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晚跟著何曦走出包廂,一轉就看見走廊裏站了一個英姿卓然的男人。
背靠在牆上,兩手兜,西服換了一套,暖黃的暈下,廓模糊影落寞。
“陸巖?”
江秋晚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覺他此刻落寞,心裏的那酸慢慢地泛出來。
是因為餘思思的那句話,讓不停地在腦海裏回想過去分手的場麵,好像那個時候也見過他這種落寞。
但那都是一閃而過,就像現在他聽到的聲音,起站起來的時候依舊是那麽傲然。
他英姿筆的走過來,雙眼冷冽地盯著,還有旁邊的何曦,然後英眉微微蹙起。
“我找你有事,跟我來。”
還沒消化他的來意,江秋晚垂在腰邊的手腕就被他拽住,微涼的再次讓恍惚。
“去哪?”
“……喂,你放開,讓我自己走。”
何曦站在那,“……”
剛才還跟人家表白,轉眼就被人搶走了?
他張了張,卻又喊不出話來,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自嘲似的笑了笑。
何曦啊何曦,你馳騁場多年,原來也有今天。
江秋晚被陸巖拽著,想手又不掉,隻得一路小跑地跟著。
從他走路的幅度、腔的起伏還有鼻間的氣息,就可以看出他在生氣。
大學裏跟他相的那些日子,多還是知道他的脾。他格寡淡,不說話,非必要的時候絕不開口。
但一開口就是大事。
就像當初追著他送早餐,送了那麽久也沒有跟說過幾次話,最長的一句話就是“不要在我上浪費時間”。還是被急了,因為追他的方式太招搖太大膽。
站在男宿舍樓底下,逢人就逮著讓他給陸巖帶話,導致整個宿舍樓裏的男生都知道,有個甜的小生在追他。
而且,每次一來,就引得宿舍樓裏的所有男生都探出頭來,然後笑著,扯著嗓子在宿舍樓裏喊。
“陸巖……陸巖……”
“你的小來了……”
那喊聲在樓裏此起彼伏,響徹雲霄,他不想理都不行。
然後他從樓上“咚咚咚”地跑下來,一臉慍怒地對著。
卻甜甜地對著他笑,笑容比東邊剛升起的太還燦爛。
“陸巖,你的早餐到了,今天是小籠包哦!”
他站著在那,看了很久,才開口吐出了那句話。
以為那隻是一個托詞,但很快就發現那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找不到他了,消失了整整一個月。教室、宿舍、食堂,還有他不常去的圖書館,去哪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後來從老師口裏才得知,他申請了校外住宿,因為長達一個月的擾,原本治療好的社恐懼癥和抑鬱癥再次複發,不得不去醫院接治療。
當然這是單獨追問老師的結果,老師囑咐他要保,避免別人知道給他造更大的困擾。
可這消息不脛而走,等陸巖回來上課的時候,全校都知道了。
這讓很尷尬,因為外麵傳出來的都是在說瘋狂追陸巖,把人家都追出神經病來了。
何況本來就是這樣覺得,一直在心裏疚。
見他回來上課,想看他又不敢看他,想找他道歉又怕他麵對自己有了心理影,隻會讓他更加糟糕。
所以,他回來之後,就一直躲著他,哪怕偶爾在教室或路上麵,也會低著頭就悄悄地走。
有一次去圖書館還書,本來不看書,但是因為要忍著見他的衝所以給自己安排了看一百本書的任務,想試試自己看到第幾本的時候可以不想他。就在看完第十六本,找第十七本的時候,見了陸巖也站在書架旁邊選書。
因為太近、太突然,導致看到他的時候嚇得手裏的書都掉在地上,然後既慌又尷尬地看著他。
“……對不起……對不起……”
陸巖大學時穿得休閑,眉宇間較現在清秀,但清冷的外表下已經藏著的冷漠和傲氣。見到這個反應也微微愣住了,甚至有點驚訝和生氣。
“你怕我?”
微微抬起頭,“……不是,我怕你……怕我……”
他微微看著,清冷的目有點微滯,沒有說話。
急忙又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我沒有跟蹤你來的……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彎腰在地上慌慌忙忙地撿書,腦子裏一陣慌,站起來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後來過了一陣,外麵的謠言悄悄發生了變化,好像都在說陸巖得病其實跟沒關係,走在路上也不再有人看或笑話,一切好像恢複了正常。
直到那天,餘思思在路上堵,正好要去圖書館。
“你就是那個追陸巖把他追到醫院的江秋晚?”
餘思思大學的時候很漂亮,是那種明豔出挑又不缺清純的,在外文係有很多人追求,所以跟生說話都帶點趾高氣昂的氣勢。
江秋晚打量了一番,皺著眉看。
“你是誰啊?”
餘思思對是誰都不知道的江秋晚有點生氣,橫著細細的眉眼對。
“你別裝了,有本事就主來找我,何必要拿教導主任來我?”
“教導主任?”
江秋晚被說得一頭霧水,對眼前這個生也不興趣,有點厭煩。
“你是誰我都不知道,別說教導主任了。”
“你……”
江秋晚沒管氣急敗壞的樣子,轉就走了。
後來越想越奇怪,左右打聽才得知這個餘思思追求過陸巖,而且說追陸巖追出神病來的謠言就是餘思思傳出去的。後來不知道是誰跑到教導主任裏舉報,餘思思被施,不得已才出麵澄清。
知道這個消息後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放學的時候,在教學樓的走廊拐角,等陸巖。
走廊裏已經沒有人了,陸巖通常留到最後一個才走,因為他不喜歡人流聚集的場合。
陸巖看見也是微微一愣,但不像以前,追他的時候經常直接忽視越過。他這次站定了腳步,等著說話。
“那個……是你找教導主任舉報的嗎?”
因為清楚這件事的人,除了,就是他,誰會這麽管閑事還跑到教導主任那裏舉報。
而且一跑就這麽見效,一看就是他的手筆。學校對他這樣的奇才寶貝得很,向來他要什麽就是什麽,沒有哪個老師不依的,何況是這種謠言。
陸巖清冷的目看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說:“我隻是澄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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