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不在意道：“朕的大舅子說的很對，無須在意，起來吧。”

他親自將孟贇扶起。

他心好時，他大舅子，心不好了，便是卿。

其實在孟棠出現在曲荷園時，孟贇還是很怕的，怕孟棠真的對方晚意餘未了。

好在……好在他妹子是個拎得清的。

隻不過，今晚孟棠雖已經向陛下表明自己的決心，終究是與外男私會了，實為不妥，傳出去也不好聽。

孟贇擔心褚奕會在意這一點。

褚奕瞥了方晚意一眼，道：“方小公子還是趕回去罷，免得方侍郎年紀一大把了，還要心你的安危。”

說完這句話，褚奕便抬腳，出門檻，揚長而去。

軍侍衛們也離開了。

方晚意跌坐在地上，孟贇將他扶起，他道：“方兄，我隻能幫得了你這一次，我妹子也險些被你所害，希你好自為之，若再有這種事發生，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了！”

說完，孟贇拍了拍袍，起離去。

方晚意渾渾噩噩的看著前方，看著孟棠站過的位置，淚水沾了他的裳，他喃喃道：“棠妹妹，你好狠的心啊！”

*

坤寧宮。

孟棠回來後，芳寧瞧見他上帶著，嚇了一大跳。

孟棠趕道：“莫要聲張，弄些冰水來。”

“是。”

寢殿，孟棠坐在榻上，含了會冰水吐出，覺舌上總算止了，了外袍，懶洋洋的靠在墊上，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心中產生一後怕。

好在有那好進度條在，讓一眼認出了狗皇帝。

否則今日之事被人發現，就是一件與外男私通的大罪，以褚奕那多疑的格，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

芳寧擔憂道：“娘娘，你舌上怎的破了一道這麽大的口子。”

孟棠說：“吃東西不小心咬到了，好了，別問了，若是聖上問起，便這麽回。”

“是，娘娘。”

寢殿外，太監忽的尖著嗓子來了一句：“皇上駕到！”

孟棠一怔。

想到先前晚宴上，褚奕說過晚上要去蕭妃那兒，看蕭妃跳舞，怎的不去了？

孟棠連忙起。

褚奕走進來，孟棠衝著他盈盈一拜：“臣妾參見陛下。”

“皇後不必多禮。”褚奕扶著落座。

看到一旁換下的外上帶，褚奕問：“怎的有？是傷了嗎？”

“咳，方才臣妾用膳時，不小心咬著舌頭了。”

褚奕聽到這個解釋，皺著眉，揮了揮手，對下人道：“都出去。”

“是，陛下。”

待到屋中無人，褚奕說：“梓，你與朕說實話，你這是怎麽回事？”

孟棠一陣沉默。

方才發生過什麽褚奕明明自己都知道，這是在明知故問。

褚奕是個多疑的帝王，他要的不止是的，還有的坦誠。

孟棠明白了過來。

忽的衝著褚奕跪了下來，道：“陛下，臣妾有罪。”

褚奕想要的，便是的實話。

但孟棠知曉，若是說了實話，便是與外男私會，不管目的是何，褚奕定然不會高興。

但如果不說，可就是欺瞞了，褚奕鐵定也不高興。

怎麽著都不高興，不如做個長的皇後，實話實說，將真相向褚奕坦誠。

褚奕眸子閃了閃，問：“梓為何這般？”

“陛下，臣妾私會外男，實乃重罪，懇請陛下治罪，廢除皇後之位，以正六宮風氣。”

褚奕玩味道：“私會外男，哦？是何人？”

“戶部侍郎方大人之子方晚意。”

孟棠沒有為自己狡辯，反正暴君什麽都知道，以退為進，說：“臣妾實在擔不起皇後重任，不配為陛下正妻，有辱斯文，哪怕被陛下打冷宮或者賜死，臣妾也心甘願。”

而此刻，褚奕卻挲著手上扳指，深深打量。

真的很他，連這種事都坦白告訴他。

“那朕問你，為何要與方晚意私會，你們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他心裏明明都清楚，卻還這般問，顯然是在戲弄。

道：“方晚意仗著與臣妾青梅竹馬的分，對臣妾百般糾纏，臣妾想與他一次說清楚，這才赴約。臣妾發誓，與他清清白白，不曾讓他到過半點。”

“那舌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褚奕問。

“他要臣妾，臣妾咬舌，抵死不從。”

褚奕點了點頭，手指了指，輕笑一聲：“你好得很，朕這般待你，你卻私會外男。”

“請陛下廢除臣妾皇後之位，另立新後，臣妾德行有失，實在不配為一國之母。”

“母後先前說的是，臣妾蠢笨無能，什麽事都理不好，與青燈古佛常伴，才是臣妾應有的歸宿……”

孟棠將頭伏在地上，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這副脆弱的模樣，甚是惹人憐。

褚奕起，道：“你便在這坤寧宮足思過吧。”

話落，抬腳離開。

其實褚奕來時，是有點氣的，畢竟私會外男是真，不管為了什麽目的，私會了便是私會了。

可孟棠這番大實話，又是請罪又是人垂淚。

褚奕心底莫名高興了起來，原來被一個人全心全意著信任著，是這種覺，皇後連這種事都肯向他坦誠，顯然極了他。

但他還是得做出個生氣的樣子，好知道事的嚴重，看以後還敢不敢。

芳寧走進屋，看到孟棠跪在地上，連忙道：“娘娘，怎麽了？我看陛下離開時怒氣衝衝的，你們說了什麽。”

孟棠扶著起，道：“無事，隻是被足一段時間罷了。”

褚奕裝的那樣生氣，心裏指不定多高興呢，孟棠想。

褚奕從小缺，唯有全心全意的與信任能夠打他。

這步棋，走對了。

且近日與褚奕實在恩了些，是該冷一冷了，這樣才會有新鮮，保持好勻速增長，且還不用侍寢了。

用足換來這些，值當。

這樣想，旁人可不這樣想。

華宮。

褚奕坐在上位，蕭妃在下麵跳著舞，跳了一支又一支。

褚奕心不在焉的看著，腦中閃過的卻是方才孟棠落淚時的模樣。

上方的褚奕不喊停，蕭葒蕓便不敢停，一直跳，跳了大半宿，覺像在上酷刑，跳的氣籲籲，疲，終於，腳下一崴，跌坐在地上。

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著氣道：“臣妾錯了。”

褚奕卻著，問：“你覺得皇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