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微微瞪圓了些，是極其驚訝才有的表。

崔棠抬手，雙手溫的的臉頰，“傻孩子，你過得開不開心，媽媽一眼就看出來了。”

顧安允鼻酸得厲害，眼眶發熱，“媽媽，你就不問我原因嗎？”

“如果你想說，應該不會等到現在由我來開口，對嗎？”

顧安允抿，微微點了下頭。

崔棠了的頭，似笑，又似歎息：“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其實也算好事。”

聞言，顧安允微怔，不解的看著母親。

崔棠了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你爸爸一直覺得你太懂事太聽話，他希你做你自己。”

三年前靳家上門提親時，顧喬璽是第一個反對的。

但當時大家都覺得他是兒奴，一想到兒要嫁人，不管是誰，他自然都是反對的。

崔棠不一樣，知道一輩子把兒養在邊不現實，雖然顧家有這樣的資本，但兒大了，對外麵的花花世界總會好奇的，將來也可能會認識遇到喜歡的男孩，可那個男孩人品好不好？家世條件怎麽樣？會不會傷害兒？

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作為母親，自己年輕時經曆也坎坷，心裏總歸是考慮得要多一些，也自私一些。

覺得靳家條件不亞於顧家，而且兩家關係切，知知底，靳沉樾又是他們幾個長輩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品能力各方麵都很優秀，把兒給靳沉樾，崔棠很放心。

所以聯姻就這麽自然而然的達了。

其實一開始也隻是打算先給兩個孩子訂婚，給他們幾年時間培養。

可傅錦瑜突然病重，為了不讓傅錦瑜抱著憾離世，兩個剛到法定年齡的孩子就這麽順理章的辦了婚禮，領了證。

顧喬璽還為此跟崔棠生慪氣，兒出嫁後，崔棠哄了一個月才把人哄好。

從確定聯姻到結婚，也不過是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太快了，以至於等到兒出嫁後，崔棠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從沒有問過兒願不願意嫁？

當時沒問，後來便也沒勇氣再問。

生怕聽到兒說自己不願意嫁，生怕兒怨怪……

崔棠回想著當初聯姻的細節，曆曆在目，後悔不已。

看著即便到了如今，依然半句怨言，依然小心翼翼照顧幾位長輩心的兒，心疼不已。

“糖糖，媽媽錯了，是媽媽對不起你。”

顧安允抿著，用力的搖了搖頭，隨後抱了母親，把臉埋進母親頸窩。

崔棠扶著輕的肩膀，到頸間的熱，閉上眼，呼吸都變得艱難。

這是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兒啊……

抱著兒，輕聲哄著：“想做什麽就去做，媽媽都支持你。”

……

離婚的消息很快顧喬璽和靳放也知道了，怕傅錦瑜一時間接不了，所以暫時沒打算告訴。

三個長輩商量後，決定等孩子離婚手續辦妥後，再找個機會和傅錦瑜說。

在長輩麵前，顧安允一再強調是和平離婚，但靳放還是認為是靳沉樾做得不好讓顧安允了委屈。

他想給靳沉樾打電話，被顧安允勸住。

“爹地，這是我們三年前就約定好的。”

聞言，靳放驚了，連同一旁的顧喬璽也震驚不已。

顧喬璽擰著眉，看著兒的眼神難得一次是嚴厲的：“糖寶，你跟爸爸說清楚，什麽三年前就約定好的？”

顧安允看一眼臉不好的父親，又看了看母親。

最後在三個大人的注視下，深呼吸一口，如實代：

“三年前麵對這場突然到來的婚姻，我和靳沉樾其實都是迷茫的，畢竟從小到大，我們一直以兄妹的方式相，忽然要變夫妻，我們其實都很不適應。”

聞言，崔棠抬手捂住臉，再也忍不住懊悔哭了起來，“瞧瞧我們都做了什麽……”

妻子一哭，顧喬璽再惱也抵不住，一把將妻子摟到懷裏，低沉的聲音含著怒意，但還是哄：“別哭，這件事我們四個大人都有責任，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崔棠不言，眼淚還在流。

顧喬璽歎氣，了紙巾幫眼淚。

顧安允看不得母親落淚，“媽媽，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我也不後悔，我們那時候都年了，在雙方都清醒的況下約定簽好的協議，不存在誰對誰錯。”

崔棠聽了這話，哭得更厲害了。

顧喬璽頭都大了，隻能看著兒問：“所以你們現在離婚也是商量過的？”

“是。”顧安允點頭，神平靜。

“三年了……”顧喬璽頓了頓，聲音低了些：“你們一點也沒培養起來？”

顧安允又點頭，麵不改。

顧喬璽沉默了。

靳放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覺得慚愧，垂眸不敢再看顧安允的眼睛。

片刻後，顧喬璽冷哼一聲，指著靳放怒道：“我說什麽來著，都是你們一廂願點鴛鴦，現在好了，好好的兄妹被你們整離異夫妻！這以後讓他們兩個孩子還怎麽自然相？”

靳放自知理虧，一聲不吭。

崔棠抬眼，眼睛微紅，哭得聲音都在抖：“寶貝，是我們做長輩的做錯了。”

以為知知底，兩個孩子又從小認識，結婚後定能培養出，誰知，最終還是走到這個局麵。

“不是的。”顧安允搖頭，清甜的嗓音緩緩說道：“如果我自己當時不想嚐試，你們再我也沒用，其實我和靳沉樾當時也和你們一樣的想法，覺得到底是知知底，又不討厭對方，結婚沒什麽不好，婚後總可以培養的。”

“是啊，可以培養……”靳放抬眸，看著顧安允，關切又疑：“是阿樾不夠好嗎？還是他欺負你了？”

顧安允看著靳放，輕歎一聲，“爹地，你不能因為偏心我，就總把責任推到他上的。”

靳放微怔，隨後他了鼻子，“爹地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怕你委屈……”

“不委屈，這段婚姻除了我和靳沉樾不相，其他的一切都好。”

顧安允頓了下，又道：“靳沉樾這三年對我很好，隻是比起知知底的婚姻，我也許更期待。”

顧安允這話說得足夠清楚了。

不靳沉樾。

崔棠看著兒平靜清醒的樣子，若有所思。

兒真的是因為和靳沉樾沒有才要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