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過來問道:“大姐姐,姑娘家不能留疤,你的膝蓋沒事吧?”
曲凝兮瞥了他一眼,“我無事。”
曲允邵的手臂好了大半,夾板沒拆,但不需要吊在脖子上了。
他揪著眉頭一臉認真:“你要是留疤嫁不出去,以后可能跟我的妻子吵架。”
“什麼?”曲凝兮沒聽懂他突然在說什麼。
曲允邵往里塞了一塊糕點,道:“屈凱然他姐姐就是,經常跟他嫂子吵架,說是什麼留仇……”
“三郎,不要探聽太多旁人的家事,”曲凝兮道:“這些跟你沒關系。”
“也對。”曲允邵一點頭,“我本不會有妻子。”
他拍拍手,從懷中出一把小匕首,滿臉得意:“小爺我將來,要去仗劍走天涯!”
那是一把致小巧的銀白匕首,上面鑲嵌了寶石玉,對這個年紀的小公子而言,無疑是一份貴重的禮。
不是因為價值,而是因為,它是一柄武。
“這是哪來的?”曲凝兮斷定不是他的,以爹娘的拳拳父母心,不會贈送刀給小弟。
“大姐姐,旁人我不告訴他,這是屈凱然他打賭輸給我的!”
“可以借給我麼?”曲凝兮著那把匕首,道:“等我養好了膝蓋,要出門一趟,帶上它防。”
曲允邵一聽,連忙抱了心之:“大姐姐要去哪里,找二姐作陪就是。”
“姑母要安排我相看,不方便帶上二妹。”
“啊?”曲允邵知道,子相看,要與外男見面。
他一臉沉著,思前想后,忍痛把匕首推了出去,“那就……最多借三天!”
曲凝兮接過了匕首,道:“三天太了,起碼半個月。”
“不行不行!”曲允邵哪能同意,握拳道:“最多十天!”
“那就十天。”
曲三郎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別提多不舍多后悔了,隨時都想毀約。
邊上伺候的銀瓶忍不住問道:“小姐,你真要帶匕首去與人相看麼?”
莫非是龍潭虎?
曲凝兮一搖頭:“我哄騙他的。”
打著有借無還的主意,對小弟來說,攜帶利還太早了。
道:“若是屈家的找來,就把匕首還給人家。”
“哦……”
********
一如曲凝兮所料,小半月后,養好了腳,皇后娘娘立即派人傳召。
這麼些天,忙著一番張羅,功到滿意的人選。
曲凝兮一進宮,皇后就命人把畫像拿了出來。
角帶著一弧度,顯然心愉悅:“晚瑜,這是右丞之子,尚京有名的小神。”
曲凝兮知道他,不僅在尚京有名,在安永侯府也時不時聽到。
周氏念叨過幾回,‘王家那個小神十來歲的時候怎麼怎麼了’之類的話語。
算了下年紀,對方莫約十七八歲,合該談婚論嫁。
畫卷上的男子著青衫,秀如翠竹,模樣清朗端正。
曲凝兮不認識他,一來男有別,二來,王家與尚京世家的往來不多。
王右丞是個傳奇人,寒門學子一路走來,位極人臣,被廣大讀書人奉為典范。
他的兒子之所以備關注,除去自聰敏以外,也有他的緣故。
曲皇后道:“王錦意十四歲就考中了秀才,乃是京城案首,王丞相念他年紀小,不讓過早參加鄉試。但今年秋闈,必定會下場了。”
以他之才,不敢說狀元榜眼,起碼舉人的功名如同探囊取。
曲凝兮不知道皇后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說王家同意與相看。
這一趟,沒得拒絕。
就不知東宮那邊,對苻丹宮的意圖是否清楚。
想讓二皇子迎娶左丞相之,再把侄說給右丞相家,皇后心里的算盤噼里啪啦響。
妄圖左右逢源,真能順利如愿麼?
太子殿下要破局也很簡單,自己娶了鄭三姑娘即可,或者……派人來破壞的相親局?
思及裴應霄那帶笑的玉面俊,曲凝兮一時拿不準,他會不會使這些小手段。
總覺得,他輕易不出手,輒要人命。
第7章 第七章沽蘭寺
從苻丹宮出來,未及走遠,曲凝兮迎面到一行人。
為首那個,錦華,金珠耀目,是曲皇后所生的明婳公主,曲凝兮的親表姐,兩人同歲。
這樣脆的年紀,其實不大適合簪釵過多,但萬事不敵明婳公主樂意。
排行第四,陛下親賜的封號,在幾位公主當中,最得圣心。
張揚而明。
曲皇后之所以有底氣相爭,就是因為的一雙兒,都跟陛下親近。
明婳公主平日里和曲凝兮玩不到一塊去,今日卻率先開口搭話。
角噙著一抹笑,仿佛嘲弄:“表妹因為皇兄罰了?”
苻丹宮的事,過后幾天就傳到耳朵里了。
曲凝兮尚未接話,明婳公主嗤了一聲,道:“我要是皇兄,就先斬后奏了,免得沒能事不說,還連累表妹被母后責罰。”
話里話外,全是看戲意味。
怎麼個先斬后奏?當真是膽大妄為。
曲凝兮一抿:“表姐莫要胡言,二皇子自有他的良配。”
中西醫學博士穿越成宰相府庶出五小姐,憑藉著前世所學的武功和醫術,懲治嫡出姐姐,鬥倒嫡母,本以爲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早已被某個腹黑深沉的傢伙所看透。既然如此,那不妨一起聯手,在這個陰謀環繞暗殺遍地的世界裡,我助你成就偉業,你護我世世生生!
聽聞,烈陽國公主除了美貌一無是處,欺男霸女驕縱蠻橫,棒打鴛鴦恬不知恥利用權力逼迫丞相府大公子娶了她。重生醒來,沐雲初決心洗心革麵,做個韜武略樣樣精通流芳百世的好公主。聽說,丞相府大公子想複合,結果被顧家那位冷麵武器、百戰不殆的少將軍打了一頓。聽說,當初瞧不起公主的那位大才子追求公主,結果被顧家那位冷麵無情、百戰不殆的少將軍打了一頓。聽說,天下第一殺手想給公主當侍衛,結果又……
她本是侯府嫡女,卻因錯付癡心而被人愚弄。 一朝重生,她改頭換面,誓要將一切都奪回來! 面對優柔寡斷的父親,面對白蓮花庶妹,還有那處處想要了她性命的姨娘……最終,她算計著讓他入贅侯府。 只是當大仇得報——「如今我的仇恨已清,公子日後與我便可各奔前程」 男人冷眸微瞇。 「怎麼,仇報完了就要把我扔到一邊?夫人,這一次該輪到我賴著你了」
朝和小郡主黎梨,自幼榮華嬌寵,樂識春風與桃花,萬般皆順遂。 平日裏僅有的不痛快,全都來源於她的死對頭——將府嫡子,雲諫。 那人桀驁恣肆,打小與她勢同水火,二人見面就能掐。 然而,一壺誤酒,一夜荒唐。 待惺忪轉醒,向來張揚的少年赧然別開了臉:“今日!今日我就請父親上門提親!” 黎梨不敢置信:“……你竟是這樣的老古板?” * 長公主姨母說了,男人是塊寶,囤得越多就越好。 黎梨果斷拒了雲諫送上門的長街紅聘,轉身就與新科探花郎打得火熱。 沒承想,那酒藥還會猝然復發。 先是在三鄉改政的山野。 雲諫一身是血,拼死將她帶出狼窩。 二人跌入山洞茅堆,黎梨驚詫於他臂上的淋漓刀傷,少年卻緊緊圈她入懷,晦暗眼底盡是抑制不住的戾氣與委屈。 “與我中的藥,難不成你真的想讓他解?” …… 後來,是在上元節的翌日。 雲諫跳下她院中的高牆,他親手扎的花燈猶掛層檐。 沒心沒肺的小郡主蜷縮在梨花樹下,身旁是繡了一半的香囊,還有羌搖小可汗的定情彎刀。 他自嘲般一笑,上前將她抱起:“昨日才說喜歡我……朝和郡主真是襟懷曠達,見一個就能愛一個。” * 雲諫出身將府高門,鮮衣怒馬,意氣風發,是長安城裏最奪目的天驕。 少年不知愁緒,但知曉兩樣酸楚。 一則,是自幼心儀的姑娘將自己看作死對頭。 另一則,是她不肯嫁。