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凝想到了什麽,拉著陶言臻的袖,玩笑般道:“隻要不是靖王,哥哥都答應嗎?”
陶言臻一臉狐疑地盯著自家妹妹,他們自小也算生活在一起,君凝一個眼神他都能猜到在想什麽,而今不過幾日,他怎麽看不妹妹在想什麽了。
“玄王殿下到!”
伴隨著太監的高喊,君凝一瞬間便將目移向了殿門外,不多時,蕭墨淵便在滄影的攙扶下殿門。
他仍舊與那日初見時一般,一白,直著背脊,臉上戴著小半塊麵,在外的著病態的白。
眾人草草行了禮,便又轉頭相互說話去了,仗著他看不到,沒人真正將玄王放在眼裏。
平日裏蕭墨淵很會出現在這樣的宮宴之中,陛下也不會怪罪,今日倒是奇了,難不是想讓人看笑話的?
君凝眸沉了下來,蕭墨淵看不到卻聽得到,周圍的聲音他似乎見怪不怪,麵上看不出喜怒來。
“阿凝,你說的人不會是他吧?”
陶言臻的聲音忽然自耳邊響起,君凝一轉頭,哥哥不知什麽時候湊到了邊,此刻正順著的視線看過去。
君凝點了點頭,反正今日便要請旨嫁給蕭墨淵,哥哥早晚都會知道的,倒不如先承認了再說。
陶言臻著下,上下打量著坐在對麵席間的大理寺卿文璟,隨後點了點頭:“雖隻是個四品,但好在年輕,幹得也不錯,以後升有,倒是堪堪可配得上我們阿凝。”
君凝:“……”這是在說誰呢?
還沒等君凝解釋清楚,便見一排太監宮躬魚貫而,一看這架勢,便知道是陛下與後妃們要來了。
眾人立刻回到席間坐好,太和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皇上駕到!”
太監尖細的嗓音再度響起,眾人齊齊跪在地上,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聲音落下,永初帝著一明黃龍袍,步履穩重的走向大殿為首那張龍椅。
待永初帝落座,一眾宮妃也跟著坐下。
君凝悄悄抬起頭,如今是永初四十三年,皇帝正值壯年,鬢邊雖生了幾縷華發,卻依舊健朗,可誰能想到,四年後,永初帝會被自己的兒子聯合妃子一同殺死呢。
永初帝今日心似乎不錯,落座後環視了一圈,便道:“諸位都平吧。”
“謝陛下。”
“趙德,傳膳。”
“是,陛下。”趙德恭敬的應著,一甩拂塵,轉高喊道:“傳——膳——”
宮人得了允,將一道道菜肴擺上席間。
永初帝端起酒盞,揚聲道:“朕在位已有數十載,如今我邶國國泰民安,當要仰仗諸位卿,今日夏宴,朕與諸位同盛世,朕以杯酒敬與諸位!”
“謝陛下。”眾人也都舉起酒盞,與皇帝共飲。
竹之聲靡靡響起,舞姬們扭著纖腰上殿,皇帝坐於寬大的座之上,細長的眸子微微瞇起,他環顧四下,時不時與邊坐著的幾位後妃說上一兩句。
君凝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卻能真切地看到坐在皇帝邊的燕莊妃不時便朝所在的方向掃來幾眼。
君凝與對視時,燕莊妃便對一笑。
蕭雲桀從冷宮出來後便被養在燕莊妃宮,燕莊妃又隻生了一位公主,膝下無親子,隻能將所有的希都寄托在蕭雲桀上。
君凝不用想也知道,燕莊妃這是有意想將指給蕭雲桀。
上一世有君青念從中作梗,他們都未能如願,這一次,卻是要親手斬斷了這牽絆。
君凝正想著,便見幾位大臣已爭先恐後地自請上前,臉上堆笑的說著自家兒已在家中練習數日,隻為了能夠在陛下麵前表演一番。
皇帝捋了捋胡須,看向坐下右手邊的德妃,皇後早逝,德妃代管六宮,此刻見陛下過來,笑著溫聲開口:“上京的姑娘們多才多藝,既然早早準備了,不如陛下便給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永初帝心裏其實早就有了答案,但這畢竟是宮宴,這樣的事倒是由後妃提起才好。
果然,德妃話落,皇帝跟著點了點頭:“既然德妃也同意了,朕便允了。”
“既然是表演,陛下不如給姑娘們些彩頭?”燕莊妃坐在皇帝左手邊,見狀便提議道。
“哦?你說說什麽彩頭?”皇帝了手,一臉興味盎然。
“不如……”燕莊妃思忖片刻,回道:“不如便由這殿的掌聲決斷,若是哪位姑娘得到的掌聲最響亮,便可與陛下討一個賞賜,陛下以為如何?”
燕莊妃這樣說,自然有的目的,到時候不論是哪家的小姐得了這賞賜,都一定會記得的提議,心中也定會對有所激。
如此,便是拉攏人的好機會。
“如此倒也算有趣,便按燕莊妃說的辦吧。”
此言一出,殿的小姐們登時又驚又喜,這可是向陛下討賞賜的機會啊,千金都換不來一次這樣的機會。
“臣太傅嫡沈清棠,陛下,臣獻舞一曲,萬我邶國繁榮永昌。”
沈清棠跪在地上,隻這最後幾個字,便皇帝心十分舒暢,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竹之聲響起,沈清棠將頭埋於水袖之下,在樂聲變化時忽然起,雙臂展,長長的水袖散開,出子的容,沈清棠輕踮起腳尖,腳下靈活的前後躍,倒真像是出水芙蓉一般。
君凝一手拄在桌上,撐著下,饒有興致地看著在大殿中央驚鴻一舞的沈清棠。
一舞畢,眾人看著皇帝的神,跟著鼓起了掌,掌聲響亮,燕莊妃更是對讚賞有加。
接下來的幾個小姐各自展示了才藝,倒是得到了掌聲,卻比之沈清棠,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二妹,你不去嗎?”
君青念坐在君凝後的席間,見君凝遲遲沒有作,終於等得不耐煩了。
君凝微微側過頭去,饒有興致地看著君青念這急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