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意思了，你該最清楚，怎麼還問我？”

黎蕊涵聳了聳肩，語調輕諷：“或許男人都不想被婚姻束縛。”

“我是無所謂。”楊鈞往后靠著椅背：“上個月去香港陪我那未婚妻過生日，帶男友來，上半夜一起吃飯，下半夜拉我去中環的夜場跳舞，死人，當面跟小白臉對喂酒，沒把我放在眼里。”

黎蕊涵霎時失笑：“那你以后怎麼辦？”

“能怎麼辦，保持現狀，誰也別管誰。反正結婚以后在香港，我在津市，每周見一次，做對周末夫妻唄。”

聞言黎蕊涵想起什麼，目黯下，婉轉嘆息：“其實我不是急著走進婚姻，只是希彥平多陪陪我。談得心里空落落，沒滋沒味。”

楊鈞笑，往桌前靠，言語輕：“彥平工作狂嘛，你要是無聊，想找人吃飯看電影，我很樂意奉陪。”

黎蕊涵隨意著耳墜：“吳小姐會生氣吧。”

“有什麼資格生氣？”楊鈞說：“名義上的伴，合作關系而已，管得著我跟誰親近麼？”

黎蕊涵抬眸打量，很滿意他的偏心和在乎，填補許多在梁彥平那里沒有被滿足的寵，也算一種藉。

晚風涼涼，從小洋樓出來，黎蕊涵披著楊鈞的外套，沒一會兒司機把車子開過來，他們兩人挨著坐在后面。

借幾分醉意，楊鈞懶懶挪，把腦袋靠在肩上。

黎蕊涵窗外風景，默許。

過了會兒，他的手探過去，放至膝蓋，黑在掌心出細微聲響，躲開，他再試，這次沒有被拒，又是默許。

“時間還早。”楊鈞說：“可以看場電影。”

“不了，送我去彥平家。”

他一愣：“彥平加班，沒人在家吧。”

“我等他下班。”

楊鈞興致懨懨，支起，離開的肩，拿打火機點煙，半開玩笑道：“不悶嗎，你喜歡他什麼？”

黎蕊涵似笑非笑：“男人話比較，耐人尋味。”

楊鈞角撇起，扯扯領子氣：“他在床上不會也悶不吭聲吧。”人都聽甜言語，不識幾句浪話，算哪門子：“其實我一直好奇，彥平是不是那方面很冷淡。”

楊鈞用同的語氣，試圖激怒黎蕊涵。不料對方只是冷笑著瞥了眼，上下打量，目尤為輕蔑。

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熱和能力不畫等號，有的人花言巧語，卻無半分吸引力。而梁彥平嘛，服還沒完，只是清清淡淡掃過來，就在心里高過幾了。

楊鈞被那不屑的目刺激到，瞇眼輕笑，片刻后開口：“哦對了，上個月我遇見彥平的前友，真看不出來，他以前居然喜歡那種小辣椒，熱火朝天的，笑起來甜得要命，可會哄人了。”

黎蕊涵不語。

楊鈞挑眉繼續：“姓葉，什麼我忘了，矮個子，圓臉蛋，我第一眼就覺得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后來終于想起，彥平錢包里放過的照片，你知道吧？”

黎蕊涵若無其事，不放在眼里：“那又怎麼樣，前塵往事，過眼云煙而已。”

楊鈞笑說：“我是給你提個醒，那晚葉小姐喝醉，上了彥平的車，兩個人后來去了哪里，做些什麼，只有天知道咯。”

黎蕊涵覺得他手段拙劣，勾起角：“多謝好意，不過我和彥平之間沒有，你要是好奇，我幫忙問問，明天告訴你。”

楊鈞轉頭看，隨意笑笑，斂眸無言。

深夜十點半，梁彥平回到公寓，開門進去，滿室燈火。

地板過，餐桌和茶幾收拾得整整齊齊，纖塵不染，臺晾著剛洗好的，沙發靠背搭一件士風。

臺燈立在角落，寂靜留守。

黎蕊涵從浴室出來，袖子挽于肘部，見他到家，笑說：“水放好了，你累不累，先泡個澡吧。”

梁彥平放下鑰匙：“你不用每次過來都幫我打掃衛生，太辛苦了。”

“不會，我喜歡替你收拾。”當初兩人在一起，不就因為搭伙過日子，有家的覺麼？反正是這麼想的。

梁彥平沒有話語，只是笑了笑，未達眼底。

“我做宵夜，你洗完出來吃。”

他下外套，拿了巾進浴室。

黎蕊涵在廚房煮番茄蛋面，做好端到餐桌，看見他隨手放在旁邊的錢夾，盯幾秒，若無其事打開，里層外層看看，鈔票，名片，銀行卡，證件，匆匆掃過，哪有什麼照片。

忽然覺得自己可笑，這是在干什麼，被楊鈞幾句話影響，實在不值。

搖搖頭，放回原位。

梁彥平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半的頭發，走到客廳，從茶幾拿過打火機和煙，點一，打開電視，調至晚間新聞。

黎蕊涵托腮看他，越看越深。

又在想什麼呢？總這麼沉默冷清，像隔岸影影綽綽的燈火，吸引著，卻也帶來極大的不滿足。若即若離，捉不，的心有一大半空著，沒有被填滿。

燒完半支煙，梁彥平起來到餐桌，拉開椅子落座。

兩人安靜低頭吃夜宵。

黎蕊涵問：“你爸媽什麼時候回來？”

“說是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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