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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腰藏嬌》 第22章 果然是老四的媳婦兒啊

燕柏頭發花白,但看著神矍鑠,他難得收起平日裏那嚴格的模樣,樂嗬嗬地笑開。

許國公見燕柏沒有說什麽,便也點頭同意了許王氏的提議。

而一旁的許茵,抿著一言不發。

藏於袖中的指甲掐得掌心泛起紅痕。

提議玩飛花令就是為了讓蘇珞淺出醜,如今許王氏卻隻讓尚未婚配的公子小姐參加。

生生將蘇珞淺排除在外。

不行,還得再想個法子。

這邊忍著怒火忍得難,另一側蘇珞淺卻是忍不住笑彎了眉。

眸輕掃,一眼便看到隔了幾桌坐在下首的孔翠憐。

嘖嘖嘖。

真是難為這姑表妹了。

費盡心思搭上許茵這條線,卻沒想到這飛花令甚至玩不到這裏來。

那麽遠,那眼底的怒火還能確無誤地找到這兒來。

當真是對“恨得深沉”。

許王氏宣布完規則,管家便將剛才燕柏出的題目公布於眾。

“簪。”

《說文》有雲:笄,簪也。

取這個字,倒是與今日的及笄禮十分相配。

飛花令開始後,席間明顯比之剛才還要更熱鬧幾分。

燕柏聽著各位公子小姐的答案,時而讚許地點點頭,時而微蹙著眉心。

到許家嫡子和許嘉、許茵時,三人皆對答如流。

許國公眼底迸開滿意的笑。

這一局飛花令玩過兩,許茵便有些堅持不住了。

默默在心裏數了數,隻覺待時,怕是想不出還有什麽詩詞。

思及此,略微張地閃了閃眸,視線掃到男賓那邊的燕柏時,心底驟然萌生了個新的想法。

蘇珞淺坐在上桌,目地落在許茵上,將所有反應盡收眼底。

嘖。

許二姑娘這是一計不,再生一記?

果然——

待這一圈飛花令行至許茵這裏時,站起,朝眾人福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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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道,“小子不才,今日見燕老太傅邀,倍榮幸,也想起此前太傅曾畫過的那幅行馬圖。”

許茵沒有繼續接飛花令,反而是自顧自地開口,讓眾人有些意外。

許國公更是擰著眉心。

許柳氏隔著屏風見到他的臉,忙不迭地扯了扯許茵的袖子。

但許茵既已開口,這話便萬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不然這笑資便會落在上。

深吸一口氣,下心底的張。

想著隻要蘇珞淺一頭,那今日宴席散後,父親必然會誇獎

一旁的蘇珞淺聽到許茵說的行馬圖,微瞇著眼在記憶中搜尋。

好似有幸得見過一次。

印象中,那行馬圖不似常人所畫之馬那樣,萬馬奔騰、聲勢浩大。

反而是畫出了老馬暮年時,佝老卻仍如炬的氣神。

“聽聞太傅苦尋行馬圖的題詩無果,不若今日看看這宴席上,能否有人能讓太傅滿意。”

許茵說到這兒,話鋒一轉,倏地看向蘇珞淺,直接發難。

“昔日承安王爺曾是燕老太傅的學生,想來承安王妃必定也是博學多才,滿腹詩書,才能與之相配。”

話音一落,膳廳裏所有人的目都落在賓上桌那道雪青影上。

有好事者揚著眉,等著看蘇珞淺如何丟人現眼。

也有明事理的人搖搖頭,深這許國公教出來的兒竟如此口出狂言。

而坐在許茵旁邊的許柳氏幾乎已經快要暈厥過去。

究竟是誰!

是誰教得兒,敢如此大放厥詞,目中無人。

蘇珞淺倒是不甚在意。

許茵這小姑娘的道行過於淺薄,所有喜好憎惡都掛在臉上,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

既是如此,那就陪玩一玩。

蘇珞淺邊勾著抹極淡的笑,輕拍了拍旁邊憤的秦舒凝,示意莫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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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國公府及笄宴,明日便將會淪為裕京城街頭巷尾的笑柄。

一屏風之隔,男賓那邊的燕柏聽到許茵的話,眉心蹙,似是極為不讚同。

而許國公心底暗不好,“嘭”的一聲拍桌而起。

正要開口時,蘇珞淺也已經起婉婉地截住他的話頭。

聲音輕緩悅耳,“今日是國公府的重要宴席,自是沒有推辭之理,況且這是燕老太傅的丹青,那我便獻醜了。”

微微側過,朝燕柏福了福,僅思索了幾息,便直接開口。

“青玉勒控金羈,宛似龍出紫墀

天廄一群飛白練,雲臺三日躍黃螭

千秋萬裏騰風雨,六月邊城散雪時

自古長安多樂事,莫嫌苜蓿瘦而衰”

子的聲音清脆泠泠,悅耳聽。

所提之詩,既能在字裏行間到磅礴的氣勢,也能悟到在垂垂老矣之後,駿馬的耆年碩德,甚至還能窺見幾分自嘲與無奈。

“好!”

“好一個‘莫嫌苜蓿瘦而衰’。”

膳廳裏十分安靜,燕柏的這一聲便顯得尤為明顯。

老人有些激,站起,卻礙於有屏風相隔,隻能樂嗬嗬笑道,“果然是老四的媳婦兒啊。”

“他果然沒看錯人。”

這普天之下,除了當今聖上,也就隻有長公主和燕柏會這樣稱呼陸璟肆。

老人聲量如炬,氣勢如鍾。

蘇珞淺勾著笑,進退有度地朝燕柏的方向再度行禮,“謝老太傅。”

席間所有的男賓賓,皆將老太傅剛才的反應盡收眼底。

夫人小聲議論。

“沒想到這承安王妃還真有幾分真才實學。”

“姝絕麗,腹有詩書,還是首富之,我若是男子,也想娶這樣的子。”

也有仍舊眼紅不服氣的,“嗬,誰知道這是得了什麽運氣才答出來的,再來一次指不定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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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這運氣你去答?”

“瞧見那許家二姑娘了嗎?你若是再不服氣,便是那樣的下場。”

“我若是許家二姑娘,此刻便無臉再見人了。”

“......”

周遭的竊竊私語猶如放大了一般在許茵耳邊來回,紅著眼眶瞪著蘇珞淺,眼底的憤恨幾乎快要化作利劍朝去。

明明該是在這場宴席上大放異彩的,明明人稱讚的應該是才對。

氣得發抖,還想要開口再說什麽,人已經被許柳氏拉下,帶往旁邊的室。

而同樣坐於旁邊的許王氏和許嘉,始終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許嘉眼底甚至帶了幾分不屑的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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