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倆七七八八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慶寧執意留兒婿一起用個晚膳。

蘇婉在丈夫暗示十足的眼神中還是點了頭。

於是，趁著廚房張羅晚飯、嶽母幫忙帶著兒子的時候，

寧知垣和蘇婉來到了蘇婉未出嫁時的閨房，

明明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但此刻蘇婉就不想進來，

因為知道這人說是有話要私下和說，其實就是沒安好心。

果然，剛一踏房間，他就反手把門一關，

隨即將整個人在了門框上，親了過來。

蘇婉心驚跳的，“你，你別來，這是在我娘家。”

寧知垣氣得咬脖子，“在家時怎麽說的，忽然就變卦。”

蘇婉理直氣壯，“我在我娘家吃個晚飯怎麽了？你要是不願意你自己回去我又沒攔著你。”

寧知垣手往那個地方狠狠一抓，蘇婉登時了半邊子。

“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幾個時辰前，兩人在家正親熱，眼看著快到關鍵時刻，忽然推開他說想起來今天要回娘家。

這種事被打斷，沒一個男人能高興。

蘇婉心虛的賠罪，保證快去快回，回來定然好好補償。

可的快去快回，就是說起話來沒個完，還要留下吃個晚飯。

寧知垣並非不願意回娘家，也對嶽家沒有見，

就是不高興妻子在那事上戲弄他。

男人在那事上能忍嗎。

越想寧知垣手下的作就越不客氣，二人親多時，那事上一直很契合，折騰起來沒有不爽利的。

他這麽一親一的，蘇婉也起了念頭，

又想著離晚飯還早，索由他去了。

反正這事，快活得不止他一個人。

等到房間裏終於平靜，蘇婉直發，站都站不起來。

臉頰泛紅，眼角含春；

這個樣子去用晚膳，就是在明白的告訴所有人他們倆在房間裏幹了什麽。

蘇婉臉皮還沒厚到那個地步，但是不去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便讓丫鬟端來了盆冷水，用帕子浸，仔細的了臉，試圖去那些曖昧的痕跡；

某吃飽喝足的男人此時也很好說話的在幫。

這樣緩了一陣，臉差不多恢複了七八分，也能正常走路了。

蘇琬整理好好發冠走出房間，邊扶著的丫鬟都臉紅著，想是聽到了剛才房裏的靜。

不過麵對自己的心腹，蘇婉還是比較放得開，沒怎麽在意。

飯桌上，就平侯的一家人，

蘇恒和慶寧夫妻倆，蘇硯和蘇磊兩兄弟，再加上寧知垣蘇婉倆人和永哥兒。

蘇磊了一圈飯桌上的人，看向慶寧，“母親，三姐姐怎麽還不回來啊。”

蘇妧在整個蘇家是五姑娘，可是在蘇恒這一脈，是第三個孩子，平時蘇磊也是慣了三姐姐。

慶寧低聲哄著小兒子，“想你三姐姐了？”

“嗯，母親，您快讓三姐姐回來吧。”

慶寧也是心口也堵得慌，又何嚐不想兒呢。

“相公，你說，既然聖上那邊都鬆了口，那就讓阿妧回京城也是一樣的。”

蘇恒：“阿妧當初留在江南的理由是什麽你忘了？現在回來豈不是坐實了欺君之罪。”

慶寧這才想起來，當初蘇妙和蘇妧可是被蘇老夫人留下來承歡膝下盡孝的，要是現在就回來，無疑他們自己親自將這出戲給公開拆穿。

“那，那得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再等等吧。而且我看阿妧說不定自己個兒樂不思蜀了。”

慶寧白了他一眼，“阿妧才不會那麽沒良心呢。”

“哼，你忘了現在江南還有個六皇孫了；五皇孫和六皇孫一起去的江南，現在五皇孫都回來多久了，可是六皇孫卻一點回來的意思都沒有。”

“我看，這頭皇家的豬，是真要把我家的小白菜給拱了啊。”

蘇硯一個沒忍住被水嗆著，忍不住提醒道：“父親慎言。”

把皇孫說是豬，這可是大不敬。

蘇恒很憋屈的被兒子又指教了一通。

慶寧給蘇婉夫妻倆夾菜，“別管他，你父親就這樣；當初你出嫁後的那幾天他也是這樣。”

寧知垣：……

所以他也曾是嶽父口中的豬？

蘇婉看了丈夫一眼，給了個你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的眼神。

寧知垣隻往脖子那裏瞧了眼，蘇婉立馬警覺，低著頭乖乖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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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這邊，人更，沒了咋咋呼呼的蘇妙，家裏就更冷清了。

安想兒想得做什麽都心不在焉，連對蘇忱都沒了什麽心。

蘇忱很不爽，

“你瞧你，這才不見兒幾天你就這樣，我以往出門幾個月也不見你這個樣子。”

安沒好氣橫了他一眼，“你能和兒比嗎？”

蘇忱兩手放在妻子的肩上，微微用力，暗示意味很濃，“哦？”

“為何不能比？”

“既然今天說到這，我倒是也終於有機會問一問，在夫人心裏，丈夫和兒究竟孰輕孰重。”

安覺得他太看得起自己，麵無表的拿掉他放在自己上的手，一臉無辜的說道：“兒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請侯爺不要在這自取其辱。”

行，

自取其辱，

安都做好了他質問生氣的準備，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什麽都沒說，而是直接轉進了浴室。

沒道理啊，

難不是年紀大了，火氣小了？

等了夜，上了床，

安才知道某人這是憋著什麽壞。

龍虎壯的男人從背後擁著，下作不斷，

被強烈的占有抑的幾乎快不過來氣，

他還在耳邊說著話，

說的那些不著調的讓安想想便憤抓狂。

老男人太可怕了，

得罪不起，

以後還是學乖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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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侯府幾家人忽然聚到了一起。

原因無他，大家都一致的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馬上快到蘇妧的生辰了。

雖然人不在京城，沒法親自陪著孩子過；

但是禮什麽的，隔得再遠也還是要送過去的。

就連已經出嫁的蘇婉和蘇妍都各自備了一份讓蘇恒派人送到江南的時候順便捎著。

就連蘇恪那邊，不用任何人提醒，也是提前準備好了。

是一枚致的紅珊瑚手串；

蘇婧看著全家張羅的這一幕，心裏不可抑製的湧出羨慕乃至嫉妒。

哪怕蘇妧不在京城，全家人也會記得的生辰，不遠千裏也要將禮送到江南。

不羨慕禮，就是羨慕所有人都記著念著的這份心。

不過若是蘇婧的心聲能傳出來，家裏所有人、哪怕是下人都會覺得沒良心；

生辰時候的排麵可一點也不小，甚至當年也是過嫡蘇妍的。

至於比不上蘇妙蘇妧，那是肯定的，誰讓人家兩個的爹是侯爺，而的爹隻是個朝奉大夫呢。

想著蘇妧早晚會回來，若是送一些大件的東西過去，以後還要運回來，難免麻煩，所以家裏人這次準備的都是以巧首飾件為主，真有大件的就在書信裏提了一下，等回京再看。

京城的蘇家這邊是三月十六將東西正式送出，蘇妧的生辰是三月二十六。

十天的時間，最晚也能收到了。

事實是第七天的時候，蘇妧就收到了。

所有人的禮都一一打開看，拆得手都累了。

一一看過後，這次最覺得喜歡的，要數三叔送的手串。

赤紅的珊瑚帶在纖細勻稱的荑，襯得白皙勝雪，靡膩理。

江南這邊，也早早的為的生辰準備了起來。

家裏的所有人也都準備了禮，生辰當天，江南這邊的蘇家所有人還都聚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當然主要是為給蘇妧慶生。

第一個沒在父母邊過得生辰，蘇妧心裏也沒有什麽落差，小叔叔和嬸嬸，還有蘇怡這個小姑姑，都很慈，待都像是對自己的孩子。

除了一家子團圓飯，蘇懷還請來了個戲班，一家人坐在雅間聽曲。

還特許不當值的下人也可旁聽。

等夜落下，還有場十分盛大的煙火秀，

蘇妧還被幾個小姐妹拉著，紅著臉拜了這邊的月老樹。

整整一天，蘇妧無時無刻不是在歡聲笑語中度過，

但是心裏深又有些憾。

他……

不知道在做什麽。

這個時候的蘇妧骨子裏是前世的王妃，已經出嫁十幾年的王妃。

所以骨子裏習慣的是王府的賀壽禮，

雖然也對叔叔為準備的慶生宴很是歡喜。

但今晚的每一，都會讓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

前世嫁給劉曜做了三年皇孫媳，然後為親王妃，

做皇孫媳的時候最憋屈，上頭那麽多長輩，不好大大辦，所以那三年的生辰就是比平時多兩個菜，外加一碗長壽麵；

後來公爹登基做了皇帝，劉曜了王爺，了王妃。

但可能是心變了，或者是邊沒了一起熱鬧的人，也沒有鋪張的張羅過。

直到兩個孩子長大記事後，知道了母親的生辰，每年都會幫過，那幾年的生辰才又熱鬧了一些。

小叔叔今天給安排的這場生辰宴，可謂是傾盡所有，能有的排麵都有，生怕委屈了。

可前世，哪怕是後來做了王妃，也懶得折騰給自己過生辰，因為王府其他的事已經夠累的了。

前世今生對比之下，

蘇妧才有了更深的會。

子，哪怕是嫁了比娘家更高的門戶，可是做人媳婦的日子永遠都沒有在家做姑娘來的快活自在。

這大概也是子的悲哀所在吧。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蘇妧回了自己院子，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後，把素心和明心都打發了出去，

便躺在床上開始放空自己。

就在腦袋開始發蒙、上下眼皮即將闔上的那一刻，才恍然驚覺自己的帳前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猛地驚醒，對方見醒了，直接掀開帳簾坐到了床邊。

蘇妧滿臉詫異的看著來人，簡直懷疑自己在做夢。

“你，你怎麽進來的？”

劉曜握上的手，理直氣壯說道：“跳牆進來的。”

蘇妧：……

堂堂皇孫跳牆？

這要是被當賊給逮了，估計獻文帝和太子會直接把他踢出祖籍。

“是有事要和我說嗎？”輕聲問。

他靜靜的凝著，仿佛要把的眉目刻骨髓似的，

“今日過得高興嗎？”

原來是要說這個。

小腦袋上下了，“高興。小叔叔準備了好些日子，什麽都有。”

“對了，你有看到蘇府放的煙火嗎？”

他：“看到了，很漂亮，放了很久，百姓都出來看的。”

蘇妧微怔，“你，你一直都在……？”

“我本來以為蘇府給你慶生隻是一頓酒席的事，便想等席散了來找你；沒想到蘇老爺安排了這麽多。”

“我就隻能一直等到現在才有機會來找你。”

蘇妧不服的哼道：“你也太小瞧人了。我家裏人都可寵我了，怎麽可能就隻一桌酒席了事。”

劉曜有些笑不出來了。

怎麽辦，

越是了解，越是會發現。

上輩子他真的欠了太多。

就像生辰，他記得他們剛親的時候，邊的兩個大丫鬟還會起哄說主子生辰要到了，該怎麽怎麽過。

但最後也就草草了事，沒怎麽大大辦過。

加上，當時他們是皇室的最小輩的人，上頭那麽多長輩，中間又有那麽多兄弟，生辰搞得太隆重確實不合適。

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府邸，可以盡興想怎麽辦就怎麽辦的時候，自己反而總是推說過生辰就是老一歲，怎麽也不願意費心辦了；後來有了孩子稍微好了點，願意陪著孩子熱鬧。

他自己對過生辰總是很無所謂，覺得可有可無，除了父皇母後的萬壽節和千秋宴是與民同慶的大事，其他人的包括他自己的，他都從來沒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在蘇府外等了一天，

看到蘇府下人進進出出，新鮮件絡繹不絕的被抬進門，

側門那搭了桌椅，專來布施錢糧。

到了晚上，煙火燃起的瞬間，他似乎過火看到了歡喜的笑臉。

原來是被人這樣著長大的，

原來嫁給他之前，生辰都是這樣過的。

原來，

在他不知道或者沒意識到的地方，

他欠的，

有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