煩了:「你不就去加點杯紅茶嗎?怎麼去了這麼久?」
季臨冷靜道:「排隊的人多。」
「行吧行吧,來,接著剛才的話題說,前幾天去看你媽,結果又催我給你介紹件了,你說我手頭正好有幾個姑娘不錯,要不要介紹……」
「容盛,你認識白端端嗎?」
「知道啊,你不也應該認識嗎?就上次我記得有個案子,朝暉指派的就是啊。」
季臨「嗯」了一聲:「我指的,和林暉之間?」
一提林暉,容盛就反應過來了,他想了想:「白端端是從朝暉分所調回來的,以前是林暉在大學任教時的學生,一路跟著他創辦朝暉的,算是他的嫡派,我至今沒見過真人,不過據說人長得特別漂亮,林暉對也特別縱容。以前還有人見過朝林暉扔檔案吵架的,結果就這樣,都沒被開,第二天照樣好好的上班,有好的案子林暉照樣給。你說林暉有這種好脾氣?所以一直有傳聞說和林暉是人關係。」
季臨愣了愣:「是林暉朋友?」
「不,是前友。」容盛出了八卦的笑容,「我剛看了LAWXOXO上一個熱帖,上麵說,林暉現在找了個新歡,結果白端端這箇舊和新歡爭風吃醋各種宮鬥大戲,可惜最後不敵新歡,隻能怒而離職朝暉了,就是離職前在辦公室把林暉給打了,說林暉都斷了,然後這新歡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幾乎給法律圈子裡每個律所都發了白端端的討伐郵件,公佈了被客戶舉報被律協調查的『罪行』,要求圈裡聯合抵製呢。」
容盛說到這裡,有些不甘心道:「不過你說這是不是有點過分啊,為什麼別的律所都收到了,連高修這種微型所都收到了,我們盛臨竟然沒收到?」他一邊嘀咕,一邊放下翻帖子,然後欣喜道,「還好,LAWXOXO這裡有人了郵件容的提煉總結,不過怕侵權也怕惹事,名字全部用了拚音,我趕來看看……」
容盛一邊看一邊念道:「哦,原來白端端業務能力也不行,私下收了客戶的錢,承諾一定能贏,結果不僅沒認真準備,還和對方代理人律師搞上了,這個對方律師名字Jilin。」容盛抬頭笑道,「季臨,你看,這名字竟然和你同音啊,讓我想想,我們法律圈裡還有誰Jilin。」
「……」
「別想了。」季臨抿了抿,「是我。」
「什麼?」
「說的就是我。」季臨冷冷道,「所以沒有發給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我所在的盛臨。」
容盛驚呆了:「季臨,這個白端端真的這麼漂亮???你不是說了你對把人家按在地上……沒興趣嗎?怎麼……竟然???難怪不要我給你介紹生!!!你騙了我!背叛了我!!!」
季臨頭痛地了眉心:「沒有,我和白端端什麼也沒有。」
可惜容盛顯然沉浸在自己的認知裡了,他控訴道:「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剛才還主問我和林暉之間的況?!我不相信,你肯定上了!」
容盛的聲音有點大,他戲上頭,一下子那誇張的語調就吸引了咖啡廳裡別的幾個人的側目,一下子,季臨上就聚集了好幾道意味深長的複雜探究目。
然而季臨早就習慣這種陣仗了,他皺了皺眉:「行了,我的是你。」他冷冷瞥了一眼容盛,「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容盛噎了噎,「我覺得以你平時的關注度來說,你說你的是林暉還更可信一點,連他前友你都要打聽。」
「他?」季臨冷聲道,「我恨不得他死。」
「行行行,我的錯,不說林暉這個人倒胃口了,季臨,我就問問你,白端端品行真的有那麼差?LAWXOXO裡的帖子料裡,這些作,可真的是很野了。」
「LAWXOXO裡還說和我有一,你信嗎?」
「所以說人品這麼差,是假的?」
「人品不差,品味差。」
容盛愣了愣:「什麼?」
季臨冷冷道:「能是林暉的前友,這個品味要有多差?」
「那真的有那麼漂亮嗎?我看LAWXOXO裡好多吹神的,說好看到什麼程度呢,就是這種生隻要在路上遇到困難被刁難,再冷漠的男人都會忍不住出手想幫忙的……哎!季臨,等等!你別走啊!你聽我說完啊!你剛不是還說我!」
******
白端端渾渾噩噩回了家,以前有工作要加班的時候,每天期待著什麼時候能變社會閑散員,如今真的閑到無所事事,結果反而一點勁也提不起來。
真是應了那句話,有錢的時候沒時間,有時間的時候沒錢。
白端端睡了會,把房租了,一看外麵已經黃昏了,隻覺得沮喪。
律協調查結果自然最終也能還自己清白,隻是歷來傳謠容易闢謠難。
杜心怡也是毫無底線的過分,發給各大律所的郵件確實是誹謗和侵害名譽,然而這郵件自己也隻聽各大律所的人事提及,自己從沒收到過郵件,如果真要起訴,要求其餘律所人事幫忙配合提供原郵件,自然沒有哪家沒人找事蹚渾水。
如今的白端端,隻覺得被自己的貧困和失業打擊到了。在屋子裡苦悶地坐了半天,想起最近的種種,隻覺得自己真是太倒黴了點。
算了算了,這種時候,不如喝酒。
喝完了,把這些煩悶丟在今晚,明天就是新的一天,然後再繼續戰鬥,杜心怡和找工作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
白端端說一不二,當即拾掇了自己,就出了門,就在他們小區斜對麵,就有一家非常熱鬧的酒吧。
*****
季臨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然而他在咖啡廳告別了容盛往家走,卻又一次在路上遇到了白端端,換掉了上的職業套裝,穿著艷麗的長,這一般人穿了會土,但在上反而顯得相得益彰,不俗艷,反而帶了點大雅,麵板雪白,飽滿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新鮮櫻桃,是看著就彷彿能知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隻是雖然臉蛋漂亮打扮時髦,然而白端端一張臉上寫滿了渾渾噩噩的不得誌和喪氣。
就這樣徑自走進了那間酒吧,簡直像是一隻鮮的兔子進了妖怪。
季臨沒有去過那間酒吧,但聽容盛說過,這家酒吧不同於之前的清吧,更夜場,風評和口碑其實不好,是有名的一夜場所,而因為龍蛇混雜,這裡還出過把獨行的生灌醉後「撿」的事。
白端端和自己毫無關聯,本來季臨不應該浪費時間去管,但等他自己反應過來,季臨已經站在群魔舞的酒吧正中心了。
然後他看到了白端端,帶著那樣一張臉,不注意到似乎都不行。
此刻正隨便坐在一個角落裡喝悶酒,然而很可惜,雖然的初衷大約是不想別人打擾,隻是因為長相的原因,外加獨一人,的對麵已經站著一個流裡流氣的男人。白端端沉迷喝酒,看起來神微醺,並不清明,然而那男人卻是目勢在必得,他本來還忌憚著離白端端有一段距離,如今看白端端這狀態,當即便試探著往前挪了挪,手也出來,向了白端端的手。
「把你的手拿開。」
季臨看不下去了,他沉著聲,走到了白端端後。他此刻穿著與酒吧氣氛格格不的西裝,材高大拔,臉冷峻,顯然並不好惹,那男人罵罵咧咧了兩句,自認倒黴,隻好走了。
季臨抿了抿,看向白端端,等待著的道謝。隻是……
出乎季臨的意料,白端端不僅沒有向自己道謝,反而十分惋惜地看著那男人的背影哀了一聲——
「人怎麼就這麼走了啊!!!」
「……」
季臨抿了抿,冷冷道:「看來是我多管閑事壞你好事了。」
白端端看向始作俑者的季臨,點了點頭:「確實。完完全全壞了我的好事。」
如此大大咧咧地承認,季臨倒被的直接給鎮住了。現在的生難道都這樣了?原來心期待著不三不四的男人過來搭訕還手腳?覺得這就是艷遇和?
白端端不為所知,還在繼續惋惜:「這可都是我計劃好的,就等著他剛才過來我了。」
「……」
簡直不可理喻。
白端端卻不依不饒了,拉住了季臨:「不行,季臨,你得賠我,不然剛才我就能發泄了。」
季臨簡直震驚了:「這種事還要賠?你還要我代替那個男人讓你發泄你的……-?你一個的,張口就來發泄?這是不是太不文雅了?」他瞪向白端端,「至於我,對你沒興趣。」
這下換白端端茫然了:「你對我有沒有興趣和這事有什麼關係嗎?」不解道,「何況發泄這個詞怎麼了?我用的沒錯啊,不文雅的嗎?」白端端說到這裡,唉聲嘆氣道,「季臨,要不是你出現,剛才那男人,我就可以打了!」
「……」
「而且雖然打人這種發泄方式確實不文明,但你用-也有點過了吧?是他品行不端在前的啊,我這不就等著他自己**熏心想要上前手腳,然後來一個正當防衛把他打一頓嗎?」白端端眨了眨眼,「我在這裡坐了這麼久,還假裝喝多喝醉了,釣魚執法浪費了這麼長時間,纔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膽大包天的坐過來討打,結果你一出現就把人家給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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