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釋什麼呢？

那些應該要解釋的借口就聚在嚨間，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說過得好還是不好？是要示弱還是劃分界限？

這個問題在回國前就想過，但那時沒有落下定論，現在更是一樣。

可陳時序不給逃避的機會，清冽的嗓音沉沉落下耳畔：“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大二那年的設計比賽，咖啡加熬夜，最后把自己折騰進醫院的事嗎？”

梁夢因攥手指，連帶著把他的手腕也一同。相，發白的按痕跡，向兩端蔓延。

的，他的。

大二那年，是第一次報名參加設計比賽。

對于們這種設計新手，這種比賽就相當于經驗寶寶，名次獎項不重要，過程和學習更重要。但梁夢因卻依然十足十的認真，一向對自己熱的東西愿意付出百分百努力。

連熬了幾個大夜，設計圖稿初見雛形，再一看時間都已經凌晨五點了。杯子里的式咖啡從熱放到涼，等到天蒙蒙亮，只剩了個杯底。

哂笑一聲，想起自己每次見陳時序面不改地喝下酸酸苦苦的咖啡時，還會嘲諷他幾句，年紀不大，已經在向總裁病養——咖啡、熬夜和胃病三件套。

了太，梁夢因頭昏腦漲，不了里咖啡酸的余味，拿起杯子準備下樓倒水。

房門被打開，清晨的朝卷著漉漉的涼氣撲上面頰，梁夢因下意思扶了扶門框，勉強穩住晃的。

腹部有些不適，大概是坐得太久。也沒想到，一熬就熬了個通宵。小綿，渾都不太舒服。腦袋中那弦繃，已然拉響警報。

拍了拍腦袋，深吸一口氣，神智短暫清明了一刻。

晃晃悠悠的細在邁出第一步時，胃部尖銳的刺痛呼突然起來地直沖上腦，疼痛帶來失神的瞬間，像踩進了的棉花，膝蓋一彎，重心傾斜。

下一秒手指也跟著力，杯子砸在地板上，碎一片。

那聲清脆的破碎聲，沒有再帶給一點清醒。

倒地前，唯一的理智只來得及護住自己的臉，像遠離碎渣的方向躲。

昏迷前一秒，腦袋里只閃過一個定論：陳時序似乎還沒完全養總裁病，但已經功了。

咖啡、熬夜和胃病三件套，一個不落。

直到清醒的時候，目即是一片白。

白得肅靜的病房，旁邊只有矜貴淡漠的男人在守著。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側眼過去，對上一雙含水眸，正可憐兮兮地看著。

明明是剛剛昏迷醒來的病人，陳時序說話卻又一點都不客氣：“急胃炎，貧，低。”

“好的，如果不是我和你住在一起，我差點都要以為我們家待你了。”

梁夢因轉了轉眼球，打著吊針的手背溫度遠低于溫。蜷了蜷手指，細長的針管中立刻回了段。

陳時序指骨屈起，原本正敲著他手里的那份病例本，在看見回的那刻，手指停頓了一刻，然后再慢慢落下。

“別。”依然冷得沒有任何溫度。

梁夢因乖乖地“哦”了一聲，咬下。蒼白瘦削的面孔上，一雙剔的葡萄眼被毫無的襯得格外圓潤，本就帶了點纖細扶柳，因著生病更添幾分楚楚人。

尤其是當那雙清泠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的時候，陳時序再的心腸也松了幾分。

“說吧，又要做什麼？”

流的淡在曈底閃爍，低眸向自己發青的手背，聲音微低，幾分委屈：“手冷。”

在醒來之前，陳時序在的手背下了一個暖水袋。暖水袋溫度跟著室溫慢慢降下去，他剛拿去充電，梁夢因就在這時悠悠轉醒。

他沒有轉頭去看那速充的暖水袋是否已經升溫，靜默了數秒，大手倏然覆上涼涼的手腕。

角慢慢牽起明艷的弧度，梁夢因像只得逞的小狐貍，眼底像有繁星在閃爍。

“手心也涼。”努了努，示意他的手掌向下一點。

“別太得寸進尺。”長指環上纖細的手腕，圈住偏低的溫。

清冽的嗓音，警告式的語調，到底還是放了些。

“不許有下次。”

那之后在他眼皮底下確實沒有了。

這大概就算是他抓到的第二次了吧。

“所以呢？”梁夢因悶悶開口，那團堵在口化不開的積云，撥不開，也避不掉。

的手指還繞在男人的手腕上，手指下是冰冷的腕表，漸漸和手掌的溫度融合。

偏白的質，堅的骨骼，一圈手指也握不過的手腕。

仿佛和當時他握著的畫面重疊。

“給你兩個選擇。”視線順著潔的額下慢慢向下，掠過巧的鼻尖，最終停在紅潤的上。

二選一的題目，看似簡單，但仿佛總帶著機關等著去踩坑。

他又轉向空空的廚房，他不會猜也知道，冰箱里一定是也是空的。

慢條斯理地啟：“要不你跟我回家……”

回家？當然不可能。

梁夢因直接回答：“那我選第二個。”

他淡淡點頭，眼尾微不可見的上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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