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低聲道:“王爺怎會派人來給小姐做服?”他們主仆二人剛盤算好被掃地出門后的計劃,王爺就派人來給小姐做服?
宋尋月飛速低聲道:“我也不知為何。”
二人說話間,門已被推開,只見寄春帶著二十來個婢魚貫而,各個手里都捧著一個長條狀的大木盒子。
宋尋月換上笑臉迎上去,掃了一眼眾人,最后看向寄春,不解道:“王爺要給我做服?”
寄春點頭如搗蒜,面上亦滿是欣喜:“嗯!而且是云錦呢!”就說嘛,王妃長得這麼好看,人又好相,王爺怎麼可能不喜歡?怕是臉皮子薄,不敢親近王妃,變著法兒的討王妃歡心呢。
宋尋月和星兒眼里復又漫上驚訝,宋尋月頗有些不敢置信道:“云錦?”
就是那種以金、銀、蠶、絹等,以及各類珍貴鳥羽線,有“一寸云錦一寸金”之稱的云錦?
寄春對宋尋月眼中的訝然非常滿意,眼底神愈發欣喜,點頭道:“可不就是云錦。”
說著,寄春拉了宋尋月上前,那些婢將自己手里的木盒打開,對宋尋月道:“王爺親自吩咐,讓府里連夜趕工,后日回門時,王爺要看王妃穿上。王妃快來選,看看瞧上哪一匹了。”
宋尋月茫然的被寄春拉到一堆云錦前,人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敢肯定,謝堯臣絕對不是因為喜歡,才著人送來云錦給做服。那就只剩一個理由,云錦在他眼里,不過是常用的料,拿來給做幾件裳也無妨。
眼前這些云錦,在燭下流溢彩,因以雀羽線,明暗不定,當真如傳聞中一般,轉眼看花花不同。
只是,這些云錦的,為何都是冷暗調?如月白、群青、冥等,完全沒有如妃、蓮紅等。
宋尋月覺著奇怪,轉頭看向寄春,問道:“這些料子,平日可都是王爺做所用?”
寄春不明覺厲的點頭:“正是,都是王爺冬日里喜歡的。”
再想想寄春剛才說的話,要趕在回門前,宋尋月明白過來。不由低頭看看自己短了小半截的袖,便知是方才辰安來時瞧見,回去后告知謝堯臣。謝堯臣這才臨時命人來給做,用的是他自己的料子,并未特意準備,怕是覺著如今為王妃,穿不合的服,丟皇家臉面。
如此一想,宋尋月稍有些窘迫,但心下對謝堯臣還是激更多,換親如此不敬之事,他還能時時給面,確實是極好的人。
想通此些關竅,宋尋月便那麼不好意思了,在侍的幫助下,一匹匹拿起來在上比對,挑選適合自己的。
謝堯臣這些調的云錦,適合男子,但比對在宋尋月上,怎麼都像是穿了祖母的服,老氣的。直到比對到群青那匹時,宋尋月和屋里的婢,皆眼前一亮。
寄春忙道:“哎呀,王妃娘娘,這群青當真是格外襯您,顯得您如凝脂,氣也格外的好。”
宋尋月也極是喜歡,群青一,自古以來便是極為名貴的,提取自青金石,畫作者常以能用群青畫而幸。
宋尋月抿笑笑,對一旁的寄春道:“就這匹吧,可以此做。”說著,宋尋月又指指月白那套,說道:“上便用那匹吧。”
眾婢見宋尋月挑選罷,合上蓋子后退下,換了幾位婢上前,給宋尋月丈量尺寸。
這一圈下來,足足折騰了小半個時辰,眾婢方才離去。寄春眼里含了期待,向宋尋月問道:“王妃娘娘,這云錦當真是上等的料子。若不然奴婢給您重新上妝,引您去王爺房里,親自給他道聲謝?”
王爺送自己常用的云錦來給王妃制,還敢說對王妃完全無意嗎?這三更半夜的,王妃若是化上妝去給王爺道謝,指不定都不必回來歇著了。
宋尋月干的笑笑,對寄春道:“等改日見著王爺再謝,也是一樣的。”
寄春眼不解,還再勸,宋尋月忙打岔道:“都這麼晚了?寄春你快去歇著吧。”
說著,宋尋月轉便繞過屏風,躲了進去,寄春見狀,只好失落的走開。
聽著外頭關門的聲音,宋尋月才算是松了口氣,走過去在塌邊坐下。讓這大半夜的去給謝堯臣道謝?怕不是謝堯臣會以為故意勾引,沒得先煩了。只想踏實過個日子,半點不能節外生枝。
宋尋月了鞋在榻上躺下,對星兒道:“你也去鋪床鋪吧,早些睡。”
塌邊的星兒似是還沒回過神來,看向問道:“王爺當真用云錦給您做裳?”
宋尋月無奈失笑,星兒眼中神亮了亮,俯低聲道:“小姐,王爺是不是對您有意?若不然,您也主示好……”指不定能獲得尋常夫妻的恩生活。
“星兒!”宋尋月嚴肅道:“可莫要不該的心思,咱們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哦!”星兒忙訕訕閉,給宋尋月放下床簾,自去鋪床鋪,在宋尋月簾外休息。
第二日,宋尋月睡醒后,便找寄春和梔香幫忙,安排回門時,該給娘家父母準備的禮品。
按理來說,這本該是新郎準備,表達對岳父岳母養大夫人的恩之心。但宋尋月自是不好意思謝堯臣破費,便從自己嫁妝里,挑了合禮儀的幾件禮。當然,也不舍得讓自己破費,多選便宜但寓意好的禮,比如一只活的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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