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左右的京都已經人涌,車來車往了。
陸朝朝掏出手機刷了兩塊錢坐上了回學校的公車。
坐在空位上,陸朝朝忍不住的想要流淚。
想著昨晚上發生的一切,想著過去的人生,想著陸家那心如毒蛇的繼母一家,想著死去的媽媽、姥姥姥爺。
是京都本地人,剛出生的時候,父母恩,家境優裕,是全家疼惜的小公主活得無憂無慮,不知愁滋味。
但世事無常,母親在八歲的時候車禍離世,姥姥姥爺經不住打擊先后病倒,不到半年的功夫也接連去世。
而敬仰的父親,竟然在姥姥姥爺去世不到一個月后,就堂而皇之的帶著他的初蕭靜嫻回家。
當然還有一個比小一個月同父異母的妹妹陸箐箐。
這時候陸朝朝才知道,崇拜的父親早就出軌了。
他甚至從未過媽媽,只是為了盛家的公司,為了得到姥姥姥爺打下的江山而已。
凰男吃獨戶的故事,小時候的陸朝朝不懂,等長大了一切都晚了。
姥姥姥爺一手創建的公司已經換了主人,而在家里,在繼母十年如一日的吹枕頭風下,陸家再沒有了陸家大小姐陸朝朝,只有驚艷絕倫的陸家二小姐陸箐箐,和聰明伶俐可的陸家長子陸今安。
明明一切都沒有了,陸箐箐還是不愿意放過。
只是為了一個婚約,就用著未婚夫的名義把騙到酒店,給下藥,讓好失去清白之不說,還可以傳出早就跟家里管家的兒子不清不楚的名聲。
是陸朝朝自甘下賤,為了一個管家的兒子放棄了許家繼承人。
而這時候陸箐箐就可以裝模作樣的出場,安暴怒的父親,順手就把婚約搶了過去。
“呵~”
陸朝朝自嘲的笑了一聲。
昨晚上跑了,現在陸箐箐的計劃都做空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父親面前維持千金大小姐的端莊模樣。
公車速度不快不慢的就到了學校門口。
下車的時候,陸朝朝差點直接跪在了地上。
咬咬,那個男人裝著一副佛子的模樣,實際上了床還不是一樣。
他怕是八百年沒有過人了吧。
陸朝朝都不知道為何突然把自己逗笑了。
只能扯著角無所謂的笑著。
還慶幸宿舍離校門口近,慶幸還走得,慶幸路上沒有到同學、老師看到狼狽的模樣。
也慶幸回到宿舍,一個人都沒有。
陸朝朝洗澡的時候,看著上洗不掉的痕跡,心里又罵了幾遍那個男人怎麼這麼用力。
要是不小心被室友看到了,要怎麼說呢。
等從衛生間出來爬到床上以后,陸朝朝覺得自己仿佛要死了一樣,渾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著天花板發呆,思考著自己慘淡一樣的未來。
母親死了,庇佑的姥姥姥爺也不在了,盛家的公司變了陸家的了。
原以為可以期盼的未婚夫也如同鏡花水月,什麼都是一場空啊。
當然未婚夫的家族原本也看不上來著。
一個失去娘家寵的媳婦,豪門世家向來是厭惡的。
眼淚從眼角落到了枕頭上。
“朝朝,不哭不哭,不哭了,大不了被狗咬了一口對不對?”
“那個男人那麼帥,材那麼好,你想想你看質子團的時候不就眼冒金星嗎?把這樣的男人睡了不虧。”
“要是沒有那個男人,就是被江濤折磨,那還真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陸朝朝很擅長安自己,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
全然不知道,悄無聲息離開了,待過的酒店發生了什麼驚天地的大事。
季宴禮后跟著一群人,有酒店的大堂經理,有酒店安保經理,就連老板都在來的路上。
他們形象各異,穿著打扮也不一樣,但無不例外,頭上都冒著細碎的汗珠,仔細一看,他們的雙都在打。
“季——季總,您要的監控資料都在這里了。”
酒店經理已經把自己埋哪兒都想好了,他怎麼那麼命苦,恰好就在季宴禮住進酒店的當晚值班呢。
季宴禮一米九二的高,那渾的氣勢足以讓整個房間的人都瑟瑟發抖。
尤其是他現在黑著臉,眉眼里仿佛含著冰。
“嗯。”
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季宴禮就盯著監控眼睛不眨。
直到陸朝朝踉踉蹌蹌的從走廊末尾的房間出現。
“你們的酒店怎麼管理的,怎麼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是不想過好日子,想去非洲挖土送香蕉嗎?”
‘撲通……’
酒店經理膝蓋一就跪在了地上。
“季…季總,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安保不到位,服務不到位,您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把罪魁禍首揪出來,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敢害他。
季宴禮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如墨一樣冷冷看著監控里的陸朝朝逃跑。
像一只迷路的小鹿,驚慌失措。
后的男人追不舍,當然那麼穢不堪的話也被所有人聽到。
季宴禮死死的握拳頭,恨不得沖進了視頻里把男人暴打一頓。
也恨自己昨天下手太輕,怎麼沒有一腳踢廢他呢。
“周特助,把視頻拷貝下來。”
季宴禮轉離開了房間,他相信不用多久,他就可以知道的份。
然后把抓回來,問問,為什麼要逃走!
——
豪華會所包廂里,季宴禮搖晃著紅酒杯一口又一口的喝著。
他低頭著自己的手,想著昨晚上那的。
閉上眼睛,似乎還能聽到的息聲,肩膀上有著推搡的覺,脖子上的傷口好像也痛了起來。
三十歲的男人也不會讓自己總活在過去,恍惚幾分鐘,季宴禮就睜開了眼睛。
他一定得找到,好好的問問,為什麼要逃走?
難道昨晚上他有什麼做得不對嗎?
江逸安進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有不空瓶子了。
他不明所以,好友什麼時候喝上了悶酒,看樣子應該郁悶了不時間了吧。
這就稀奇了,和季宴禮認識了三十年,江逸安從未見他這副模樣。
一好奇從心里涌了上來。
“宴禮,你怎麼了?這喝酒怎麼能喝素得呢,不作伴有什麼意思。”
季宴禮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
就這麼一眼,江逸安就確定他有事。
大事。
多年的兄弟,讓他還不至于怕季宴禮,上去就是勾肩搭背。
但他話還沒有問出口,就眼尖的看到了季宴禮脖子上那深深的牙印。
“我去,兄弟,你昨晚上有艷遇啊!”
那這真是一件大事,一件值得讓季家放鞭炮的大事了吧。
季家的掌權人終于不當和尚,破了戒有了人,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嗎?
那今晚上他要不要找十七八個送到兄弟房間呢?
季宴禮放下了紅酒杯,臉上如同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平靜。
“你把你腦子里拉皮條的想法給我倒出去,不然我就跟伯父說,我在非洲有個業務需要一個我完全信任的人去管理,我想伯父一定不會拒絕我的請求。”
江逸安一聽,連退三步,“靠,季宴禮,你是人嗎,玩這麼大!”
他就算去泰國,也不會去非洲好不好。
“那就把你腦子里的黃廢料給我倒出去。”
多年的兄弟,他一撅屁季宴季就知道他想什麼。
現在不警告他,他保證回到家里,說不定每個房間都是人,這件事江逸安絕對干得出來。
江逸安尷尬的笑了兩聲,家里有錢,他只要不賭不吸不投資,幾輩子都用不完,所以就剩了一個吃和兩大好。
這一個年男人不想,想什麼呢。
“哎呀,兄弟這不是替你開心嗎,你這三十年了,終于擺男之,覺如何啊?”
眉弄眼的,比院老鴇還像老鴇呢。
季宴禮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江逸安也琢磨出味道了。
這兄弟初夜怕是不太順利啊。
“多年的兄弟了,有什麼問題給兄弟說說看嘛。”
季宴禮這時才愿意放下酒杯,臉上的確浮現一疑。
“你說,我剛睡了,第二天就跑了,這是什麼道理?”
江逸安是個浪子,花花公子哥場老手一枚,為什麼跑了,這不就是年人之間的默契嗎。
所以,他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一句,“要麼你不行,沒讓滿意,要不有夫之婦出來打個牙祭而已。”
季宴禮臉黑了,這晚,也不知道江逸安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