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又行了大半個時辰在國公府門口停下。
“三爺,到了。”
“嗯。”
裴昭從車上下來,手上正提著奚寧給的竹籃。
長林還惦記著裏麵的青團,殷勤的走上去。
“三爺,我幫您拿吧。”
“不用。”裴昭側躲過他的手,提著竹籃往府中走。
長林什麽心思,他這個做主子的一清二楚。
若別的就算了,這青團自己可還沒吃過呢。
裴昭回來先要去跟安郡主請安,他也沒讓人把竹籃送回去,直接提著去了主院。
安郡主已年逾半百,裴昭上麵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大哥裴荀比他大了一,作為家中老幺他也是安郡主膝下最寵的。
“老三回來了,快過來讓娘看看瘦了沒有?”
安郡主坐在榻上,見人進來臉上出慈的笑。
“娘。”
裴昭上前,在旁邊坐下,手上的竹籃也順勢放在了側。
安郡主瞥了眼,眸底劃過一抹幽,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拉著裴昭的手,裏關切道,“瘦了也黑了,這一趟恐怕沒罪,待會兒我讓劉嬤嬤給你送點湯水過去,你好好補補。”
“好。”
安郡主已經習慣了自家幺兒的寡言,拉著他又說了這一路的見聞,等口說幹才不舍的讓裴昭離開。
等人出了二院門,安郡主臉上的笑才消失不見。
喝了口茶,重重將杯子拍在桌上。
“這個孽障!回京不先回府,竟跑去梧桐街見那外室,我原以為他隻是圖一時新鮮,沒想到心裏還惦記著了!”
裴昭出行國公府自然是有人盯著的,倒不是窺探他的行蹤,主要是擔心他的安危,當知道裴昭去見了奚寧,安郡主可是發了不小的火。
三個兒子最驕傲的就是這個幺兒,年紀輕輕中了探花東宮當值不說,生得更是潘安之姿,京中哪個貴娶不得,可他偏偏自甘墮落從江南帶回來一個外室。
劉嬤嬤站在後,替著心口,“郡主,要不老奴找人將那外室打發了?”
一個玩意而已,三爺還能怪罪郡主不?
然而緩過氣來的安郡主卻搖了搖頭,“不必!還不配讓我們母子二人產生嫌隙,我知道老三的子,他生淡薄,鮮有能上心的人,這人不過是個外室,早晚有膩的時候,等到那天老三親自會將人打發掉,我自等著即可。”
“是,還是您英明,是老奴多了。”
劉嬤嬤低眉順眼,語氣中盡是恭維,安郡主抬頭睨了一眼,笑罵,“你這老貨,最會裝模作樣,罷了,去給老三送完湯,他那麽挑,怕是在梧桐街沒吃什麽東西,讓廚房做清淡點,給他養養胃。”
“哎。”
竹籃不大,奚寧將它裝滿也不過裝了十個青團。
不過做的種類多,有鮮餡兒的、豆沙餡兒的還有鬆餡兒的,也不知道裴昭的口味,就一樣裝了幾個。
裴昭拿了一個鬆餡兒的,他還是第一次吃鬆,鹹鮮鬆,口即化,表皮的艾草又很好中和了鬆的膩,口讓他眼前一亮。
青團不過嬰兒拳頭大小,裴昭兩口就吃完了。
他一連吃了三個,每種口味都嚐了一遍,鮮多、鬆鹹鮮、豆沙糯,每一個都好吃的讓他揚起眉。
“唔...”
這外室別的不談,就這手藝還真想讓人收囊中。
裴昭又吃了兩個才停下,看著竹籃中僅剩的五個青團,他微微蹙眉,心中有些怨念。
自己都大方給了五百兩銀子,那人就給他裝十個青團,真是小氣!
小氣鬼奚寧此時正在接蘇嬤嬤的審問,忍冬被蘇嬤嬤點醒,這會兒也一臉擔憂的看著。
“姑娘,三爺可怪您做生意了?既然他給了五百兩,要不咱們就把生意停了吧,這生意雖好,但您每天忙活也太累了。”
蘇嬤嬤還是覺得做生意不是長久之計,自家姑娘以後是要進國公府的,即使做妾,那些貴人也不想家裏的小妾沾染一銅臭氣。
“是啊姑娘,您還是要好好籠絡三爺,日後才能被接進府中。”
蘇嬤嬤兩人來回勸,奚寧坐在自己的塌上,一手著青團,一手喝著茶水,左耳進右耳出,全不當一回事。
唔,鬆有點了,下次錘的時間要久一點,豆沙倒是很綿甜,可以配茉莉花茶解膩,不過這裏還沒有賣花茶的,要不種點花拿去賣,正好的手環中有不的花種子。
見奚寧兀自出神,蘇嬤嬤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姑娘,您怎麽就不為以後想想,現在三爺還未娶妻,您就是他房裏唯一的人,此時不把人籠絡了,等他娶了正室,國公府哪還會有您的地方。”
以前姑娘天天傷春悲秋想見三爺時擔憂,現在姑娘不想三爺了,蘇嬤嬤更擔憂了。
這人若不男人寵,後半生的日子得多苦啊,就算不為別的,生個一兒半傍也好,但家姑娘像是沒有半點心思。
怎麽生了場病,就變了這麽多。
蘇嬤嬤愁的頭發都要白了。
奚寧吃完最後一口,用帕子幹淨手,見蘇嬤嬤兩條眉皺蟲,上前了的肩膀,口中寬道。
“放心吧嬤嬤,我可以養活自己,而且男人哪有銀子靠譜,與其仰他鼻息,還不如我們自己立起來,等有了錢,什麽樣的日子過不得,何必去府中伏小做低苦。”
“姑娘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去府裏怎麽會是苦,您進府是當主子的,三爺也會給您名分,從比在外麵名不正言不順的好!”
什麽名分?姨娘?小三?
奚寧本看不上!
要的是廣闊的天地,是讓的能力得到最大的施展,手環裏的種子可以改變這個朝代,為何要去府中給男人當小妾,跟一群人爭風吃醋?
奚寧跟蘇嬤嬤無法說通,遂冷了臉。
“這話以後不必再說,三爺已經允了將賣契還我,早晚我會是自由,生意我也會接著做,你們若是不願可以自行離去,三爺那裏我去說。”
“姑娘!”
棄婦遇棄子,弱弱得強。上輩子顧云錦是朵悲慘的白蓮花,癡心錯負,視敵為友,認賊作母。善良與天真令她成為權棄臣婦,不僅葬送了自己,更連累了親人,怎一個悔字了得!誰料上天垂憐,竟令她重生,當往日的權臣棄婦遇到如今的皇家棄子,你以為是可憐巴巴的互相舔傷?如此輕敵,就請你自求多福吧!
手握大權卻被狗男女逼得魚死網破跳了樓。 可這一跳卻沒死,一眨眼,成了草包嫡女。 不僅如此,還被自己的丈夫嫌棄,小妾欺負,白蓮花妹妹算計。 你嫌棄我,我還看不上你;你欺負我,我便十倍還你;白蓮花?演戲我也會。 復雜的男女關系,本小姐實在沒有興趣。 和離書一封,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原以為脫離了渣男是海闊天空,可怎麼這位皇叔就是不放過她? 說好的棄妃無人要,怎麼她就成了搶手貨了?
寧時亭追隨晴王顧斐音十年,為他退婚,為他放棄坦蕩仙途,棄刀入府。年紀輕輕的無名無分,最后被一杯毒酒賜死。重生回十七歲,他放下執念,只求一封放妻書。府上時光寂寞,只有他與殘廢的少年世子同住屋檐下,井水不犯河水。知道日后顧聽霜會逼宮弒父,成為一代暴君,也知道這孩子生母早逝,少年辛苦。便也會悉心教導,溫和陪伴,期望他能多一點安和,少一點暴戾。卻沒想到,那年夏天,他在院中閉眼乘涼,聽見下人催世子選妃。書房拐角,輪椅上的陰鷙冷漠的少年冷笑說:要什麼世子妃,我只要院子里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