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一聲就被接通。
“你抓到孫大海了?這麼快?”椛螢語氣訝異。
我沉默了一瞬,才說我還沒有手,只是想問問,瀚軒這幾天有沒有找到過隍司,請走他們的人。
“嗯?”椛螢語氣一怔,讓我等等,便掛斷電話。
村路上太過靜謐,半個人影子都沒有,直到我走出村口,椛螢打回來。
說瀚軒的老板的確來找過隍司,想要花一筆錢驅鬼。不過楊管事忌憚我,不想多管閑事,直接回絕了。
我再問椛螢,除了隍司,靳還有什麼九流人士能夠被瀚軒請?
椛螢告訴我,的確還有一批人,不過,那種人完全沒有規矩可言,更看不上普通人的錢,瀚軒肯定請不。
一時間,我沉默不語。
椛螢又問我,是不是我遇到什麼麻煩,被報復了?
“沒事了。”語罷,我掛斷電話。
馬路上車輛稀稀落落,楊樹在風吹之下發出噼啪的聲響,似是鬼在拍手。
椛螢不了太多的信息,我打算先去瀚軒看一看。
如果瀚軒的鬧鬼被終止了,那肯定是尤奉請到了人。
旋即,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椛螢。
我接通,正想解釋,暫時不用幫忙了。
結果,椛螢卻語氣慎重,道“如果你認為是瀚軒報復了你,那你千萬不要去瀚軒。”
“為什麼?”我蹙眉反問。
“不想死就別去,到今下午那個地方等我。”
語罷,電話那邊就是嘟嘟聲。
一輛出租車剛好停在我前,手拉開車門的那一瞬,我突地打了個冷噤。
“哥子,地址。”司機問我。
我長吁一口氣,才說出地址,又補了一
句,讓他繞路。
司機奇怪地看我一眼,才踩了油門。
窗外的景在飛退。
上逐漸爬滿皮疙瘩,一陣陣后怕的覺涌了上來。
我反應過來,為什麼不能去瀚軒了。
椛螢昨天提醒過我,孫卓是個道士,加了監管。
既然孫卓在找我,瀚軒和唐家的事,他們肯定一清二楚,說不定瀚軒也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我去瀚軒,不亞于自投羅網!
……
一個小時后,抵達了下午的葥江畔。
我一下車,出租車一溜煙兒就跑沒了。
路邊停著椛螢的轎跑。
半開的車窗,能瞧見致側。
我走到車旁,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稍稍閉目,說“謝謝。”
“反應快的。”椛螢輕聲回答。
我沉默,沒有接話。
因為瀚軒不能去的話,事就變得棘手了。
有一定的可能,是孫卓抓走了唐芊芊,只不過,他還不知道我知道了而已。
思緒至此,我心頭逐漸霾,這要怎麼解決?
“你臉有點難看,事這麼麻煩?就算尤奉能請到什麼人,你無父無母……還藏得那麼深,都找不到你,還能對你做什麼?”椛螢很不理解地問我。
一時間,我想不出來解決之法。
只能出來黃桷蘭,示
意椛螢看。
“咦,寄之?怨氣不重,白心鬼?”
“不過,魂魄應該被打散多次,快要失去神智,一團游魂了。”
白心鬼,也是失運鬼的一種法。
按道理來說,唐芊芊被折磨致死,又拋尸葥江,這等凄慘程度,足夠滋生出為惡鬼的怨氣。
可本格純良溫和,即便是被害死,死后的執念,也只是在平安里的羅家別墅等我,甚至沒有去報仇,更沒有找替死鬼。
而游魂之說,就是鬼的另一種“死”法。
鬼是死過一次的人,無法再死一次了。
過界之后,便會審判其前世善惡,決定來世投胎或是獄。
有些鬼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投胎,遇到道行足夠的人,就會被封鎮。
封鎮之前,反復打散鬼的魂魄,它就會失去神智,一團無主游魂。
這種方式太過狠毒。
我雖然打散了老龔的魂魄一次,但也只是想削弱它,更方便封鎮夜壺,不會真的讓它神智消散。
思緒間,我低聲和椛螢解釋
“尤奉的兒子,害死了芊芊,我報復瀚軒后,本來已經走上了過界的路,寄之都消散了。”
“可現在它又出現,既然尤奉請不人,我懷疑,是孫卓將的魂魄抓住了。”
椛螢若有所思。
我喃喃又道“說不得,就只能直接撕破臉了。
“你想現在孫大海?可如果不是孫卓呢?”椛螢反問我。
我正想說,除了孫家,我沒有什麼仇人,唐家也沒得罪別人。
> 椛螢卻又繼續道“即便孫家人很狠毒,但那發生在多年前,出神的道士有鐵律,作為監管,不可能去抓一個普通人魂魄來折磨。”
“至于你提到了過界……幾天前還真出了一件事,城隍廟走了水,跑出來不應該過界的魂魄。”
“城隍廟一地,城隍爺下令,必須將那些鬼魂抓回去。”
“可詭異的是,那麼多鬼魂,居然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你所說的芊芊……應該也在其中。”
我臉微變,瞳仁一陣。
椛螢所說的信息,其實極為關鍵。
城隍廟屬于過界之地,平日重,,怎麼可能走水?還消失了那麼多過界鬼魂,絕對不是什麼意外。
“咱們可以去看看,說不定有線索。”椛螢輕聲提議。
我正想點頭答應,卻忽然聽到嗬嗬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咳痰。
我眼神驟然冷冽,看向椛螢旁側的車窗,同樣警惕,看向窗外。
柳條在夜風吹拂下微微擺,線太暗,影影綽綽的,也瞧不清里邊兒是不是站了人。
椛螢先推開車門下去。
我隨后下車。
臉稍稍舒緩一些,說“沒事,我還以為帶上來尾了呢,是只八哥。”
我臉微變,視線順著椛螢看的方向看過去。
正前方的柳樹梢頭,孤零零站著一只發黝黑的八哥,脖子怪異地歪扭著,上漉漉一片。
它不停地扭著脖子,又發出嗬嗬的聲響,似是人咳痰。
“咦……有點兒不對,是個死的?詐尸?”椛螢輕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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