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進來時看到阿鳶六神無主的模樣,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主子......”
阿鳶緩慢抬起頭,水潤的杏眼泛著紅腫,“跟朱嬤嬤說,荷包不用賣了。”
“怎麼回事?”春桃知道自家主子缺錢,平日除了老夫人和二太太那邊的繡活,這幾個荷包都是咬牙熬夜繡出來的。
“......世子爺發現了。”
.......
自從那日過后,衛循半個月都沒踏進過阿鳶的院子。
不只是長遠,署的同僚們也到了他的低氣。
“衛大人,案子有結果了!”
齊尹拿著案宗激的走過來,完全沒衛循的緒干擾。
“四位害者都去過錦繡閣,我懷疑兇手跟錦繡閣有關系!”
陶寡婦是錦繡閣的常客,而雙胞胎姐妹也是在錦繡閣買的針線,加上劉娘子的荷包,看似毫不相干的四個人完串聯起來。
“多虧了衛大人機敏,不然我們也想不到從荷包上尋找線索。”
齊尹一臉崇拜,然而衛循的臉卻不好看。
他這些天晾著阿鳶,想讓主認錯,可阿鳶窩在院子里,門都沒出過。
是了,本就是個小騙子,以往的乖巧也都是裝出來騙他的。
唯有他信了,還想著娶個溫賢惠的妻子,好讓免苛責。
如今想來,自己才是那個被玩弄于掌之間的傻子。
衛循的眸子倏地冷下來,聲音凌厲,“抓人!”
錦繡閣的掌柜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姓秦,旁人都喚三娘。
秦三娘是十年前來的京城,無兒無,丈夫也早逝,靠自己在京城盤活了這家繡鋪。
京城有名的繡鋪不知凡幾,錦繡閣并不惹眼,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家鋪子會跟婦失蹤案扯上關系。
“爺,我們就是小本生意,平日都安安分分的,怎麼會做犯法的事呢。”
秦三娘扭著腰肢,討好的朝衛循幾人說道。
可衛循向來對人不興趣,齊尹又是個心中只有公務的書呆子,的眼注定要拋給瞎子看。
“有沒有犯法查了就知道,搜!”
衛循一聲令下,京兆府的兵就沖了進去。
錦繡閣的客人們早就被疏散干凈,除了秦三娘和一個伙計,里面再無其他人。
見兵們浩浩沖進去,秦三娘臉都白了。
“爺,里面真的沒有,你們別搜了......”
可兵們又怎麼會聽的。
錦繡閣不大,前面的繡鋪搜完,并未查到什麼。
領頭的兵過來求衛循的指示,衛循看了眼秦三娘強自鎮定的神,沉聲開口,“搜后院。”
“嘭!”
聞言,秦三娘雙一,撞翻了后的繡架。
“完了,完了......”
后院是和伙計平日住的地方,只有一間正廳和兩間廂房,兵們分開去搜,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了發現。
“大人,秦三娘的寢居有道!”
衛循和齊尹相視一眼,兩人臉皆沉下來。
道就在秦三娘的床下,若不是衛循吩咐過犄角旮旯都不許放過,兵也不會發現這里。
床板掀開,一道石梯出現在眼前。
“大人,我們下吧。”
林豹見衛循要下去,連忙將人攔住。
“不用爭了,你和我都下去。”
“那我也去!”
齊尹不甘落后,最后三人都踩上石梯。
林豹提燈走在前面,衛循齊尹殿后。
道又窄又長,一下來便聞到一腐爛的味道。
衛循凝眸,三人的臉都不好看。
又走了約半盞茶的功夫,道前面突然開闊,三人眼前出現一個房間。
房間不大,石頭砌的墻壁上放著幾支火把,還有各種鞭子、鐐銬之類的。
而在那些上正赫然綁著四尸。
因著天氣冷,尸并沒有腐爛,但閉的環境中還是散發著臭味,尤其四人生前都遭過凌,上已經沒有一好。
“嘔!”
齊尹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衛大人,這兇手該凌遲死!”
兩人在京兆府辦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兇犯。
想到四人的遭遇,齊尹子都在抖。
“放心,絕不會讓他逍遙法外!”
衛循回頭看了四尸一眼,帶著林豹和齊尹回到錦繡閣。
事敗,秦三娘早已經被嚇破膽,“爺,人不是我殺的,跟我沒有關系,你們要抓就去抓別人......”
衛循盯著,黑眸深不見底,迸發著刺骨的冷意。
“帶走,問出背后主使是誰,若不招......便用刑。”
任誰都看出,衛循是怒了。
天子腳下,有人用殘忍手段迫害良家子,若不查出兇手,不知還有多子要遭殃,京兆府的名聲也要毀于一旦。
......
“衛大人,你覺得兇手會是誰?”
齊尹聞了半天冰片,人才舒服了些許。
他邊捂著鼻子,邊和衛循探討案件。
衛循深眸微斂,能在京兆府眼皮子底下作案的人定是權貴之流,錦繡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而能躲過京兆府眼線的就更之又,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衛循轉看向皇宮的方向,臉第一次染上凝重。
就是不知,兇手是其中的哪位了。
......
阿鳶這些日子都在提心吊膽,就連做夢都是衛循冷臉怒斥的模樣。
“主子,要不您去求求世子爺吧,萬一他不生氣呢?”
春桃看不得自家主子患得患失的模樣,這些天世子爺不來,侯府的那些下人又在看菜下碟,連廚房都敢送來殘羹冷炙,更別提二太太的囂張氣焰,竟然使喚主子給蘇映雪做繡活。
阿鳶手指絞著帕子,心中已經有些松。
還要在侯府生存,自己吃些苦頭便罷了,不能連累春桃,尤其是老子娘朱婆子還因為自己丟了活計。
阿鳶口苦,之前春桃瞞著不說,還是從灑掃丫鬟口中得知的。
平日最不愿給別人添麻煩,如今聽了朱婆子的事,自然坐不住了。
“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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