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撐著兩把傘,并肩踩著滿地雨水,在漆黑的夜中,朝路邊走去。
季檬臉上仍掛著那標志的笑容,禮貌送他上車。
“傘你不用還我了。”
“謝謝。”沈鶴霄坐在后排,在關車門的前一秒,低聲說:“那等回蘇城,有機會請你吃飯。”
季檬笑:“好。”
車子駛出,噠噠的雨珠在車窗上形一道道水痕。
不到兩秒,沈鶴霄就坐直子,轉頭向窗外看去。
夜朦朧,雨水淅淅瀝瀝,也模糊了漸行漸遠的背影。
司機師傅從車后視鏡瞧了一眼,笑著打趣:“小伙子,還沒追上人家姑娘?現在的年輕孩兒可不好追了,尤其是長得好看的。”
沈鶴霄慣不喜歡和陌生人談,但這會兒,破天荒地應了一個字:“沒。”
司機笑笑:“那你可得抓點,雖然你長得帥有優勢,但時間可不等人啊。”
*
往后的幾天,季檬特別忙,忙到都沒空和直播間里的網絡噴子較勁。
白天挨個約北的塑料姐妹們聚會,去各大消費場所花的購卡。
連甲店的儲值卡都還剩近一千的余額,季檬咬咬牙,做了個價值999元的浮夸套餐,真跟宮廷劇里的貴妃娘娘似的。
一天到晚瞎忙,直到七月,季檬還沒有開始收拾打包行李。
在這套房子住了三年,加上一直熱衷買買買,東西也越住越多。
收拾一上午之后,季檬氣吁吁看著打包好的一個箱子,整理進度還不到二十分之一。
打開手機,找了個搬家公司,預約兩位整理師上門。
能花錢解決的問題,還是花錢解決吧。
次日,季檬正像個小監工一樣盯著整理師收拾東西,接到大姑季英的電話。
“檬檬,你是六號回來嗎?”
季檬:“對呀,六號下午兩點的飛機,四點到蘇城。”
大姑笑著說:“那正好,下飛機之后我讓你姑父去機場接你,晚上來我這兒吃晚飯。”
季檬夾著手機,“好啊,好久都沒吃您做的菜了。”
大姑:“你爸媽家的屋子現在還住不人吧,你上我家住?以前你住的那間還空著呢。”
季檬忙說:“不了大姑,我小姨也剛好回蘇城,家里就一個人,我陪先住兩個月。”
大姑:“也行。對了,你之前的男朋友呢,現在也畢業了吧?”
又是男朋友...什麼時候簡崢這孫子才能從的生活里徹底消失啊!
季檬嘆了聲氣:“哪兒來的男朋友啊,之前那個早分手了。”
大姑語氣很是激:“誒喲,也沒通知我一聲。那我給你介紹幾個對象吧!都是我朋友家的男孩子,跟你年紀差不多大。”
聞言,季檬心里一怔。
還好沒跟小姨打賭,這人還沒回去呢,就已經被姑媽安排著介紹對象了。
季檬:“不用不用,我還年輕大姑!”
大姑語氣一變,開啟了嚴肅的教育模式:“二十五還小啊,我二十五都已經結婚一年了。生日一過,虛歲就二十六了吧,那就是奔著三十去了,這三十一到啊...”
季檬換上藍牙耳機,一邊刷手機一邊聽大姑講話。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十分鐘之后,大姑終于消停。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啊,我給你整理一下這些男孩子的信息,回來之后你好好看看!”
掛斷電話,季檬還是沒反應過來。
怎麼就定了,定什麼了啊?
哦,好像是給介紹對象。什麼蘇理工畢業的程序員、蘇大畢業的公.務員、師范畢業的育老師...
一堆相親候選人,幾乎遍布各行各業。
季檬懶腰,把這事先放一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等先回蘇城再說吧,跟幾位姑媽做斗爭,向來很在行。
*
七月五日,蘇城。
沈鶴霄正坐在蘇城大學科研樓的辦公室,批改本科生的期末試卷。
這半個月,正是蘇城的梅雨季,天氣悶熱又,每天都是灰蒙蒙的天,從早到晚連綿的小雨。
蘇城大學前兩年新校區建,人文社科和管理類的專業都搬去了新校區,但理學院還在老校區。
學校給他安排了獨立的辦公室,平時除他之外,還有他的科研助理陳西泰在。
沈鶴霄除了學院里的日常教學工作,還有天文與天理研究所的科研任務。課題項目多,組里人手不夠,院領導分配了自己的學生給他幫忙。
陳西泰便是院長指導的在讀博士生。
傍晚,剛改完最后一張試卷,陳西泰敲門進來,坐在對面的位置。
“沈老師,這周組會的時間,是調整到后天早上嗎?”
沈鶴霄抬眸,輕“嗯”了一聲:“明天我有事。”
陳西泰:“那今晚八點賀師兄他們組有個討論會,好像是模擬實驗的數據出了點問題,沈老師您有時間去看看嗎?”
沈鶴霄默了片刻,問:“八點?”
陳西泰點點頭:“對,是不是有點晚…”
沈鶴霄:“還好。我過去看看,是冪律譜指數和分形耗散SOC模型的預測值有差異嗎?”
......
又說了一會兒實驗方面的事,晚上的會結束,沈鶴霄離開科研樓,開車回家。
(雙潔,男二上位,國民初戀vs斯文敗類) 程微月初見趙寒沉是在父親的退休宴上。 父親酒意正酣,拍著男人的肩膀,喊自己小名:“寧寧,這是爸爸最得意的學生。” 趙寒沉聞言輕笑,狹長的眉眼不羈散漫,十八歲的少女心動低頭。 後來鬧市,天之驕子的男人於昏暗角落掐著美豔的女人,往後者口中渡了一口煙。他余光看見她,咬字輕慢帶笑:“寧寧?” 心動避無可避。 可浪子沒有回頭,分手鬧得併不好看。 分手那天,京大校花程微月在眾目睽睽下扇了趙公子兩個耳光,後者偏過臉半晌沒動。 卻無人知低調的商務車裡,眾人口中最端方守禮的周家家主,律政界的傳奇周京惟捏著少女小巧的下巴發狠親吻。 許久,他指腹擦過她眼角的淚水,斯文矜貴的面容,語氣溫和:“玩夠了嗎?” … 程微月見過周京惟最溫柔的樣子。 正月初一的大雪天,涇城靈安寺,鵝雪輕絮的天地間,人頭攢動,香火繚繞,她去求和趙寒沉的一紙姻緣。 直到周京惟逆著人流朝自己走來,將姻緣符塞在自己手中,“所願不一定有所償。” 他頓了頓,又說:“寧寧,玩夠了就回來。” 佛說回頭是岸,那一天程微月頻頻回頭,都能看見周京惟站在自己身後,於萬千人潮裡,目光堅定的看向自己。 佛真的從不誑語。
知名設計師梁夢因,回國前夕,收到好友發來的一則熱門話題。——有關初戀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記憶一瞬回到那個噪鳴夏日。書桌旁闔眼的少年眉眼英挺,輪廓冷峻,在梁夢因湊近時,驀然睜開眼眸。陳時序眉心輕折:“下去。”“我不。”坐在他腿上的少女輕眨眼睫。同一屋檐下的插曲,就這樣被雙雙遺忘。面對好友的玩笑話,梁夢因心想:初戀嘛,也算不上。只是睡過而已。2.回國后的一場宴會,人頭攢動中,梁夢因驟然撞上一雙冷冽黑眸。母親意欲緩和兩人關系,提及她少時跟在陳時序身后喊哥哥的往事。男人西裝考究,襯衫挺括,扣子緊扣至頂端,疏淡矜傲,熟悉又陌生。梁夢因唇角微揚:“記性不好,陳總見諒。”陳時序神情未變,只是對梁母頷首,錯身離開。擦肩而過時,兩手稍觸即分。誰也沒有提及,四年前的荒唐往事。當天夜里,梁夢因被男人堵在房間,鼻息染上側頸,呼吸沉溺。一如四年前的那夜。直至被吻到失神,男人低沉嗓音才落在耳側:“是不是只有這樣,你才記得。”“還是說,需要幫你回憶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3.后來,梁夢因發現了點秘密。細指拂過無數次的胸膛上,紋了一朵小玫瑰。正對他心口的位置。再后來,她也去紋了一朵玫瑰。無名指上。——“你矜持一點。”——“陳先生,追到了也要矜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