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見諒,我只是想舉個例子,免得我這位自以為是的二姐拎不清。”
蕭令月客套地笑道,“我想,以太子殿下和襄王殿下的心,也不會與我這種小子一般見識,對嗎?”
襄王:“……”
好話壞話都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麼?
襄王作為二皇子,頭頂是嫡出的大哥,當朝太子。
下面是嫡出的翊王,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只有他一個貴妃生的庶出皇子,夾在兩個先皇后生的嫡出皇子中間,份無比尷尬。
所以襄王風流,只人不朝堂,為的就是向旁人證明,他沒有任何爭權的野心。
現在倒好,因為一個腦子不清醒的沈玉婷,他都兩次被太子注目了!
襄王心里無比郁悶。
好在太子為儲君,心還是寬廣的,沒把這點小事放心上。
他笑著說道:“二弟你先坐下,別一驚一乍的。沈三小姐,說話也要注意分寸,下不為例,知道嗎?”
蕭令月早猜到太子不會計較,看人的眼力還是很準的:“多謝殿下。”
襄王訕訕地坐下來。
沈玉婷也被嚇得不敢說話,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既然沈三小姐缺個座位,本宮看主桌倒是空的,不如便加一個位置吧。”太子溫和地提議道。
“是……”老侯爺立刻使了個眼。
滿頭冷汗的管家趕搬了把椅子過來,本想放在最末席位,太子卻手一指:“就放在這兒吧。”
他指的位置不偏不斜,正好是翊王殿下的正對面。
桌上的其他人:“……”
戰北寒劍眉微蹙,扭頭盯著自家大哥:什麼意思?
太子朝他意味深長地一笑:你不是盯著人家看了半天了?索面對面,慢慢看。
戰北寒:“……”
管家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放下,又恭恭敬敬地來請蕭令月席。
蕭令月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看面無表的戰北寒,心有點古怪。
是的錯覺嗎?
總覺得太子對格外溫和一些。
但人家是堂堂太子,一國儲君,犯得著對一個鄉下回來又土又丑的侯府千金客氣嗎?
大概是錯覺。
蕭令月也沒多想,謝恩后便走過去坐下。
對面,戰北寒冷銳如劍的黑眸看過來。
蕭令月不怕他,但頂著“沈晚”的馬甲,事事不能太出格,于是就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翊王殿下似有若無的冷哼一聲。
主桌上氣氛暗涌。
壽宴正式開始之前,主家唱禮。
穿著喜氣的管家手捧著禮單,大聲念道:“史李大人府,贈白玉福壽如意一對,八仙過海香檀木壽屏一扇,禮金三千兩!祝沈老侯爺福壽綿延,長壽金安!”
賓客席位上,滿面紅的李大人站起,朝老侯爺拱手笑道:“老侯爺大壽安康,年年有今日!”
老侯爺滿臉笑容地起拱手:“多謝,多謝!”
管家繼續念道:“刑部劉尚書府,贈歲寒三友雕漆壽屏一扇,銅胎畫琺瑯麻古祝
壽爐一只,禮金三千兩,祝沈老侯爺松鶴同春,萬事如意!
“驃騎孫將軍府,贈……”
“戶部錢大人府,贈……”
“……”
半個多時辰的賀壽禮單,念得管家口干舌燥。
賓客們一個個起祝壽,老侯爺也笑容滿面的一一道謝,宴會上的氣氛很快熱鬧起來,歡聲笑語連天。
念完了賓客壽禮,接下來就到重頭戲,沈家子孫對老侯爺的獻禮了。
這本應該由沈志江親自出面,帶領子獻上壽禮。
但是現在……他正滿頭是的躺在后院呢!
本起不來,只好讓管家代為效勞,送上了心準備的壽禮。
賓客們通達理,也不點破,紛紛陪著笑臉恭維,讓老侯爺滿臉的笑容一直沒下去過。
沈玉婷笑地站出來:“孫祝祖父長壽安康,歲歲年年喜樂康健!”說著,便磕了三個頭。
“好好好!”老侯爺笑得合不攏,“知道你孝心,快起來吧!”
沈玉婷抬起頭,嗔怪道:“祖父,孫的壽禮還沒獻上呢。”
老侯爺笑道:“知道你孝順,祖父不收禮也一樣的開心。”
“那可不行!”沈玉婷俏的逗趣道,“為祝賀祖父的壽辰,孫特意花了一年的時間準備壽禮,只盼著討祖父開心,博祖父一笑呢!”
“哦,你準備了什麼?”老侯爺來了興致。
其他賓客們也好奇地看過來。
沈玉婷站起,從丫鬟手中取出一卷繡圖,甜甜笑道:“孫親手繡的《
八仙賀壽圖》,希祖父喜歡!”
說著,手一抬,與丫鬟一人一邊緩緩拉開繡圖卷。
霎時間,猶如滿堂生輝。
“好妙的繡工!”有些賓客驚嘆一聲。
長達兩米的繡布上,一針一線心勾勒出八仙賀壽的圖案,配彩絕倫,人栩栩如生,繡工致得堪比皇家繡娘,一展開就仿佛有仙氣彌漫,專為賀壽而來。
“二小姐實在太有孝心了。”
“這麼大一副賀壽圖,沒個一年半載的辛苦只怕是繡不出來的。”
“是啊,最難得的就是這份孝心!”
眾人紛紛稱贊不已,對沈玉婷的好一下子提升不。
孝順本就是德,無論出如何,有孝心的人總是會讓人高看一眼。
老侯爺親自起走到繡圖前:“玉婷,這真的是你親手繡的?”
“當然啦,為祖父準備的壽禮,孫哪敢讓別人手?這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孫對祖父的祝福,只盼著有仙人賀壽,祖父能福壽綿長,日日康健呢!”
沈玉婷挽著老侯爺的手,滿甜言語。
“哈哈哈,好一個心的孫!”老侯爺被哄得開懷大笑。
滿廳的賓客夸贊連連,氣氛一下子被捧上高點。
沈玉婷心滿意足的接眾人的夸贊,隨后笑地道:“孫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算不得什麼!三妹才是真正的府中嫡,又多年不在祖父邊,第一次為祖父賀壽,也不知道心準備了什麼樣的壽禮?”
說著,朝蕭令月一笑,無辜地說:“不如,三妹給大家開開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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