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陵向夢無憂的眼神中,已染上了沉沉殺氣。
兩天之前他便讓人把夢無憂送出了都城,沒想到竟有這麼好的手段,居然搭上了姜謹元。
這般想著,眸更見幽深。
桑遠遠輕輕挑了下眉。
原劇中夢無憂并沒有被打發出去,姜謹元是在宮中邂逅的,對一見鐘,鬧到了韓陵面前,請韓陵吃了人生第一桶醋。
雖然當初追求桑遠遠的人更多,但這位桑州王端莊守禮,待誰都溫和疏離,人吃不起醋來。韓陵功求得人歸,其他的追求者失歸失,卻也沒有什麼不忿,只盼這位明月一樣的子能過得好。
而夢無憂,出極低,上毫無氣度可言,乍乍乎乎,還特別容易惹桃花,每次都弄得十分狼狽,哭哭啼啼地鬧到韓陵面前。韓陵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越陷越深。
古早文男主標配。
桑遠遠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悄悄打了個呵欠。才沒興趣摻合男主這些破事,反正來去,到最后都要HE,簡直浪費。
姜謹元沖進來的時候猖狂得很,但對上韓陵那雙黑沉的眸,一腔熱頓時冷下了一半,微微垂頭,喊了聲‘老師’。
韓陵踏前一步。
氣勢沉沉。
姜謹元明顯慫了,卻梗著脖頸道:“老師,學生心悅這個子,可卻說,得罪了韓州王,只能孤獨一生,否則必定會連累邊之人!不知,究竟犯了什麼錯要孤獨一生?!一個弱子,究竟是做了什麼,要被這般欺負?!”
夢無憂一邊哭一邊搖頭:“姜謹元,你別再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
桑遠遠記得,原著中韓陵是這樣回答的——姜謹元,這是一個爬我床的人,被我寵幸得死去活來的人。
嘖嘖。
韓陵偏頭看了一眼。
桑遠遠竟在這位青年王者的黑眸中看出了兩分心虛。
只聽韓陵冷淡地開口道:“想娶?不可能。此份卑賤,乃是叛奴之后,且非子,你的家族絕不能容。你若實在喜歡,便帶回去,藏在院中自寵著,若再讓我聽到半點消息,我便將扔下冥淵。”
桑遠遠:“……”這個畫風是不是哪里不太對?
姜謹元也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他與夢無憂糾纏的時候,分明覺到有難言之,且這份難言之與男事有關。年意氣上頭,帶著沖殺上門來的時候,分明是存著一兩分與敵置氣的心思。
被韓陵冷冰冰幾句話一潑,只覺一陣陣心的涼。
“老師我……”
“不必再說了,”韓陵目微冷,“既然份已經泄,那你就不再是我的學生。我自會向帝君請罪,你準備準備,待接引使者到來,便隨他們返回天都。”
“老師!”姜謹元急了。
他的修為卡在靈境九重天已有好一段日子,無論灌下多靈都毫無破境之兆。
姑母讓他到韓州跟著韓陵修行,短短兩個月境壁便有所松,眼見即將踏靈明境為真正的強者,若是在這節骨眼上被打發回去,肯定功虧一簣,境界又要跌落回數月之前!
姜謹元那顆萌的年初心登時被嚇死了一半。
韓陵微笑:“帶上你心悅的人,走。”
姜謹元:“……”
“韓陵!”
落針可聞的大殿中,極突兀地響起一道清亮的聲。
只見夢無憂倔強地揚起了小臉,帶著淚的雙眼直直盯住了韓州王。看起來是怒極了,頗有些豁出命的樣子。
“王族很了不起嗎!你憑什麼就把我隨隨便便送給別人!你強行奪去我的清白,毀的是我一生的幸福!我的份是低微,但份低微,便可以隨便糟踐嗎!我告訴你韓陵,被你強暴,是我一生之中最惡心的事!”
桑遠遠被嚷得有點頭疼。
正想建議他們到外面去吵,夢無憂忽然視線一轉,發現了。
短暫的驚詫之后,夢無憂抬起手,直直指著桑遠遠,難以置信地嚷道:“你拿我當的替?!韓陵,你卑鄙無恥!簡直不是人!要不是張媽媽可憐我,放我出來,我這輩子都要被你蒙在鼓里!”
眾人:“……”
桑遠遠由衷地覺得,古早小說里的主,放到十幾年后,絕對活不過三集。
太有勇氣了!比那號稱飛揚跋扈的幽盈月剛多了!
簡直蠢破天際。
韓陵眸更冷。王者喜怒不形于,寬袖中的指甲已深深嵌了掌心。
夢無憂是他意外從叛奴營里撿回來的,一直藏得很好,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上不得臺面,卻難以抵那副好的面孔和軀帶來的力。
今日,臉面被撕得徹徹底底了。
“什麼東西,膽敢以下犯上對王不敬!”
一道青掠進來,抓住夢無憂指向桑遠遠的那手指,眼見便要生生折斷。
來者是個面容年輕氣質卻異常沉穩的子,用膝蓋想都知道,一定是桑母怕這一堆黑鐵塔照顧不好桑遠遠,又將的修行者派了過來。
“住手,別傷。”桑遠遠有氣無力,“婢子不懂事,扔出去就好了。……畢竟是服侍過主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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