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抿，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視線本不敢和裴硯錯。

好在警察一時半會還查不出什麼，只提出要帶碎片和監控回去。

裴硯沒說什麼。

警察又跟姜姒要了聯系方式。

姜姒寫完，在婚紗店里呆了片刻，看裴硯完全不像是要秋后算賬的意思，忙拉著秦小婉離開到附近買茶。

心涼的茶喝進了胃里，姜姒一顆慌跳的心臟總算是回歸原位。

秦小婉心有余悸：“裴硯是看出什麼，還是在護你？”

姜姒心不在焉：“不知道。”

秦小婉：“我怎麼覺得他是不喜歡棠藝暖所以護著你？他和棠藝暖的婚事，是老爺子死之前定下來的，到現在還沒結婚，但要說他真不愿意娶棠藝暖，這次怎麼又走到了挑婚紗這一步。”

姜姒喝了一口茶，茶是苦的，明明點的是多糖。

“估計是上了年紀，怕以后力不行，要不了孩子。”

對面的秦小婉沖姜姒使了個眼，站起子：“裴總。”

姜姒差點咬住舌頭，扭頭也看到了裴硯，臉白了一度。

裴硯好似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冷冷清清：“警方那邊找到證據了，給你打電話沒人接。”

姜姒臉大變，片刻才翻出手機，囁嚅：“靜音了。”

“走吧。”裴硯轉往停在路邊的邁赫走去。

姜姒后知后覺，裴硯這是要送去警局。

想逃，但雙像是被定住，無法移。

車，裴硯看了一眼：“上車。”

他二度開口，姜姒便知道，他不耐煩了。

讓秦小婉先回去，自己坐到副駕的位置上。

系安全帶時，正好從后視鏡掃過，見裴硯微蹙著眉，很是不悅。

姜姒心尖了，脊背繃得更直。

到了警局，棠藝暖早就到了。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理過了，看到姜姒是和裴硯一起來的，眼神多了幾分敵意。

警察走了過來，把三人帶進一間較大的休息室。

休息室正中有個投影儀。

警察擺弄了一會兒，便對三人說道：“這是婚紗店的監控，拍不到試間，不過，因為試間不是全封閉狀態，還是拍到了一些東西。”

聽完警察的話，姜姒反而輕松不。

刀還是要落下來了。

但棠藝暖卻張了起來，好幾次啟，試圖解釋，卻在裴硯冰冷的表中偃旗息鼓。

幕布上，隨著警察點擊播放鍵，出現了試間門頂到天花板之間的空白。

姜姒抿，而后，便聽到投影機里傳來略微囂張的聲音。

——“我每天早上也是這麼幫裴硯換服的。”

——“我最喜歡給裴硯換服了，指腹拂過他手臂上流暢的線條，凹凸有致的腹，那簡直是每天早上最妙的驗。”

姜姒：“？？？？”

警察的神也很尷尬。

反倒是裴硯神態自若，好像說得是別人。

本以為社死一次就夠了，沒想到因為沒有準卡點，警察不得不重復播放好幾次。

于是，姜姒便在一次又一次的當面刑下，扣出了三室一廳。

好在第十八次的時候，終于準地卡準了。

“請看這里，”警察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指著屏幕左上角的方向，“這里出現了一只手，手里拿著的是花瓶，這只手的主人，就是砸花瓶的人。”

棠藝暖的臉已經是慘白了。

“可以看一下兩位小姐的手嗎？”

姜姒亮出。

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了。

做的指甲，是鮮紅的。

如果是，視頻里會很明顯。

警察很快就判斷出并非姜姒，轉頭客氣詢問不斷往后的棠藝暖：“這位小姐……”

棠藝暖臉慘白，低頭：“我……我不告了。”

這種是民事糾紛，能調解便調解，棠藝暖說不告了，警察自然不會攔。

耳際，卻響起清冷低沉的嗓音。

“不告了？”

棠藝暖的腳步一頓，不敢走了。

裴硯起，高大的子投下一片影，得棠藝暖快要不過氣來。

巍巍轉過，委屈地咬住瓣：“阿硯哥哥，我……我是氣糊涂了，你也聽到說的那些話了，就是在向我挑釁。”

“不是你讓陪你挑婚紗的嗎？沒那容人的肚量，就別去做，丟人現眼。”

棠藝暖渾簌簌發抖。

姜姒一個外人也覺得裴硯話重了。

不過，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對誰都冷。

要是以后有機會看到他為哪個人瘋一次，就是傾家產也要買票去看看。

棠藝暖不敢走，裴硯和姜姒都不說話，現場就陷到了詭異的寂靜中。

半晌，姜姒才開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夫妻吵架，沒興趣看。

走出警局不到兩步路，遇到了人。

當年給媽做手的醫生，姓徐。

徐醫生也一眼就認出姜姒了，看第一眼便頗為慨：“沒想到這麼巧，今天到你。”

姜姒微笑：“是呀，徐醫生來警察局做什麼？”

徐醫生目躲閃：“辦點事。”

默了片刻，他試探著開口：“你媽走后，過得怎麼樣？”

“還行。”

見緒上沒什麼波，徐醫生期期艾艾開口：“其實，我今天是來看……宋醫生的。”

姜姒瞳孔一，語氣倒是沒什麼起伏：“要行刑了？”

“嗯，明天，”徐醫生見是真的完全不影響，這才敢攤開說，“我今天才知道，宋醫生給你媽媽注過量的麻醉劑，本不是因為睡眠不足導致的失誤，而是人指使的。”

姜姒著發白的指尖：“你說什麼？！”

徐醫生沒有注意到姜姒的異常，自顧自說著：“這大概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姜姒打斷徐醫生：“是誰指使的？”

徐醫生這才發現姜姒的臉都白了：“小姜，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姜姒泛紅的眼眸盯著徐醫生，步步：“是誰？！”

徐醫生嚇到了，結結：“我問了，他、他說，不能告訴我，否則會連累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