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東西已經被砸得七七八八了。

祁野是真的了大怒火，不僅僅是煙灰缸。

椅子、桌子、碗筷、抱枕等等，隻要是在祁野邊的，基本都被他砸壞了。

但這麽多東西，愣是一個都沒砸到時笙腦袋上。

雷聲大雨點小的稚鬼。

時笙覺得他好奇怪。

怎麽什麽稀奇古怪的醋都吃？

祁野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微皺著眉看向祁野：

“你能不能不要什麽醋都吃？那是你大哥。”

祁野雙目赤紅，眼底竟然彌漫著一層水霧。

他神經質地念叨著什麽。

半晌，祁野憤怒地盯著時笙，用力把旁的倒在地上的木椅又踹了出去，崩潰地大喊大：

“又是這種眼神！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對不對？！”

“你每次都這樣！我一和你吵架你就這樣看我，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合你心意！”

時笙：“……”

皺了皺眉，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正常金主和金雀吵架會是這樣的嗎？

祁野的反應是不是太激烈了點？

“你說話啊！你為什麽會從我哥的車上下來！”

時笙長長呼出一口氣，解釋道：

“大哥他去盛景談合作，結束的時候我正好下班，他順路送我回去。”

話音剛落，祁野便冷笑一聲：

“順路，順他媽的路！我哥住的地方跟這裏隔了個十萬八千裏，你說他順路？”

聽到這話，時笙有點怔然。

這點倒是不知道。

時笙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大哥就是這麽說的。”

放緩語氣：“阿野，別鬧了。”

祁野：“你又說我在鬧！”

他膛劇烈起伏，淚水從眼眶中落下來，聲音哽咽：

“你每次都這樣……”

看見祁野這樣，時笙越發覺得不對勁起來。

這家夥該不會……

就在這時，祁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他死盯著時笙，裏永遠沒有一句好話，惡意滿滿地猜測：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明明已經跟著我了，還老想著勾引別人……”

“時笙，你老實告訴我，除了我哥，你還看上了誰？”

祁野上胡言語，拳頭卻攥得死，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找別人幹架。

一時間，別墅裏安靜的落針可聞。

時笙沒說話，仿佛剛才被侮辱的人不是似的。

但越是冷靜，祁野的緒就越是崩潰。

他上前幾步抓住時笙的肩膀，半是控訴半是問地說道：

“你一天都沒找我發消息，你就這麽不想我你？”

“誰知道你在盛景都做了些什麽，盛景的那些老板、員工說不定全都被你勾搭了個遍，畢竟你一向有本事。”

“每次帶你出去都有一堆人想要你，我要挖了他們的眼睛給你看……”

時笙閉上眼靜了靜。

撥開祁野抓住肩膀的手，淡聲道：

“祁野，你是不是喜歡我。”

話音落下，祁野摻雜侮辱的碎碎念停住。

他們對視著。

別墅裏安靜的可怕。

祁野猛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仿佛才回過神來，眼底恢複清明，臉上竟然帶著驚慌。

祁野厲荏道：

“你在胡說什麽！就憑你也想讓我喜歡！”

時笙冷靜地看著他。

見他如此說，時笙垂下眼：

“是嗎？最好是這樣。”

手把鬢角的頭發到耳後，看向祁野，認真詢問道：

“既然不喜歡的話，那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我既沒有勾搭你哥，也沒有勾搭盛景的老板和員工。”

“很抱歉讓你失了，我恐怕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大魅力。”

時笙莞爾，臉上帶著點笑看他：

“阿野，這樣你滿意了嗎？”

祁野抿了抿。

他現在看起來格外狼狽。

發了這麽久的火，祁野頭發淩，上穿的休閑服也已經發皺，被不知是玻璃還是瓷片的東西劃破了袖口。

他盯了時笙一會，隨即冷著臉，帶上鑰匙快步走出家門。

沒過多久，外麵響起跑車啟時的劇烈轟鳴聲。

時笙站在原地，打了個電話給家政阿姨，讓過來收拾屋子。

自己則是回了房間放好包，若無其事地進了淋浴間洗澡。

祁野的反應還曆曆在目。

時笙閉著眼，將拆開的皂盒丟進垃圾桶。

這種爛黃瓜富二代的，可能還沒這塊皂值錢。

-

京市郊區，盤山公路。

這裏向來沒多人，久而久之便了紈絝子弟們飆車釋放多餘力的地方。

震天的引擎轟鳴聲連綿不斷，其中摻雜著前來助興的孩興高的聲音。

機車胎在地麵快速出的火星亮夜。

王端叼著煙走過來，順手接過旁邊孩遞過來的礦泉水，然後到剛下車的祁野手上。

“怎麽個事啊野哥，不是說今晚不出來了嗎？”

王端笑瞇瞇的，吐出一口煙圈。

剛結束完極限運的祁野解開頭盔，滿頭大汗，眸子漆黑如墨，帶著點說不出的戾氣。

他一路麵，公路上的孩們或多或都出驚豔的神，慢慢往祁野那邊靠近了點。

王端瞥了們一眼，又看向前的祁野，心裏嗤笑，表麵卻什麽都沒說。

祁野一口將礦泉水喝了大半，著氣道：

“想出來就出來了，你管這麽多。”

聲音裏含著火氣，還不小。

王端唏噓一聲，信口猜測道：

“莫不是和嫂子吵架了？”

他眼睜睜看著祁野的子頓了一下，接著便見他說道：

“跟有什麽關係……”

王端笑而不語。

煙霧繚繞中，他一雙眼睛微微瞇起。

片刻後，王端將煙頭摁滅，撣了撣服領子上的灰塵，臉上笑容依舊：

“那就是了。野哥，男人嘛，對老婆低頭有什麽，要我說你就去和嫂子道個歉，說不定就和好如初了呢？”

祁野表一滯。

接著，他皺起眉：“別他媽瞎，我讓你們喊聲嫂子你們就當真了？”

祁野從王端手裏搶過煙，點上，神意味不明：

“玩玩罷了。”

聞言，王端眉揚起，半晌才低低地笑起來：

“玩玩……玩玩好啊。”

他轉上了自己的機車，轟鳴聲中，青年放肆的笑聲格外刺耳：

“玩玩就玩玩，野哥，你以後自個兒別後悔就好。”

話音落下，王端便駕著機車駛遠了。

祁野眉目煩躁，推開想要蹭上來的，冷漠地想——

後悔個鳥，王端就是個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