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麼。”對面這時傳來聲音。
陳佳肴磕磕絆絆,“在、在。”
你看笨的,一個字都說不利索,這種學生放在周延禮眼里,大概跟廢差不多。
“嗯。”周延禮淡淡說,“午飯過后睡一會兒,下午我帶你買點東西,把需要的東西列個清單。”
他不想在逛超市選東西這種沒有意義的流程上浪費時間。
陳佳肴說好。
周延禮得到允諾以后就準備掛電話,一抬眼看到站在自己桌前的學生——短發濃妝,眼睛一圈黑,瞳仁閃著藍,脖子上耳朵上一堆七八糟的鏈條耳釘。
他幾乎瞬間就想到了家里那個干干凈凈的小姑娘,勉強將這幅模樣代到小姑娘臉上,下一秒毫不掩飾地擰眉。
心想如果長大敢這麼打扮,他倒是有方法可以讓永遠長不大。
-
陳佳肴趴在書桌上老老實實列清單,桌子旁邊白紙一張又一張,上面統統寫了字。
但明顯一張比一張寫得好。
周延禮讓列清單,在這練起字了。
不為別的,就是想在周延禮眼里留下好的印象。
但是……
陳佳肴看著第不知道多張紙上的字跡,落筆依舊僵,型依舊丑陋。
這個好印象,可能留不了。
午飯后陳佳肴極其乖順懂事地躺床上睡了一會兒,被子拉到口,整個人一團,鼻尖全是的冷香。
像他上留的味道。
陳佳肴就這麼夢,夢里兵荒馬,全是兒時別人追著喊“啞”喊“傻子”的畫面。
不反駁,也不哭,只是跑,用力跑,加快速度跑。
在一片混沌中,跌跌撞撞撲進了一個男人懷里。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將寬厚溫熱的掌心蓋在后腦勺上,順勢鉆進他口,聽到他的心跳呼吸和融為一。
最幸福,似乎也不過如此。
-
陳佳肴定了鬧鐘,醒來在床上迷糊了一會兒才著眼睛掀被子下床。
把床鋪得規整干凈,轉去衛生間洗漱,結束以后手機傳來鈴響。
手機被寸步不離帶著,從口袋里拿出來接通,周延禮讓下電梯,他在電梯門口等。
陳佳肴說好。
對他的一切回應,好像都是順應的好。
樓下灌木叢里的小貓都沒那麼乖。
周延禮想著,側將目投向了那個灌木叢方向。
角落里一抹灰白小幅度地來去,一條短細的尾愉悅地甩來甩去。
正吃得滿足。
周延禮盯了半晌,扯了下。
口袋里的手機傳來震,周延禮收回目,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聲音不太熱,“有事?”
對面說了句話。
周延禮干脆拒絕:“沒空。”
對面又說了句。
周延禮漆黑眼睛里閃過一瞬冷笑,他似是毫不在意地反問一句:“是麼。”
聲音輕描淡寫,卻不由自主讓人想要退避三舍。
陳佳肴一出電梯就看到周延禮在打電話,他聲音一向很低,陳佳肴聽不清他說了什麼,只能約聽到幾個不太好聽的字眼。
他上還是一套規整的西裝,但是領口沒有打領結,頸間優越的結微凸,風掀起他額前的碎發,出一張線條鋒利的臉。
他鼻梁架著眼鏡,影在鏡面折,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意味。
也因此讓他本人顯得更加難以靠近。
他沒掛電話,陳佳肴也不出聲打擾。
直到他掛斷電話回頭,才拿一雙圓眼睛回看他,角出一抹淡淡弧度。
周延禮目閃了一瞬,沒說什麼,只是一句:“跟上。”
陳佳肴立刻跟上。
兩個人驅車到附近最大的商場,周延禮先去的是文層,他站在貨架外圍,朝陳佳肴輕抬下,“進去挑。”
除了一些常用的文,陳佳肴不知道還能挑些什麼,于是只能請求周延禮幫忙。
周延禮本來在低頭回消息,他明明穿得低調,行為也沒什麼惹眼之,可偏偏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能吸引無數過路目。
他本人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好像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
聽到陳佳肴的話,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低聲:“你確定?”
陳佳肴篤定點頭。
周延禮照顧面子,沒拒絕,而是出聲要了列的清單。
陳佳肴想到那上面擰的字,不怎麼想給。
但也沒理由不給。
等周延禮拿到清單,視線落下時,兩個人都沉默了。
陳佳肴更不敢看他,目往地上放,看到周延禮很快抬腳離開。
這才小步跟上。
然后一路跟到了書本區,看到周延禮在一排貨架中準確無誤挑選出近十本字帖。
有中文,有英文。
周延禮頭都不回說:“一天各五頁。”
陳佳肴:“……”
哦。
作者有話要說: 別家對象:玫瑰花,百合花,有錢花!
阿肴對象:這次第幾名?作業寫了嗎?字帖練了嗎?
第4章 偏袒
出商場的時候夜幕已經低垂,昨日一場大雨仿佛把城市從頭到尾洗了一遍,以至于今天所有人都能毫無阻擋地看清楚這番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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