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之間的談話暫且不提,當日夕日落之時,周氏那邊便得了消息,說是武安侯夫人后日正好有空閑,便上門拜訪。
消息傳到各個院子里,幾個姑娘也是急了起來,開始準備起了那日的穿戴,為此,顧瀅還找了借口上門來向謝宜笑借了一盒口脂。
那口脂是宮里的貢品,極好,還是過年的時候宮里賞給江氏的,江氏年紀大了,不用這個,便給了謝宜笑,顧瀅還為此不平了好些日子,如今倒是有了借口要走了。
謝宜笑懶得為了一盒子口脂和爭執,干脆讓明鏡將東西給了,讓趕走了,省得擾了自己的安寧,反正最近要養病,也用不上這些。
顧瀅來的時候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哪知謝宜笑這般輕易將東西給了,走的時候還有些懵,離開的時候還看了看天,以為天要下雨了。
不過們這邊沒鬧出事來,顧湘那邊卻是鬧了個大的。
當天夜里,顧湘睡得正的時候,突然有一桶水潑了下來,將潑一只落湯,而且大門還被鎖了起來,那床上的被褥,柜子里換洗的裳全被弄了。
雖然如今已經是三月了,可夜里到底還是冷的,這樣漉漉地凍上一晚,定然是要生病的。
不過也幸好是機智,剪了沒有的被褥和棉被裹著過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寢室的被打開,便將事告到了周氏那里,讓周氏給做主。
周氏也頭疼,只得將二房的孫氏和許姨娘招了過來,詢問此事。
許姨娘自然是不承認的“真的是天地良心,妾豈會做出這樣的事,二姑娘遭遇這樣的事,雖然有些可憐,但也不能將事算在妾頭上的。”
“且,二姑娘子耿直,誰知什麼時候得罪了下人,下人懷恨在心,這才報復二姑娘的,若不然就派人將這些人抓出來,將人趕出去就是了。”
“再說了,妾一個份低微的妾室,哪里有這樣的膽子。”
“該不會是二姑娘為了武安侯府的親事,這才自演了這一場好戲,為了便是除了妾和你三妹,好沒人能再和你搶。”
“二姑娘是嫡,妾不過是個妾室,你三妹也不過是個庶,我們怎麼敢同你爭,你若是想要這樁親事,拿去便是了,何必做這樣的事還我們母呢?”
說罷,還看了孫氏一眼。
孫氏也道“是啊,許姨娘哪里有這樣的膽子,阿湘你可莫要胡說,此事也到此為止了,若是讓你父親知道了,他定然會生氣的。”
“阿湘,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就不勞煩你大伯母了。”
“阿湘,咱們先回去吧”
。
二房這邊大鬧了一場,鬧得府上的人都知曉了這一場鬧劇,琴瑟苑這邊卻是安安靜靜的。
謝宜笑將替嫁的事推出去之后上輕松了不,當日便在琴瑟苑中開始安心養病,不過邊有一個消息靈通的明心姑娘在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聽說啊,昨天夜里,二姑娘睡得正好的時候被人兜頭潑
下一桶水來,人跑了之后還將門給鎖了,里頭的服也都弄了,一件換洗的都沒有,還好二姑娘機智,剪了沒的被面和棉被熬過了一夜。”
“今日早上,二姑娘便直接告到了夫人那里,讓夫人給做主。”
“夫人將二房的人都請了過來,審問此事,許姨娘不承認,說是二姑娘陷害,這些都是二姑娘為了武安侯府的親事自己弄出來的。”
“二姑娘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許姨娘做的,而且一旁二夫人又是勸又是求的,希息事寧人,安安分分的不要鬧事”
說到這里,明心嘆了一句“二姑娘也是可憐,攤上了這樣的一對父母。”
可不是嘛,真可憐,就連的母親都不曉得疼,不曉得護著不讓委屈,還拖后,讓咽下這苦,這還不如沒有呢。
謝宜笑微微蹙眉,卻覺得困“昨夜一夜被關在屋子里,那的婢呢?怎麼沒有發現?附近的人呢?”
這些日子病了,也是有人在寢室里守夜的,便在偏廳木榻上放上被子睡著,不時還起來看一看。
便是平時,這院子里,夜里也有人值的,就在正房右邊的耳房里,夜里有什麼需要,只要喊一聲便有人過來了。
明心笑了“二姑娘邊只有一個婢伺候著,只要是將那婢調走了,自然是沒有人了。”
“至于附近的人,那可是二房的院子,怕是早早就是許姨娘的人了,便是聽見了,也當是沒聽見,二夫人一個嫡妻當這樣,兒也跟著罪,多可憐啊。”
謝宜笑不愿再議論這些是非,于是便道“好了,可憐,你姑娘我現在了,也可憐,快去給你姑娘倒一盞水去吧。”
明心聞言頓時又明開朗了起來“奴婢這就去,這就去,姑娘你且等等奴婢這就來。”
過了一會兒,明心便提著一個提盒回來了,手從提盒里拿出一個碗來放在梅花茶幾上,溫聲開口“姑娘,該喝藥了。”
謝宜笑每次聽這語氣總有一種武松他大嫂讓大哥喝藥的即視。
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想笑。
明心不知道在笑什麼,不過見是笑了也高興,只要主子高興就好,不要像以前那樣郁郁寡歡,整個人就像是衰敗的花似的。
如今生機的,笑得多好看啊。
于是也傻笑了起來。
謝宜笑有心想讓下回換個語氣,免得忍不住要笑場了。
正想開口呢,便見屋子里走進了一個婢,正是院子里的二等婢紅茶。
紅茶站在紗簾外面微微屈膝行禮“奴婢拜見姑娘,姑娘,二姑娘前來拜見。”
昨日下午,謝宜笑便讓人將珠簾換了,換了天青的紗簾,沒有了那些叮叮當當的聲音,令人覺得舒服多了。
“二姑娘?顧湘?”謝宜笑微微詫異,“怎麼到我這里來了?”
紅茶微微搖頭“奴婢不知,只是見二姑娘紅著眼睛,瞧著可憐的,怕是有事求姑娘相助,姑娘可是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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