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告訴翠翠,翠翠知道的越越好,如果事發,楊文煦不會太為難一個蒙在鼓里的奴婢。
“我怎麼會知道,仰天觀是因為沂王遇刺才封了山,”蘭宜說了一半真相,“我從哪里知道這種事呢?我也不可能去行刺沂王呀。”
這點翠翠是相信的,連忙點頭。
雖然算是宦人家的婢,但還沒見過什麼大權貴,沂王那樣的人,像是活在天上,無論好壞,與們都該是毫不相干。
“,那究竟——怎麼會,”翠翠有點結,不知道該怎麼問,極小聲地道,“是沂王欺負了你嗎?”
蘭宜:“……只是個意外。”
說完見翠翠還是眼地看著,只得多尋一句借口,“他認錯了人。”
這解釋不算太高明,更缺乏細節,但翠翠遲疑著,還是點了頭,沒有再問,一來莫名地有點不敢,二來,也怕傷著蘭宜的臉面。
就當它是個誤會,過去就過去了吧。
“大爺呢?”蘭宜轉而問。
和楊文煦之間的一場較量是免不了的,知道。
翠翠不清楚,出去問了人,回來答道:“聽說前面來了客,大爺去待客了。”
**
楊文煦待客的時候很長。
似乎是一波客人走后,又來了一波。
這個消息是周姨帶來的,來看蘭宜,順口說了前院的事。
“……是李家的三爺和趙家的大,去仰天觀原為著散心,誰知上那樣的事,豈有不怕的?如今人雖放了回來,一家子都不定心,不知從哪兒知道咱們家也有人遭了難,就上門打聽來了。”
蘭宜臉未變,翠翠卻有一層心虛,搶先道:“有什麼可打聽的?我們才回青州,比他們更不知底,既然去了嫌疑,安安分分地呆著就是了。”
周姨笑:“誰說不是呢,偏他們覺得大爺有,消息該比他們靈通,老爺做主把人請進來了,大爺不好不見,只得去敷衍敷衍。”
又道:“大上好些了?昨兒我聽見大回來,剛來探,就看見大往下歪倒,可是嚇了我一跳。依我說,便是有一萬個人行刺沂王,大也不可能是那其中一個,真是白白地吃了一遭苦。”
翠翠聽這話,忙道:“可不是麼。那些個七八糟的事,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對了,還要多謝姨幫著扶了一把。”
“哎呀,那值什麼。”
周姨顯得全沒放在心上,今日不是空手來的,還帶了點禮,是一匹雪緞,要展開給蘭宜看,人不知不覺地站得離蘭宜很近,低了點的聲語往蘭宜耳朵里鉆:“大那件裳壞了,想是穿不得了,這緞子素凈又細膩,正好給大制件新——”
翠翠臉大變。
幾乎沒有開口說過話的蘭宜目從雪緞上移開,抬起了頭來。
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中秋快樂,安心躺平~
第12章
“周姨,你什麼意思?”翠翠按捺住慌張,厲聲喝道,“說的話沒頭沒腦,人都聽不懂!”
周姨臉上笑意不變:“別急,我并沒惡意,不然我就不會一個人來了,大說是不是?”
蘭宜靜靜著,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周姨面上的笑有點淡去:“大真是沉得住氣。”
蘭宜才道:“你想說什麼,說就是了。是在這兒說,還是出去說給旁人聽,都由得你。”
“大誤會了,我沒想害,”周姨語氣誠懇,“我只想求幫個忙。”
翠翠子直但是不傻,憋著怒氣道:“你想脅迫——你別想得逞,好好的,那裳不過是不小心在外面刮壞了一塊,什麼事也沒有!”
周姨有孕之,不便久站,緩緩坐了回去,坐姿疲憊里著慵懶:“你這丫頭,就別了。裳是刮壞的,裳底下的手指印也是刮得出來的嗎?哪里的桌角樹枝如此通人?”
翠翠猛地瞪大了眼睛,哆嗦著,想反駁,甚至想栽到楊文煦頭上,終究沒有說得出來。
太容易被拆穿了。
而周姨搖著頭,進一步道:“也不必說是大爺,我打聽過了,昨兒大爺進門時并無怒容,又下著那麼大雨,不至于路上起什麼沖突。何況,那也不像正經夫妻間的樣子,我雖然只看了一眼——”笑了一聲,不是得意,倒有些自嘲似地,“我畢竟是那地方出來的,見得多了,不會看錯。”
格格。
是翠翠牙齒相撞之聲,直著眼,恨不得生吃了周姨,又恨自己無防人之心,昨日怎麼就進來挨著了蘭宜。
蘭宜道:“你想求我做什麼?”
周姨眼神亮起,欠向前:“對大是舉手之勞,且是分應當。只求大出面,將賬務從姜姨娘的手里要回來,而后高抬貴手便是。”
原來家里的庶務已差不多都放手了,唯賬目一項,拖拉至今竟還未完全移給姜姨娘,而姜姨娘得到的賬目不全,便不好進行核總追補。
蘭宜若有所悟,道:“你管出了虧空?多?”
“三百兩——”
“這麼多?!”聽見數目,正咬牙恨著的翠翠都唬了一跳,“你攏共才管了多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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