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山莊的規模很大,停車場的燈沒有全開,人在黑夜中一眼不到盡頭。
來賓的車都集中停在一塊兒,寧馥不太認識標志,就聽時慈嘆說:“哎,這幫人真是有錢啊,這些車我爭取三十歲之前也要開上。”
寧馥雖鮮與時慈參加這種社場合,但也看得出來,今晚這場私人酒會里的來賓,隨便一個出去都是某一個行業的金字塔頂。而這眾多的金字塔頂中,又有那麼一個塔尖中的頂端。
“那個宋先生,到底是什麼人啊?”寧馥跟著時慈上了車,回想起剛才大廳所有人提及宋持風時,語氣與表都無不出欽佩與羨慕。
時慈給自己拉上安全帶,又看到旁邊的寧馥系好了安全帶,才輕聲笑:“你啊,真是個舞癡,只知道跳舞,除了跳舞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寧馥小小地癟了癟:“那位宋先生如果是舞蹈家我肯定知道。”
“你不知道他沒事兒,宋氏你知道吧,總部離你那工作室不遠。”時慈發引擎,車緩緩開出停車位的同時繼續和解說,“宋氏是家族企業,早年做的是進出口,后來轉電子研發,開始做國產芯片。芯片是什麼呢,就是你用的手機、平板,所有的智能產品需要芯片,包括電腦,以及一些工業設備,沒有芯片的儀就像是沒有大腦一樣。”
時慈向寧馥科普的時候,總是細致且充滿耐心:“這十年,國的電子設備更新換代那麼快,你看那些品牌一年一個,甚至兩個旗艦機,但是能做出和那些手機匹配的高端芯片的公司,全球也只有那麼兩三家,其中一家就是宋氏。在這種況下,哪怕只握著芯片的研發技,宋氏未來的發展也不可估量,更何況宋氏在多個領域有建樹,確實和在場其他人家里那點兒東西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時慈有些羨慕地嘆了口氣,打趣說:“所以你說,咱們和這樣的人是校友,應該就是我距離功最近的一次了吧。”
“啊,對了。”寧馥被校友兩字提醒,“校慶匯演的票我托室友跟學生會會長要了一張,位置還好的。”
時慈頓了一下,沒有手接,而是出有些猶豫的神:“小寧,我剛還在想怎麼跟你說呢,剛我媽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那天讓我跟我爸去談一筆生意……”
寧馥的表有一瞬間的呆滯。
時慈家里是開廠的,家境殷實,而寧馥家就是普通家庭。
這種懸殊的家境讓時慈家里一直不看好他和寧馥,生怕兩人從友發展出其他什麼關系,時母經常有事兒沒事兒打電話過來把時慈從邊走,好在時慈并不偏袒母親這邊,一般電話里聽出沒大事兒就會直言拒絕。只是這次是生意上的事兒,時慈也是剛大學畢業,確實各方面都亟待學習。
道理寧馥都懂,但真的面對時慈不能出席自己整個大學最紀念意義的一場演出的時候,還是有點兒難過。
寧馥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看向窗外,過了一會兒才有點兒委屈地說:“可是,為了這次校慶匯演,我們畢業匯演都耽擱了,之前我也問了班導,說可能沒時間給我們再搞一次畢業匯演了。”
時慈當時掛了電話就知道寧馥肯定會不開心,聽這麼說,索車也不開了,直接停在路邊,抓過的手好聲好氣地哄:“對不起嘛!寧寧,等生意談下來,我陪你去逛街買服好嗎?……我知道這次對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演出,所以我準備到時候聯系個人幫我錄像,等結束了我每天復習三十遍,爭取在自己的腦子里演一遍!”
時慈本就屬于長得細皮那種的,眼睛很大,聲音又很可。
這樣的男孩子一下聲音撒,眼睛眨著看著,寧馥就有點兒沒轍,更何況這件事兒本也不是時慈的問題。
寧馥心里已經了,但是語氣還邦邦的:“那你到時候要來接我,不許遲到。”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話音未落,時慈便立刻作海豹模樣朝鞠躬作揖,伏低做小,又說了好多好聽話,才總算讓寧馥的表破冰。
校慶那天,舞蹈系的群舞被安排在軸的位置,一群孩子開完筋就在后臺幫節目靠前的同學們化妝收拾,忙得不可開。
寧馥直到上臺前一會兒,才躲在幕布后,想看看時慈找來幫他攝影的人到了沒有,卻意外發現坐在第一排的宋持風。
男人著充滿高級的煙灰西裝,口的外套上別了一朵校友代表的花,他坐在其他校友代表中間,一眼去他著實鶴立群。
“下面讓我們有請舞蹈系的舞者,為我們帶來古典舞表演,《水中袖》。”
主持人的聲音傳來,老師在旁提醒們站隊,寧馥沒工夫再去找時慈請的攝影師,趕忙回到隊伍中。
水中袖,舞如其名,所有演員著水袖而舞。
孩子們都穿著相同的演出服,長袖呈漸變,通并不只有,也從利落剪裁的線條中呈現出幾分颯爽。
“加油。”
“加油!”
上臺前,們互相鼓氣,臺上,舞臺燈大亮,所有人各就各位,伴隨掌聲,幕布拉開。
寧馥擺好開場姿勢,腰往后仰,音樂聲起,長長的水袖在寧馥的手中蘇醒,伴隨開場被甩向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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